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要是床头柜能说话的话,估计会哭着喊冤:明明是她自己撞上来的,关我什么事?这世道可还有天理!
衣柜:我早就受不了他俩了!改天,那女的撞到我,那男的是不是要把我给卸了!!
……
“好了好了,我不疼了,饶它一次吧。”上前扯了扯席炎承的衣袖,我忍不住破涕而笑。
他表情依旧认真,“真不疼了?”
“不疼不疼。”我岂止是不疼,小心肝都被酥到了好不好。
“饶它一次?”他还抱着那生不如死的床头柜侧首看我,眼眸深处终于有笑意慢慢浮了上来。
“嗯嗯……”我点头如捣蒜,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床头柜泪奔:在这个家里呆着,真没法活了!衣柜我们还是离家出走吧!
……
席炎承将我抱起来,坐在床上,又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被撞到的地方。确定真的没有大碍,才抬头问:“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我一脸茫然……那句话呀?你一天和我说那么多话,我怎么知道是哪句?
他叹气,起身将我的头按在怀里,“在我面前,你的悲伤和快乐都无需掩饰……如果心里有事千万别自己忍,知道吗?”
有泪涌出,我埋着头不哼声。
一时空气静谧,像无声的老旧电影,画图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彼此心里恐怕早已有太多的波涛汹涌。
我们都明白,分离就在眼前,而生的希望还很渺茫,这份恐惧与伤感我们不提,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相反地,它以分分秒秒的速度在无限膨胀,任何一点点绝望的火苗都能让它引爆。
悲伤和快乐都无需再掩饰……谁不希望?但正因为相爱,我同样不舍再让他加倍的痛苦。
所以,我们一边在煎熬,一边还在想着为对方分担压力与痛苦。
这样的爱,终于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刻骨铭心。
爱情本是欢愉的,就像大雪天里,用手指在厚厚的雪地里写上:天荒地老!
然而事实上,我们的这段爱,注定只能写:镜花水月……
最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我,因为我饿了。
还能感觉到来自胃的急迫渴望,让我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说明我还有做人的资格。
“我饿了,我想吃饭。”将眼里的水光一片留在席炎承的衬衣上,我抬头可怜巴巴地看他。
某人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衬衣上加深了的图案,紧皱了眉头,“我是说过不必掩饰你的悲伤快乐……但是……亲爱的……眼泪鼻涕你还是应该管管的……”
我大笑,“不管不管!我就是不管!”
“反正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他已经开始一脸坏笑地解衣扣。
当某人胸前大片肌肤裸露出来时,我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你想干嘛?”
将衬衣扔在一旁,还皱着眉头的男人嘴角已经扬起了雅痞的笑,“干点……你希望和喜喜欢的事……”
我……要不要这么直接!
又羞又恼地捂着脸,我大喊:“不要!不是告诉你不可以了吗?”
心里有个声音却是毫无节操地在反驳:装什么装!明明就垂涎已久!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扑上去再说呀!
我:万一……魂飞了怎么办?
心里的声音:靠!你以为你现在的魂还在吗?
我:……
将我的手强行拉开的时候,某人已经衣冠楚楚地立在我面前,嘴角含笑,“走啦,吃饭去!”
“就这样?”失望二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在我的脸上。
他忍不住莞尔,突然弯腰将我抗在肩上,巴掌便“噼里啪啦”地招呼在我屁股上,“这是对你乱引火,又无法善后的处罚!”
我哇哇大叫:“席炎承,快放我下来!你个混蛋!禽兽!”
……
客厅里,陈瑾亮居然在!
我的天,刚才卧室发出的那些不雅的声音会不会落入他耳里?
席炎承刚刚换的衬衣是黑色的,而他早上穿的是白色的……
这还用解释吗?连鬼都不会相信吧?
斜眼瞪了身边若无其事的男人一眼,“为什么没告诉我他在?”
“我说了呀。”某人一脸无辜地看我。
“你只说他来过了,没说他还没走呀!”
“你也没问呀……不过,他在有什么问题?”表情仍然无辜,只是微敛的眸光里,浮出了一抹恶作剧的笑意。
陈瑾亮抬眼瞄了我们一眼,低头,又快速抬头,嘴一咧,意味深长的笑挂在了脸上。
“我……那个……不小心把他衣服弄脏了……所以……”我心虚地解释,有种偷吃禁果被家长当场抓到的尴尬。
可明明什么也没吃到呀!我也很冤好不好!
“懂!我懂!不过,再怎么样还是应该克制一下……且不说长辈在这里,不是说了这样对你不好吗?”
这叫他懂!懂个屁!
“都说了他衣服脏了,所以才换了一件嘛!什么克制一下……克制什么!”我气极败坏地大声吼了过去。
这人是思想太龌龊,还是理解能力太差!
陈瑾亮愣住,“难道不是因为心虚……所以解释了这么一大堆?他爱换衣服换衣服,关我屁事!”
我:……
席炎承忍俊不禁,一正本经地帮腔:“表舅,琝琝说的对,是因为她把鼻涕擦在了我衣服上,所以我不得不重新换件衬衣。”
被雷劈了一般,陈瑾亮的表情已经无法形容,半天才冒出一句:“关我屁事!”
我:……
……
餐厅里,陈瑾亮在点菜,光听那些他报出来的菜名,就知道这人有多腹黑了。
我不时地从桌子下踢他,眼睛死死地盯牢他,意思是:差不多行了呀!
不过,我踢的越狠,他就点的越多,我气结,别过脸含情脉脉地看席炎承。
哼,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虐狗!
席炎承刚刚接完电话,回头便撞进我深情的眸子里,微微一愣,展颜笑开,“怎么了?”
“没什么,好看。”
他一边笑,一边打开餐桌上的湿纸巾,拉过我的手细细地擦拭。
手指头一根一根地被他温柔注视,好像擦的是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宝贝。
我偷偷瞄了陈瑾亮一眼,果然脸都绿了。不由地想对席炎承点一万个赞,轮虐狗,他真的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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