想象中的旅程是这样的:火车掠过一片片绿色田野,夏天的风从窗外吹来,伴着车厢里宁静的音乐声。旅客们或安静看着窗景,或轻声交谈,彼此用眼神温柔问候……
而现实——
“妈的我真想掐死那个小崽子!”刘潇一忍再忍,明显到了忍无可忍。
与她共享一个椅背的那座乘客,带着个三四岁的小孩。
小孩就跟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不是越界揪刘潇头发,就是咣咣踹椅背。
最可恨的是他的父母,非但不抱歉不管教,还在那一个劲儿地逗孩子:“宝宝真厉害,哎呦,又踹一脚!”
刘潇几次想要起身理论,都被麦哲按住。
“旅行就是为了体验不同生活,你是出来感受的,不是出来巡查的。”
穆良想,从性格上来看,刘潇姐确实需要一个麦哲哥这样的男朋友。
那只小猴子踹累了,总算消停一会儿,可转眼又开始“嚎叫”,尖着嗓子嗷一声——嗷又一声——那两个没素质的缺货家长还在旁边给儿子鼓掌。
眼见周围的人纷纷投去不满的目光,俩人也不知是傻还是故意的,居然鼓励儿子来一首“青藏高原”。
在他又一嗓子嗷出去后,刘潇握拳砸桌,“我要能忍他,我就不姓刘!”
穆良一看不行,一呛肯定打起来,那俩二货家长一看就不是讲理的人,跟不讲理的人吵架太吃亏!
“姐你等一下!其实我有种预感,他们马上就会离开座位了!”
刘潇火气腾腾,根本不信她的话,穆良赶紧让刘锐作证,“你说,我的预感准不准?”
“准!她的预感准到可怕!”刘锐帮着忽悠。
“你们少忽悠我,这种没素质的人才不会自己走!”刘潇一眼识破。
穆良掏出五块钱放到桌上,胸有成竹地说:“打赌,半个小时内他们要不走,算我输。”
“跟上!”刘锐加五块。
麦哲必须挺自己女朋友,而且他觉着预感啥的挺扯的,于是押刘潇赢,然后看一下手表:“现在开始计时。”
“我去上趟厕所,你们等我回来。”穆良起身,趁机快速扫了眼抱孩子的那对夫妻。
小孩不懂事,这种事情该罚的就是大人!
她进了火车里的厕所,调出纸和笔,环视一周连个台子都没有,只能按在墙上画。
真正的大师,无惧厕所的味道,敢于直面别人的敲门。十五分钟,惩罚搞定!
系统预估兑现时间:五分钟!
“你这小姑娘,上厕所这么长时间!”外面一大婶等到不耐烦。
“对不起,坏肚子了。”穆良红着脸赶紧闪。
她坏肚子是假,但有人坏肚子却是真的。刚回到座位,就听见刘潇姐背后那座人的邻座嘟囔:“什么味儿,怎么这么臭?哎呀孩子是不是拉裤子了!”
没错,小家伙拉了一裤子,还在他那对不懂事的爹妈帮忙处理时,又尿了他们一身!
“死东西你就不能忍一会儿!”刚才还宝宝长宝宝短,变脸也真够快的。
“你们赶紧把孩子抱厕所里收拾!”邻座抗议。
“吵什么呀,小孩子有什么办法!”没猜错,果然大人很不讲理。
“小孩怎么了?你弄到座椅上别人还怎么座!”
“别跟他俩废话,叫乘务员!”
“一路都在呜哇乱叫,不会管教就别带孩子出门!”
“真是没素质的人!”
他俩成功引起了民愤。
穆良冲刘潇和麦哲哥勾勾手,“愿赌服输”。
不等她开口,刘锐一把就将姐姐的钱先抢去,塞进穆良手里,“你厉害,都是你的!”
“不是——你怎么猜到的?”刘潇震惊。
“我第六感很强的,也算特异功能吧!”她瞎扯。
“那你算算等会儿我给家里打电话,会不会挨骂?”
穆良笑,“那还用算么,骂都是轻的。”
小猴子一走,车厢总算是安静下来,就算残留了一些不美好的味道,那也比刚才舒服多了。
为了多享受一会儿惬意,刘潇的电话一直拖到晚上才打。彼时他们已经在一座不怎么出名的小城市入住了。
穆良没用第六感的推断也完全准确,刘潇姐被家里骂了个狗血喷头,还下了通牒让她马上把两个小的带回来!
她当然不敢说麦哲也跟着,这次算她聪明。
出都出来了,怎么可能回去。刘潇向家里保证,早晚各一个电话报平安,但回去——是不行的。
反正直到挂电话,她老妈都还在咆哮。
相比之下穆良爸妈就温和多了,虽然也是各种担心,但听说有刘潇带队,居然妥协说“那好吧,一定要听你刘潇姐的话!”
穆爸穆妈喜欢和信任刘潇已经到了没底线的程度!
至于麦哲,撒谎跟哥们去了外地,家里居然没多问,果然还是养男孩省心啊。
就这样,他们旅程的第一站,在一片指责中开始了。
第一站,是一座很不出名的小城市。
小城市的发展比当时他们所在的D市还要落后个几年,高楼都不多见,倒是山清水秀,舒适的很。
他们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晃着,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欣赏着陌生的街景。
“以后等我长大了,就找这么座小城市生活,上班很轻松,下班打打球,娶了老婆生个小孩,舒舒服服一辈子!”刘锐构想着未来。
穆良刚想说她也喜欢这种生活,就被刘潇姐一句“没出息”给打断。
“这种安逸的小城市都是养老的地方,你二十岁就过八十岁的日子,这辈子不白活了?”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嘛!”麦哲哥圆场。
但刘潇认定了弟弟就是没出息,“不上进”!
“一家人平平安安、平平淡淡不挺好吗?上进?我看你天天就是想上天!”刘锐怼完老姐,赶紧拉着穆良逃命。
他们在小城市晃荡了一天,为了省住宿费,买了晚上的硬座,在火车上趴着睡了一晚。
这是第一晚。
后来连续这么白天玩、晚上睡火车,趴桌实在不舒服,就变成互相枕着肩膀睡,最后是交换着拿对方大腿当枕头!
刘锐怀疑,老姐就是想用这种办法跟男友创造“亲密”的机会,不过……他也顺便受了益。
在火车即将到达南京时,穆良实在受不了了,“姐,我想洗澡。”
四个人终于正经入住了一家小旅馆,虽然条件实在一般,却是穆良记忆中最舒服的一张床。
各自洗了澡,四个人在旅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然后,他们就去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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