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将他推开,眼色无波,心下明了,看来席炎承说的是真的。
他们根本没什么赌约,他之所以能笃定文灏会配合,是因为文灏相信这个人情比十万块更值钱。
何况,也许那匿名信真的不是文灏写的,他也压根没想过要把我和席炎承赶出雅丝。
“你怎么笃定席炎承一定会保我?”按理讲他既然要将我收为棋子,就断然不会让席炎承发现。
文灏言语不着痕迹,带着诸多云谈风轻,“男人和动物一样,看到心仪的对象,眼里就会发出一种特别的光……和病毒一样,虽然不动声色,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出端倪。”
我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你就瞎扯吧……”
“因为他曾经也那样看舒琝……所以我绝对不会看错。”他突然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
我脸颊一烫,喉咙有些发紧,试了几次才张嘴道:“你想太多了,他们是死对头,怎么可能?”
文灏神色一敛,抬头看我,眼眸异常地温润,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他突然从高脚椅上下来,站立,就在我为了打破尴尬,伸手准备拿酒的时候,他却将我圈在了怀里。
“有时候,我也从你身上看到了舒琝……不一样的舒琝……”
他的呼吸贴着我的耳朵,声音低哑让人窒息。
我只觉得心跳迟缓,眼睛惊恐地眨动了几下,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
“如果她也如你这般可爱……那该多好……”他继续喃语,我的鼻息间都是他身体熟悉的味道。
我甚至能听到他喉结处的颤动,就连声音都有些喃呢不清……
他在为我难过吗?他终于为我难过了吗?
就在我沉浸在他的拥抱里,仿佛想要就此到天荒地老,并已经进入反思催眠的模式,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舒琝,是不是因为你的强势,让才这个男人贪恋起了别的游戏……
就在此时,文灏用他独有的低哑的让我着迷的声音,轻声诱哄:“帮帮我好吗?”
我猛地清醒,将他推开,声音冷的连自己都觉得背后生寒,“要我怎么帮你?”
“你知道席炎承是什么人吗?”
我摇头,静静地看他,等候下文。
“雅丝集团的接班人,席家唯一的儿子。”
“所以你打起了总部的广告业务?”
“没错,以前不敢想,现在有你可以想一想了。”文灏的眼神还是一样温柔的让人沉溺,任谁从旁边经过,也不会相信我们说的不是情话,而是赤祼裸的交易。
“你不是已经卖了人情给他吗?”我冷冷地问,所以那天他才会毫不犹豫地配合席炎承演戏,果然是聪明人。
文灏宠爱地捏捏我的脸,淡笑道:“一个举手之劳的筹码怎么够?”
跌宕起伏的从来就不是命运,而是心境。
尤如从梦幻的天堂跌落在了地狱,我无所适从地望着文灏,这个几乎占据了我整个青春的男子此刻生疏的就像我们从未相识。
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的无所谓一点,平静一点,然而话一出口,还是微微有些颤抖:“那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记得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一段话:爱上一个人就是承载苦难的开始,但这世上永远还有比爱情更矛盾的存在。假以时日,那个曾让你念念不忘的人,也许在你内心毫无波澜,又或许你宁愿拿刀在心里把他割据掉,也不愿再想起分毫……
简单点来说,比爱让人矛盾的就是你爱的人不值得爱……
文灏再次上前,将我禁锢在怀里,语气很软很软,软的像床弟之欢时最欢愉的那声叹息。
他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包括我和婚姻……”
像有把铁钳一下狠狠地将跳动的心脏给抓住,我有一瞬间的窒息感。
我等了快十年,才因为水到渠成而成就的婚姻,文灏就这样轻飘飘地许给了别人。
就像一件刚刚上市的新衣服或某品牌的包包,只要他愿意,随手可给。
闭上眼睛,反手将他抱紧,感觉黑暗将我们一点点的淹没吞噬,我有些迷失了清醒。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难道不知道席炎承身边早有女人吗?就算不是满心欢喜,但他们门当户对,你知道人是拗不过天命与现实的。”
文灏将我从他怀里拉开,双手捧起我的脸,虔诚地看我,眼眸在明暗里转换着。
他认真而坚定地说:“我看人从来都没有错过,我们要不要打个赌,此刻你回去,你一定在焦急地等你……”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你会吗?”他笑着反问。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直地问他:“如果席炎承喜欢的人是舒琝,你也会把她拱手推出吗?”
文灏透过玻璃窗户,悠长地看外面,看起来无忧无喜,仿佛一潭死水,却在灯光下迸裂出狂戾的寒光。
我没有等他的答案,一口干掉一瓶啤酒,踉跄地出了酒吧的门。
冷风吹来,头发衣服呼地一下往后飞舞,似要狠烈地将我带到无知的恐惧里去。
我咬紧牙关,有种想要倾泪或大声尖叫的冲动。
最终,我什么也没做,极平静地打车回了“家”。
今晚之前,每次席炎承说“家”的时候,我都有种莫名的悸动。
而现在,从我心底冒出这个字眼来时,我自己都觉得讥讽到了极点。
我现在有家不能归,在别人意图不明的帮助里,我竟贪心地想要赖成“家”。
到门口时,我深吸了几口气,他真的会如文灏如言,在焦急地等我吗?
如果没有,那文灏岂不是失算了,我到是很想看到他失望的模样,是不是也会有别样的风采?
推门进去,灯没有开,电视里放着体育频道,正有一场蓝球赛。
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如果商佩还在,如果此刻席炎承正头枕她的大腿看球赛,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正在犹豫间,灯突然亮起,席炎承头发凌乱地皱紧眉头,“你还知道回来呀?”
商佩不在,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你喝酒了?”见我一动不动地傻站着,他不耐烦地走过来。
酸涩的委屈蔓延进了血液里,我吸了吸鼻子,张嘴哽咽道:“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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