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莫名的开始
深都午夜,华灯炫彩,车水马龙,众生呈喧,盛世繁华。
繁华市区,名为‘今朝醉’的娱乐城里,一间极尽奢华、迷漫醉生梦死的KTV包厢内,艳舞已退,彩灯摇烁,情歌犹吟,略显昏暗。
南面,宽大显示屏照出的光,使得包厢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且能看出北面半圆形的紫色大沙发上,三三两两相间、随意坐着十几个人。
男女皆有,坐姿各异,醉态媚态,各妙横生。
北面沙发里,中央位置处,敬儒风身穿一身黑色高级定制西装、革履瘫坐着。
他左手横搭在沙发背上,右手随意地轻搭在大腿上,轻摇手上高脚杯内的红酒。
神态微醉,眼神迷离而涣散,像在神游。
他就那么慵懒地瘫坐在沙发里,隐没在昏暗里。
只是,即便在昏暗里,也掩藏不住他惊为天人的容颜,精刻的五官,丰额剑眉之下,凤眸如狼如鹰,并不因为醉酒而消减其深邃如海;挺鼻方颌之间,薄唇如丘陵起伏轻翘,醉态之下,似笑非笑,魅惑而撩人。
他就像是天使与恶魔的共体,使得周围的人总是有意无意向他投来注目或羡煞的目光。
突然,包厢的门被猛力地推开。
走进来一名年过而立、身形高大、黑色西装革履的男子,身后跟着几名黑衣部下。
“啪……”包厢瞬间亮堂起来。
男子稳步往里走,眼神极快速、犀利地扫视包厢。
西面一对男子相依偎聊着情语,旁边三名男子在玩着游戏、正在罚酒。北面,敬儒风右边,一名男子用平板在打游戏,左边,一名男子在打电话,眼神却驻留在敬儒风脸上。东面一对男女搂着肩在打情骂俏,旁边一名男子已醉睡过去,还有两名女子在聊着什么好笑的话题,正笑得合不拢嘴。
包厢内所有人,除了敬儒风,都因男子的唐突到访而惊讶、错愕地行注目礼,只是,却没人冒然开口、说什么。
“风少爷,老爷请你回去!”
男子站在敬儒风正前方几步外,语气恭敬却不卑亢。
男子叫董安格,是敬儒风爷爷敬基礼的心腹臂膀,一般只听命于敬基礼,并视敬基礼的命令如山,从不动摇。
听到‘请’字,敬儒风只是抬眸看董安格一眼。
“有话直说。”
语气很轻淡,声音很婉转悦耳,低沉之中透着磁性与迷离,很是撩人。
“没有转达,请你回去,自己问。”
董安格语气很平静,且进退有宜。
“不回!”
敬儒风将头慢慢地后仰、枕在沙发背上,语气慵懒而轻淡。
包厢内,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众人有所不安地看看敬儒风,又看看董安格。他们都知道敬基礼是个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的人物,抉择伐断之间,没有人敢忤逆。而现在,他的心腹站在这儿,就表示将有什么大事发生。因此,都不免心生畏惧和好奇,但见敬儒风拒绝,又禁不住不安地看着董安格会如何收场。
董安格回眸看一眼部下,随即甩一下头,示意直接硬请。
受到示意,董安格身后的两名黑衣男子即刻大步向前,站在敬儒风两侧,随即俯身、准备强行挟持敬儒风回去。
敬儒风突然眼眸一睁,寒光怒意击来,两名男子的手即刻顿停半空、没有落到他身上。
敬儒风悠悠地起身坐正,放下酒杯,优雅站起,理整西装,才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要么很狼狈地被带走,要么很优雅地自己走。两者之间,敬儒风选择了后者。
待敬儒风出门口后,董安格突然迈步向刚刚在打电话的男子。
董安格负手俯身、凑到男子耳旁,很清冷地说:“明天,我家风少爷将大婚,我家老爷让我转你一句话,以后,别在风少爷身边转悠,否则,后果自负。”
“不可能!阿风,是不可能结婚的,他从来没提过……有女……朋友……”
男子情绪非常激动,语气里尽是不敢相信与怀疑,只是,说到最后,却变得非常底气不足。
男子叫尹仲君,现年31岁,长得眉清目秀,身形清瘦,和敬儒风相识多年,并传出与其有断袖关系。
见尹仲君不信,董安格就不再多说什么,平静地直起身,然后,转身往外走。
约四十分钟后,敬家的园邸——荣和园里,主宅一楼的大厅内,敬儒风慢条斯理地走进去时,敬基礼正双手拄着拐杖、端坐在沙发里。
见敬儒风走进来,敬基礼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很平静地望着。
敬儒风驻足站在敬基礼面前不远处,扫视一眼厅内,见摆设喜庆,心里的疑惑好奇更重。
他平时不住这里,在外面有自己的别墅,只是偶尔会回来吃个饭或留宿;不过,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回这里了。
他一进庭院大门,就见园里布置喜庆,像是家里有什么人要大婚,令他顿生疑惑的同时,却不知会是家里何人成婚。
“是谁要结婚?爷爷,你吗?”
敬儒风扫视完厅内,突然冷不丁地开口;脸上不现情绪,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或倜侃。
敬基礼差一点被呛喷出一口老血,心里直念:‘我一个八十岁的老者,要结婚?脑抽了?还是?你奶奶还在呢?你那根脑筋抽了,死小子?’
表面上,敬基礼并没有什么波动,而是平静地回答:“是你结婚,就明天。”
“明天?我结婚?开玩笑!”敬儒风两眼略瞪,掠过震惊,很不相信地冷笑、自嘲,随即,又补充:“现在是3月,还没到愚人节呢。”
“没跟你开玩笑,婚礼,就明天。”
敬基礼对视着敬儒风,很严肃、很郑重地说。
敬儒风对视着敬基礼,鹤发童颜、老当益壮之下,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且言外之意即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婚礼已经筹备完毕,而他要做的,就只是去当个新郎即可。
敬儒风瞬间感觉自己像个傀儡,心里即刻怒火万丈,眼里寒光爆走。
“你凭什么摆弄我的人生?”
语气冰冷得如万年冰刃,直指敬基礼。
“就凭你是我敬家的子孙,而且又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人生。”
敬基礼态度更加严肃,言语直接而不容半点置疑。
言外之意即是:既然你放弃了你的人生,那就只为敬家而活。明白这个,敬儒风心中怒火即刻爆走。
“我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
他用最后的理性去克制自己,没让自己连吼带咆,以及失去对敬基礼最后的敬重。
“无关吗?你那些糟糕的花边新闻,就是我敬家的耻辱,敬家的颜面都快被你丢尽了,从明天起,只要你还活着,就得给我安生做人、体面做事。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多少男人,从明天起,都必须给我了断干净。”
“爷爷,你可别忘了,除了我的私生活外,我可没有做什么丢敬家颜面的事,家业上,更没有。”
敬基礼很清楚,敬儒风说的都是事实,在工作上、在打理家业上,他从来都是无可挑剔的,就是私生活太不堪。也因此,才想让他彻底蜕变,那怕手段残忍,也没关系。
而明天的婚礼,就是开始。
“那又如何?你打算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吗?”敬基礼没留半点客气。
“我说了,那是我自己的事,没有人可以干涉。”敬儒风怒不可遏地反驳。
敬基礼突然不想再谈论下去,就轻舒一口气,才认真说:“婚事已定,你明天必须做你该做的,新娘子小你九岁,是你柳世公家的小孙女,柳轻扬。”
‘柳轻扬?什么鬼?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结个屁婚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给我见鬼去吧!’敬儒风冷视敬基礼心里直咒骂。
短暂的死寂后,敬儒风极其恼怒地甩语:“不结,要么把婚事退了,要么断绝关系,你看着办!”
他说完,就很决然转身往外走。
他还没走出大厅,董安格就带人堵在他前方。
“滚开!”
语气像是怒狮恶虎在咆哮。
“带风少爷回房,没我允许,绝不能出房门。”
敬儒风身后传来敬基礼冷峻地下令。
敬儒风见事已至此,毫无商量、转机的余地,就决心非离家不可。
他直直地走向董安格,打算硬闯出去。
敬儒风一记右直拳直击对方面门,下一刻被对方抓住拳头的同时,他用力一转、反抓对方的手腕,往后猛扯;右手捞向对方后颈,迅猛扯下对方的同时,右膝盖猛击向对方丹田腹肋。
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很快,不过,他喝了酒,速度、力度上还是显得落对方一大截。
在敬儒风膝盖快击到董安格时,董安格右手一记直拳猛击向他丹田处,下手之重,使得他胃部如重锤击打,瞬间地动山摇、翻江倒海。
董安格挣脱敬儒风右手之余,往他身后一闪,直接将他锁喉,令他动弹不得。
之后,敬儒风就被强硬挟持回房间、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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