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快速地消失。

　　医院的办公室中，医生往办公椅上一坐，双手搭在桌子上，责备地跟凌止暮说：“作为苏女士的主刀医生，我必须要提醒你，她的胃很不好，而且上消化道出血已经很久了！你是他的丈夫，知道这些还放任着她喝这么多酒，把自己喝到大出血……”

　　得亏这位患者还年轻，身体素质不错！

　　否则的话，她能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都是个问题。

　　女医生痛心疾首地敲着桌子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以后会注意。”凌止暮面色寒凉。

　　“别以后了，从现在开始好好重视吧！”女医生不满地把结果拍到凌止暮的面前：“她的胃可再也承受不住刺激了。”

　　“好。”凌止暮拿到结果，步伐沉重地走出办公室。

　　过道之中。

　　手机铃声欢快地响了起来，苏小唯摸到手机，顺势接通：“喂？”

　　“我刚看到你打电话给我了。”周让问：“有什么事吗？”

　　“现在已经没事了。”当时打电话给他，是为了让他把自己送到医院里……

　　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住，苏小唯自然也没有必要再麻烦他，余光瞥到逐渐靠近的凌越已，她说：“时间也不早啦，你早点休息。”

　　说完，不等周让回答，她挂掉电话，顺手关机。

　　她这会儿精神不好，如果别人打电话过来，她还要强撑着去应付对方。

　　太累。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护士停在苏小唯的面前，礼貌地问。

　　苏小唯朝她笑笑：“能麻烦你帮我开点儿碳酸锂和齐拉西酮吗？”

　　这两个药是治疗双向障碍，也就是躁郁症的。

　　她平时吃的也是这个。

　　“可是这个药是治……”护士看苏小唯不像是得这个病的样子。

　　“我就是这个病。”苏小唯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她的话，笃定地说：“辛苦你了。”

　　护士犹豫了一下说：“你等着，我马上来。”

　　等护士走了，凌越已板着小板凳坐在苏小唯的跟前，好奇地问：“你刚才说的那两个药，治什么病？”

　　“你这是在关心我？”苏小唯躺在床上，扭头看他。

　　凌越已站起来，后退两步：“我关心你？呸呸呸！你快别恶心我了！”

　　苏小唯看他表情难看，心情蓦地变得愉悦：“是你上赶着过来问我的，要说恶心，也是你自己恶心你自己吧？”

　　“你……”凌越已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他窘迫地别开脸，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外溜：“你们女人都蛮不讲理，我也说不过你，走了！”

　　“嗯。”苏小唯应了一声，唇角上扬。

　　本想着凌越已走了，可以休息一会儿，谁知道凌止暮后脚就过来了。

　　他站在病床前，高高在上地睨着苏小唯，薄薄的嘴唇逐渐地抿成一条线，总是显得冰冷的脸在此刻更是风雨欲来。

　　苏小唯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也没法儿安心地装睡了，她干脆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凌止暮问：“怎么只看我，不说话。”

　　说着，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想试试能不能看出来，你究竟能作死到什么地步。”凌止暮冷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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