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和何安染的检查报告就出来了。
我脑干受伤,有血块,听说过几天要做个大手术。
而何安染,也就是现在的我,只是极轻微的脑震荡,第二天就可以出院。
只是宁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到我出院为止,我的手链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和我所想象的差距太远了,我以为一听说我受伤很严重,文灏余露他们就会哭的死去活来。
还有我部门的同事,他们肯定会守在我的病房外默默流泪……
可惜并没有,文灏是个男子汉,要坚强面对我理解,余露肖然几个怕影响我妈的心情我理解,可我的同事居然除席炎承以外,没有一个人守在病房外。
在阴差面前的豪言,似乎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正在以慢动作的速度往我脸上掴来。
到是何安染这边热闹非凡,出院的时候,除林欢外,部门好几个姑娘小伙都来了。尤其是暗恋她的乐小宇,以前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转的机灵小伙,更是殷勤的不得了。
真是没良心……我在心里嘀咕。可我一直是个乐观的人,我想他们应该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所以才不敢去看我的吧。
见我一脸愁容地望着手链发呆,林欢推推我问:“发什么呆?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条手链的?”
“传家宝。”我胡乱回答。
乐小宇也走过来挠挠头害羞地说:“小染,你没事就好,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遭遇此难以后肯定顺风顺水。”
我苦笑了一下,大难不死必有后患吧。当然比起何安染,也许我要幸运的多,最起码我曾经光辉地活过。
办理完手续,我问:“我想去看看舒总,你们去吗?”
乐小宇表情夸张地大叫:“不是吧,小染,你还敢去?你不怕舒家人迁怒于你?”
其他人也附合:“是呀是呀,没有女魔头在,我们觉得空气都新鲜了许多。趁她昏迷,我们得好好呼吸这自由自在,让人身心舒畅的空气。”
我冷眼扫去,“如果她永远醒不过来,你们是不是更高兴?”
几个人愣了愣,不时不知怎么接话。
“我陪你我陪你……”林欢将我推了推,对其他人使了使眼色,指指我的头小声地说:“受伤了,还傻着呢,你们到门口等一下,我陪她去看看就来。”
我没有办法不气愤,整个销售部门的业绩有七八成都是我在抗着。而我从来都是将业绩分给完不成任务的人,争取每个人都能拿到满意的年终奖,毫不夸张地说,他们是靠我才在雅丝存活下去的。
可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居然是污染空气,影响他们身心的不良存在!
算了算了,我安慰自己,就是几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也许还不懂得什么叫感恩。
何况,我在雅丝的心腹也轮不到他们几个。这么一想,我鄙夷地望了他们一眼,大步流星地往重症监护病房走去。
病房外,看到老爸拥着我妈悲伤地坐在那里,我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三个月前,他就查出心脏冠状动脉硬化引起的缺血性病变,平时总是胸闷胸痛,我真的怕他撑不住。
老爸和老妈都是中学老师,深受晚婚晚育的政策影响,老妈都快35岁了才要我。老妈几年前退休在家,老爸身体不好今年刚刚退,他们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的婚礼上,我却出了这种事……
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活过来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刻我真的恨我自己,一直为了工作去拼命,总觉得日子还长,以后陪他们的时间还多,不必急在一时。记得在这之前一周内,老妈叫我回家吃饭有三次了吧,而我一次都没有回去。
那时的我从来不知,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是那样的不可捉摸,生命又是如此的无常。
许许多多的来不及,现在都成了对不起。
希望老天开眼,再给我一次活的机会吧,我的父母一生育人,善良谦逊,他们不该受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残酷的惩罚。
深叹一口气,我鼓起勇气过去,除了我父母,席炎承居然也在。
这到让我很意外,从我出事到现在,听说他还没有离开过医院。
难道是怕我死翘翘了,他总经理的位置难保?总不可能是因为舍不得我吧?雅丝每个人的真心我都有可能相信,唯独他我可不相信。
见到我,他又皱起了眉头,“不是出院了吗?来这里干什么?”
我硬着头皮,低低地回:“我来看看舒总的情况。她现在怎么样?手术时间定了吗?”
“三天后。”他简短地回答。
我点点头,径直朝二老走去,这次我学乖了,不再随意乱叫,而是小心翼翼地喊:“叔叔、阿姨好。”
我爸看了我一眼,勉强点点头,我妈虚弱地解释:“这是琝琝的助理,她们一起受的伤,你看人姑娘好好的就要出院了,可我们琝琝……”
说着,又哽咽了起来,只是眼泪早已流尽,红肿的眼睛眨了几下,终又徒劳地紧紧闭上。
心里一紧,泪不知不觉就滚落了下来,我蹲下身子,不顾他们诧异的眼光,紧紧拉着他们的手,诚退地说:“叔叔阿姨,你们一定要相信,舒琝会醒过来的,她会好的,一定!”
我的父母都是极有修养的人,纵然此刻已经悲伤到极点,但他们仍吃力地站了起来,弯腰把我扶起。
我妈将手轻轻盖在我手上,柔声说:“谢谢你姑娘,你的伤没大碍吧,一定要检查仔细了,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怎么用力都挡不住,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在他们面前哭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在他们眼里娇柔的我如今已然是这个家的顶染柱。
我爸也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小姑娘,你不必内疚,这只是一个意外。”
像有一只利爪在我胸前狠狠地抓了几下,连着皮肉都撕扯的疼痛,再也无法控制,我伸手抱紧他们失声痛哭了起来。
林欢见状过来拉我,并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叔叔阿姨,她受伤后老是情绪失控……”
见我哭的那样伤心,我妈也跟着哭了起来,颗颗眼泪都像钉子一样扎进我的心。
很快我便平复了下来,所幸我还有活的机会,我一定要活过来,我一定会活过来的!
轻轻拭去我妈眼角艰难挤出的泪,我再次肯定地对他们说:“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舒琝会好起来的。所以你们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一定不要让她担心失望,要在她醒来时,健健康康地站在她面前,好吗?”
“我们知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替舒琝谢谢你。”老爸从我手里接过老妈,客气又疏离地说。
我很想问文灏他们去了哪里?
张了张嘴又忍了下来,我好像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过问。
再说想想也知道,余露和尤嘉丽都有工作,肖然女儿只有一岁多,正是离不开她的时候。而文灏或许也有他的理由吧……我们都是极现实的人,生存至上,在任何事面前都必须保持生存的实力。
我理解,但却也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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