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如果她真的在场，肯定会知道，苏小唯的孩子，其实已经生下来了。

　　凌止暮不知道江珊珊特意说这句话的原因，但他清楚，她肯定不怀好意：“苏小唯当时可是苦苦哀求你，要你把孩子留下来……”

　　“我先去一趟洗手间。”苏小唯打断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站起来。

　　孩子。

　　孩子……

　　孩子！

　　宛若阴影般的两个字，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之中盘旋着，轻而易举地勾起她脑海之中最负面的想法。

　　苏小唯的情绪有些失控。

　　凌止暮给她让位，关心地问：“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苏小唯不想暴露自己的病情，她笑着跟凌止暮说：“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快步走出去，接着小跑着往卫生间的方向冲。

　　糟糕！

　　来之前忘了吃药，现在情绪已经快要失控了！

　　好在……

　　她带了药！

　　苏小唯冲到卫生间里，拉开其中一间的门，把门关上，从包包里面拿出药片，直接放到嘴里，没有用水，干干地咽了下去。

　　她往马桶盖上一坐，昂头看着天花板。

　　羊水穿刺，堕胎……

　　苏小唯抱住自己的双腿。

　　她好像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接触到这噩梦一般的两个字了。

　　五年前，挺着大肚子回来的那会儿，她挺着大肚子，满心欢喜地去找凌止暮，然而凌止暮却质疑孩子是不是他的。

　　行吧，质疑，那她就想办法证明。

　　结果出来，孩子就是凌止暮的……

　　凌止暮却问她，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她该怎么回答呢？

　　这个问题，交给现在的苏小唯，她可能会回答得非常完美。

　　可是在当时，她却傻乎乎的一遍又一遍地跟凌止暮强调，她可以保证，孩子一定是凌止暮的。

　　苏小唯当时天真的以为，她说了凌止暮一定会相信，可事实却很残忍。

　　他并不相信，并且要打掉这个孩子。

　　也是嘛。

　　当时凌止暮心爱的女人，都怀了他的宝宝，他想要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自然不可能要她的孩子。

　　苏小唯现在想到，还是不受控制的失落，倘若凌止暮能够坦白，而不是跟她撒谎，也许她就不会那么崩溃了吧？

　　药效逐渐起了作用。

　　苏小唯心中的躁动也逐渐地平复，从卫生间里走出去。

　　江珊珊正在洗手池旁边等她。

　　苏小唯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

　　“咱们两个谈谈。”江珊珊开口喊道。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苏小唯冷淡地回答。

　　江珊珊抱着胳膊，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被打掉的孩子，现在哪儿？”

　　虽然给苏小唯做堕胎手术的时候，她没有在现场，但是事后，她听人说，苏小唯醒来跟发了疯似得，找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的遗体。

　　最终，自然是没有找到。

　　“你知道？”苏小唯转身，靠在门框上，一双猫眼滴溜溜地转着。

　　江珊珊自信满满地说：“不然我也不会特意来找你。”

　　苏小唯冷漠地开口：“说。”

　　“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我要看看，你能不能拿出我喜欢的条件。”江珊珊看着苏小唯的表情，就知道苏小唯上钩了。

　　她赌赢了！

　　“条件？”苏小唯事不关己地开口。

　　江珊珊神情愉悦地说：“离开凌止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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