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论资格,你们一个是非婚生子,另一个,不提也罢,我怎么着也比你们有资格吧。更何况,少爷我不差钱,大笔的钱砸下去,就不信那些老头子不会乖乖的让出手中的股票。”
夏家少爷当然不差钱,容敬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他自己图谋了十几年的东西,眼看垂手可得,甚至连一直以来最大的对手都要被他打倒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他当然气愤。
“这栋大楼姓容不姓夏,夏明爵,真的要争,你就试试看。”
“哗”的一声,白色的骨瓷杯子应声落地,在夏明爵的脚前摔得稀碎,容敬收回那只摔杯子的手,分而离去。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大力的关上,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感情并不好的一对表兄弟。
夏明爵用脚尖踢了踢地下的碎片,啧啧出声那个:“这样就沉不住气了,实在是太没修养了。”
容恩没搭他的话茬,推着轮椅就要离开,被人勾住了椅背。动惮不得,不得不转过头去看夏明爵。
“有事?”
“没事,只是有点好奇,你以前只是看起来性冷淡,现在不会真的是性,冷,淡了吧?”
果然,刚才容敬说的话被他听到了。
对于他的到来,和所说的那些话,容恩一直都是置身事外似的冷漠,和容敬的激动完全形成鲜明的对比,直到此刻,听到他的这番话,容恩才有所反应,不过也只是脸色苍白的反驳。
“你听错了,我没病。”
容敬一回到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给母亲打了电话,愤愤不休的将今天所有的事情汇报给母亲。、
“夏明爵,那个夏明爵,他居然横插一杠子,他以为他是谁,他他妈的姓夏,不姓容,他凭什么来和我争和我抢,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就让他去和容恩争啊,我去坐收渔人之利多好?呸,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早就知道,他一直留在这里不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原来是他妈的在这里等着呢。”
“亏你姑姑还常常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来,我还真的当她不想争这些东西,原来不过是装模作样的,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对金钱权势不动心呢。”
电话那头的蒋方仪同样气愤,不过气愤之余,还难掩一股子兴奋,就是那种才知道每天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的人原来和自己一样,也不过是和自己一样,不过是普通人一个,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也在巴巴的争取。
所谓的仙女一下子打落凡尘,真面目不过也是普罗大众中的一员,怎么能让她不兴奋,不过她到底还是比儿子更沉稳更有谋虑。她打断儿子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也不要生气,冷静下来,按计划行事,其实夏明爵能这么做,也是好事。”
“好事,妈妈,您是气糊涂了吧,夏明爵这么横插一脚,怎么还能是好事呢?”
“怎么不是好事,夏明爵既然想争,就代表他不会站在容恩那边,你说说,其实你一直以来最担心的是什么事?”
容敬沉默,他最担心的就是病床上的老头子还想着将诺大的家业交给容恩,他们的好姑姑也偏帮容恩。
他不说话,蒋方仪就知道他明白了:“你们三方角逐,代表的究竟是什么,还要我说吗?”
当然不用说了,夏明爵拿着姑姑的股份,就代表他们不会帮着容恩,老头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的股权签不了授权,这样一来,他们三个势均力敌,鹿死谁手,还要看的,就是谁的动作更快。
“妈妈,我们应该做准备了,那些叔叔伯伯们约我今天晚上正德居。”
电话那头的蒋方仪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良久,方才开口:“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不是么?”
的确是啊,准备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母子俩的心头全都是兴奋。
容敬忽然想起来了另一件事:“那个叫姜颖的,妈妈,怎么安排她了?”
“还能怎么安排,给她一笔钱,让她躲着呗,容恩的人好像也在找她,估计是想要翻盘吧?”
“翻盘,多可笑,姜颖和叶羡情的DNA都已经验过了,那么明摆着的证据,他容恩还有可能会翻盘吗?那可是爷爷亲自交给他的人去办的,不行的话,就让她离开吧,这样才能一了百了,省了后顾之忧。她那样的女人,既然能被我们收买,难免以后不会被容恩收买,您说是吗?”
“没错,你说的有道理,我看看吧,这就打发了她,让她离开这里,这个很容易,她那种女人,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那就好!”
容敬彻底的忙了起来,他一边吩咐自己的人看紧了容恩和夏明爵,抽空去了医院一趟,将夏明爵的所作所为讲给陪床的姑姑听,借以试探她的态度,没想到夏太太对此表示的是无动于衷。
完全不想谈这些,甚至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将人赶出去了。
晚上去赴了饭局,这些老狐狸,却没给他授权书,而是说起了夏明爵也要收购股份的事情,问他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容家的三个孙子都在做同样的一件事,这些人当然不会那么快应承,反而要待价而沽,不过好在她们还是作出了承诺,更倾向于站在他这边。
一致认为夏明爵是外人,拿着股份分红就已经足够了,想要控制容氏,就太过分了。
至于容恩,那个人太过目中无人,如非必要,他们是不愿意和他合作的。
这顿饭钱,不是容敬付的,可是,容敬带去的那些投其所好的礼物的价值,远远不是这一顿饭钱能比得上的,就算是这样,等事情尘埃落定,他还要舍出去一部分的好处,恭恭敬敬的将这些人一一送上各自回家的车,容敬再也忍不住发泄出来。
“呸,一群蛀虫!”
这些人,根本不曾为容氏做出什么贡献,不过是仗着是容家人的身份在集团的公司里作威作福,躺着分红利。
饭桌上他陪着他们喝得高兴,实际上心中已然有了决定,早晚要将这些人赶出容氏,不然的话,容氏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些人蛀光。
这一刻,他忽然有那么一点理解容恩为什么会对这些人不假辞色了。
容家的夺权大战似乎这个时候才真正的开始。
随后几天,容敬陆续接到回报,夏明爵和容恩也在动作频频,想要拿到更多的股权。
气愤之余,容敬又有点果然如此的感觉,原来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争权夺利的时候,也是这幅难看的吃相,和他相比,也不过是五十笑百步,没什么差别么。
董事会定在一个星期以后召开,这期间,容老爷子依然是昏迷不醒,虽然各项体征都已经趋近于正常指标,可医生的答案还是未知之数,探病期间,几个人难免有遇到一块的时候,容敬细心留意着那两个人。
容恩的精神明显不如上次会议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一种藏不住的颓败感,这不稀奇,他若是不这样,容敬就要怀疑是自己的功夫做得不到家了。
倒是夏明爵,比起两位容姓表哥,他明显轻松了许多,这也不奇怪,夏明爵后面有实力强厚的夏家支撑着,比起他们来,更有底气和实力,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拿不到容氏,他依然是夏家的继承人,可是,如果容恩容敬两个人拿不到继承权,他们也就只是容氏财团的一个股东而已,天长日久,就和这些叔叔伯伯一样,无所作为,成为让人不耻的米虫。
所以,每每相遇,夏明爵总会嘴贱的挑衅两句。
容恩对此冷处理,不屑于怼回去,倒是容敬,几次都忍不住,要不是有蒋方仪在压着他的脾气,他早就跳脚了。
转折出现在股东大会的前两天,还是那位胖胖的伯伯,打了电话给容敬,说是自己有事情要出国一趟,股权的事情已经委托给夏明爵了。
他有意逃避,自觉能在这个时候给容敬提个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也不给容敬任何指责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容敬找到家去,人早已经坐在了飞机上。
这似乎只是个开始,接下来,陆续又有两个先前谈好的叔叔再一次反口,表现如出一辙,不是要出差,就是有急事,总之等容敬找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容敬急了,将事情和母亲说了,蒋方仪也是无奈。
“你姑姑一直守着老头子,想要做点什么都不方便,我们一定要拿到其余股东的授权,不然的话,我们只会一败涂地。”
“他们想要的,无非是利益,用钱去砸,不要怕有亏空,只要拿到容氏,在大的窟窿也能补上,知道么?”
这是孤注一掷了,容敬咬着牙点了头。财务那边是容老太爷的人把持,容敬动不了,项目上审核很严谨,依然没有漏洞可钻。
这些年来母子俩在容家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可是,攒下的钱寥寥无几。
凑到的钱不足以支撑他们的野心。
容敬只能另谋他路。
总会有办法的,一定要拿到属于他的东西,既然这条路上有拦路石,那么就把这块石头搬开好了,反正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机场,原本拿了好处应该要离开的女人出现在了机场大厅里,她仔细看过,容家派来的人已经回去了,她才走出来的,急匆匆的走出机场,挥手招来计程车,上了车,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告诉了司机一个地址,随后拿出手机来,拨出了一个电话去。
电话响了有一阵那边才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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