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一起，该死的般配。他们讲话时候，互相望着彼此，郎情妾意，张夏满满的都是嫉妒。

　　等张夏走出办公室之后，顾潇潇把玩着办公桌上的碳素笔，她说，“郑医生，你不打算给我解释解释么？”

　　阿闵走到顾潇潇的跟前，他蹲下身，如同一只乖顺的小猫一般，脑袋躺在顾潇潇的腿上，他说，“潇潇，我没将她当回事。”

　　顾潇潇抚摸着阿闵的头发，他脑后的头发剪得很短，摸起来微微扎手，但是很舒服。她说，“可是，我吃醋了。以后，还有更多漂亮的小女生喜欢郑医生的。”

　　“可是，我只喜欢你一个人。”阿闵说，“这一辈子，就你一个。”

　　顾潇潇说，“我也只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那，万一我毁容了，没这么帅了呢？”阿闵眨了眨眼睛，难得对她撒娇。

　　“那我就把赚的钱，都给你用作整容。”顾潇潇说。

　　“那，如果我万一出车祸，变成残废了呢？”阿闵说。

　　“那当你的腿，养你一辈子。”顾潇潇说。

　　“那我……”阿闵刚要再说什么，顾潇潇捂住了他的嘴，说，“不许再说了，没有那么多厄运在我们身上的。”

　　阿闵点了点头，说，“好。”阿闵相信，只要他们心在一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将他们分开的。

　　*

　　过了大约五天，秦清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虚弱的掀开了沉重的眼皮，视线逐渐清晰了起来，她戴着氧气罩，呼出一层细密的哈气，她一睁开眼睛，便在寻找着阿生。

　　袁秋生看到她醒了过来，别提多开心了，他激动的眼泪流了出来，他说，“阿清……阿清……你醒了……阿清阿清……我好担心你……”

　　秦清也笑了，她说，“阿生……”声音微弱，几乎是用气息在说话。

　　但是，袁秋生就是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他不停地点头，说，“我在呢，阿清……谢谢你，终于挺了过来……谢谢你，没有把我单独留在这个世界上……谢谢你……阿清……”袁秋生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秦清说，“阿生……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啊……梦里那么黑……我看不清道路……是你……咳咳……在前面……手中掌着灯，指引我往前头……咳咳……我便醒了过来……我好怀念……这个世界……”

　　袁秋生说，“阿清……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国，结婚，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好……”秦清望着袁秋生那张苍老而消瘦的脸，她便知道，这些日子，他都没有休息好。他的眼白上布满了血丝，脸颊凹陷进去，颧骨显得凸出，他的下巴也长出了胡茬，“这些天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袁秋生说，“能看到你醒过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妈呢？”秦清问。

　　“阿姨在家里煮饭呢，等会儿便过来了，她还不知道你醒了，”袁秋生说，“我等会儿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好……”秦清说，“我好渴……可不可以喝杯水……”

　　“好，我给你倒一杯水。”袁秋生赶紧站起来，去为她倒水喝。

　　“阿生……为什么我的身体这么虚弱……”秦清说。

　　“因为你刚好，”袁秋生说，“所以身体还虚弱着呢……”

　　“可是……”秦清说，“我总感觉，我活不长了……”

　　袁秋生说，“阿清，你不要瞎说，你会活到九十九的，我陪你一起。”

　　秦清轻轻笑了一声，她声音虚弱地说，“阿生……你抱住我……”

　　袁秋生走到她身边，抱住了她，不知怎的，他的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

　　秦清说，“我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儿……你追我……你当时看上了我什么……”

　　回想起当年的事情，袁秋生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绝美的画面，他说，“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学校组织的辩论比赛上，你作为一个辩手，伶牙俐齿，将对方辩的哑口无言，声音也清脆好听，我在观众席闭着眼睛趴着，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姑娘，嘴如此厉害，怕是没有人肯娶。后来，我抬起头，看到了你的脸，你散着头发，我看到你高挺的鼻梁还有你的长睫毛，你的嘴唇就像是蝴蝶一般，翕动着……你还记得你当时穿了件什么衣服吗？”

　　秦清微笑着说，“一件白色的裙子。”

　　“对……”袁秋生继续回忆，他说，“我当时就想，这姑娘，长的这么漂亮，我就忍了她的快嘴。后来，我就开始追你了……”

　　秦清说，“阿生，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也许是你为我送早餐的时候……也许是我过生日那天，一铺了满满一地的玫瑰花……也许……咳咳……是你在我跑完八百米，就立即给我送水，搀扶着我的时候……我那时候不自知自己爱上了你……我以为，我只享受被你追求的过程……可是……当我去了美国，我才知道……阿生……我好爱你……”

　　袁秋生抱紧了她，声音温柔似水，说，“阿清……等你好起来，我们回国，就举办婚礼，你什么都不用管，由我来邀请宾客，布置婚礼，你就负责当个美美的新娘就好。”

　　秦清虚弱地说，“想起来，就觉得好幸福啊……阿生……我一定要当个美美的新娘子……”

　　袁秋生说，“嗯，然后，我们就生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好么……”

　　秦清望着袁秋生消瘦的脸，说，“好……你喜欢，我就给你生……”她伸出插满管子的手，抚摸袁秋生的脸颊，她的声音颤抖起来，身体也开始剧烈的抖动，她说，“阿生……我好舍不得你……那个地方一定特别黑，特别冷……没有你在……我会特别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她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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