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明朗的癖好
“嘭”的一声,欧啸天重重地摔上门,发泄自己的愤怒。
欧啸天就不明白了,他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她怎么能说出这么狠的话呢?
言小婉紧咬着下唇,强撑着不让眶里的眼泪流下来。她曾经信任亲爱的哥哥,现在变成了让她惧怕,蛮横不讲理,觉得侵犯她,理所应当的欧啸天。
20年的亲情,她对他的关心是出于这二十年的本能,可,她真的不愿意和他保持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她把欧啸天当哥哥,欧啸天却把她当成了追求的对象。
欧啸天把车停在了小楼的后院,他猛踩油门,心情烦闷的时候,他喜欢开快车。言小婉是很了解他这点的,她居然咒他去死,他忽然想到另外一个月光明亮的夜晚,他的父亲也用同样凶巴巴的语调让他去死。
他最在乎的人让他去死。他在常去的酒吧里喝得烂醉,他再次飞车回家,他喝的太多了,他哆嗦着手拿出钥匙,尝试着插了好几次钥匙才对准了锁眼,打开了门。
他扶着墙,勉强支撑着,摁开了开关,他醉眼迷蒙地看着空荡荡,冷清的屋子。他脱了外套,蜷缩在了沙发上。
次日一早,欧啸天刚一睁眼,就闻见了饭菜的香味,他欣喜地看着厨房。
他撩开身上的薄毯子,赤着脚,推开了厨房的门。
言绍清扭脸和蔼地看着他。
欧啸天还以为是言小婉呢?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小丫头片子压根不会做饭。
“臭小子,怎么不穿鞋?小心着凉。”
欧啸天挠挠头皮,嘿嘿傻笑了两声,“言老爸,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言绍清白了他一眼,“吃饭去吧。”
欧啸天坐在餐桌前,言绍清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啸天,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酒后不要开车。”
欧啸天低头喝粥,一言不发。
言绍清长叹了一口气,“啸天,半年前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欧啸天心虚,他不敢抬头看言绍清,那晚,他做了件很混蛋的事情。
言绍清不再多问,他觉得很有必要提点他一下,“小婉,现在很怕你。但她,”他顿了一下,身为长辈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他。但他太了解欧啸天了,他倔强的像头毛驴,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磨破口舌,欧啸天也不会听的。
他拍拍欧啸天的肩膀,“唉。但她还是惦记着你的,像哥哥一样。”
欧啸天嬉皮笑脸将脸凑在言绍清的面前:“就算追不到,我还是您的干儿子。您干嘛唉声叹气的?”
言绍清无奈地看着他,“傻小子,我只是怕你受伤。好好吃饭,我去开会了。”
欧啸天看着他略微佝偻的背影,心口一酸,“谢谢你,言老爸。”
言绍清温和地拍拍他的脸颊,“傻小子。我走了。”
欧啸天拿起手机,拨给了言小婉,“喂,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言小婉的手机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她言简意赅,“我在片场,你不要来找我。”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欧啸天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还不到八点,这小丫头片子喜欢睡懒觉,不睡到中午12点是不会起床的。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汤匙,他盯着手机微微失神。言小婉15岁的时候,第一次在纽约的私人聚会上见到夜明朗。
欧啸天记得很清楚,言小婉一见到夜明朗,杏眼瞬间就睁大了,闪耀着异样的光芒。欧啸天一直以为她是个小孩子,不懂男女之爱,自从她认识了夜明朗,她每天都会在他耳边絮叨,“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长这么好看的男人吗?”
“明朗哥,今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明朗哥,要出唱片了。”
欧啸天刚开始还附和她几句,可后来被她一脸花痴的样子弄烦了。他警告她:“在他面前不许提及夜明朗,不然,就和她断交。”
言小婉这才在他面前闭了嘴,绝口不提夜明朗。
欧啸天当时并没觉得自己是在吃醋,只是嫌弃她太呱噪了。
可是,她十六岁生日那天,邀请了几个同学去他的公寓过生日。那个年纪正是疯闹的时候,言小婉被同学扔来的蛋糕弄得满身都是。
她去他的洗手间洗澡,他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欧啸天身体里的某根血管瞬间就爆裂了,他呆愣地看着言小婉。
言小婉很晚熟,她不懂避讳,调皮地拿着吹风机对着他的脸。
欧啸天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他第一次绷着脸,冲着她发脾气。
他低吼道:“你以后不许进我的房间。”
言小婉气哼哼地吼她,“不进就不进,你以后也不许进我的房间。”
说完,她扔下吹风机就走了。
欧啸天第一次正视言小婉。不知何时,他一直护在手心的小妹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
欧啸天那时已经22岁了,他倒是交往过3个女朋友,可是和他们在一起,他找不到心动的感觉,他尝试着去喜欢她们,可是他总觉得她们缺了点什么,他喜欢不起来。
那一天,欧啸天才明白他喜欢不了别人了,因为他的心里一直都有言小婉。他那时候也是难以接受,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小女孩呢?
欧啸天纠结了很久,他比言小婉大六岁,他看着她学会走路,牙牙学语,她成长的每一步,他都在。她开心时的甜美笑容,她生气时,撅着小嘴的可爱,她的一颦一笑早就印刻在了他的心上,抹不去的深刻。
欧啸天一直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半年前,那个夜晚,他真的是喝多了,他差点就伤害了她。幸好,关键时刻,他停住了。
“叮铃铃。”他的手机急促地响着,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看看号码,赶忙接听电话。
言小婉带着哭腔,“欧啸天,你快点到影视城来。”
“嗯?”欧啸天猜测夜明朗的那个特殊癖好,肯定惹了大麻烦了。
欧啸天边走边安慰她,“没事的。我马上派人去处理。”
言小婉呜咽道:“好吓人。明朗哥在超市里“拿”东西,被人抓住了。现在这里围了好多人。”
欧啸天撇撇嘴,“拿”东西,小丫头片子说话还挺委婉的。
他低声安慰她:“别怕,我马上就到了。”
言小婉在电话那边安心地“嗯”了一声。
欧啸天这才挂断了电话。他狠踩油门,飞车到了影视城。
影视城外,水泄不通,乌泱泱的一大片记者,摄影机和摄像机对着影视城的门口。欧啸天就知道夜明朗这小子迟早得出事。
欧啸天停好车,他拨言小婉的电话。言小婉的声音听上去不太高兴:“欧啸天。”
欧啸天:“我到了。你在哪里?”
言小婉沉默了一瞬,才说道:“欧啸天,是不是你故意整明朗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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