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法接受
凌晨三点多,廖琳才拉着靳司臣离开机场。
“去我家吧?或者找间酒店?”
“我要回家。”靳司臣闭着眼,神情疲倦,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连呼吸都充满沉痛。
在无数次与机场人员的争执中,他的嗓子已经沙哑了。
“还回去干什么呢?安宁已经死了,何必回去触景生情,更难过……”廖琳小声劝说。
“她没死!”
“司臣,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看到了今天的情形,也听到了机场方面是怎么说的。飞机爆炸,不可能有幸存者,你接受事实吧……”
“我说了她没死,该死!”靳司臣一拳愤怒地砸在车窗上。
说不定他一回家就看到许安宁在等他,像之前七百多个日日夜夜那般,等着他回去。
她会告诉他,这只是一个玩笑,她没有登上那趟航班。
他自欺欺人地想着,满心酸涩。
廖琳看着靳司臣的车远去,只能在原地恨得牙痒痒。
没想到许安宁死后还能有这么大的影响,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
车子驶入别墅,刚一停稳,靳司臣就跌跌撞撞地冲进去。他打开每一盏灯,发疯似地搜遍了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许安宁,你给我出来……”
“许安宁……”
靳司臣倒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拿起茶几上的相框。
照片里,许安宁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他眼里倏然涌上泪水和恨意。
“许安宁,这只是你设计的骗局对么?”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相信。”他哽咽。“你别想用这种把戏骗我,你别想用死来离开我!”
“你休想!”
客厅内回响着他的怒吼。
“你休想……”最后变成了哽咽。
他仰着头,绝望的泪水无声滑落。
……
郊区的别墅灯火通明。
“姐夫?姐夫?”许安美寻到二楼,看到靳司臣颓然地坐在地上,两只眼通红。“姐夫,你没事吧?”
“今天机场来电话了,姐的事儿我知道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啊。”许安美嘴上安慰着,心里却不知道多高兴,许安宁死的好,她诅咒那么多次总算有用了。
“你也别太伤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再找一个就是了。”
许安美把他扶进房间。
“姐夫,你别太难过,好么?你的身子最重要。”
死讯来得突然,许安美一开始也很难接受,担心以后没钱用,所以她得抓紧时间讨好靳司臣,才可能有条活路。
而且一见到他,她就生了个歹念——只要今晚趁着他难过和他上床,怀上他的孩子,他就得对她负责。就他算不娶她,以后她靠着孩子也有花不完的钱。
“姐夫,要不然喝点酒吧?心里会舒服点儿的。”
许安美忙拿了两瓶最烈的酒回来,倒了一杯送到他嘴边。
“姐夫?”
“滚!”
“姐夫,别这样嘛,我也是关心你啊。姐姐死了,没办法,可你还有我啊……我比她好。让我安慰你吧?我会让你舒服的,我会帮你忘掉她。”
许安美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
她的身材很好,比许安美要丰腴一些,胸很大,腰线火辣,其他男人看到恐怕早就把她扑倒了。
靳司臣低着头,保持着颓然的姿势,一动不动。
“姐夫,要了我吧,好爱你……”许安美像狗一样爬到他脚边,拉起他的手,含入口中,舔着。
“姐夫……”她娇吟着,使劲浑身解数诱惑他。
双手拉开他的皮带,把头压下去,唇刚要碰上他的……
“滚!”靳司臣突然一脚踹开她。
“啊!”许安美痛的惨叫。“姐夫……”
“恶心的贱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再让我见到你,我就杀了你。”
“姐夫……”许安美快哭了,瑟瑟发抖。
靳司臣把一个酒杯砸向她。
“咣——”碎片溅起,划伤了许安美的手臂。
她忙捡起衣服,惊慌出逃。
整整一个月,靳司臣沉浸在许安宁的死中走不出来。每天公司也不去,就在家里喝酒,谁劝也不听。
好几次,他喝得胃出血,被送去医院,然后又跑回别墅,继续放纵。除了喝酒,他什么也不干。
地上横七竖八都是空酒瓶,刺鼻的酒味夹杂着浓浓的烟味弥漫在浑浊的空气里。
靳司臣半瘫在地上,胡子拉碴,像个快死的人。
高跟鞋声响起。
一双纤细的小腿出现在靳司臣凌乱的视线中,他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
“安宁?”
“安宁?是你么?”靳司臣眼中放射出亮光,努力撑起虚弱的身体,好几次险些跌倒。“安宁……”
“安宁……”他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我好想你。”
听着他口中一声声呼唤着“安宁”,廖琳心痛如刀绞。眼前这个颓废的酒鬼,不是她认识的靳司臣,那个永远意气风发,呼风唤雨的男人,他已经毁了。
“安宁……是你么?”靳司臣揪着她的衣服,艰难地爬起来,捧着她的双颊。
他苍老了许多,两个眼窝深深凹下去,眼睑一大片黑眼圈,双颊瘦削,看上去异常恐怖。
“安宁,你回来了……”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相信。我知道这只是你的一个玩笑,你没死。我每天都在家等你回来,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好想你,安宁……”他吻着她的脸颊,一把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双臂箍紧,好像生怕她会再一次消失。
“别再离开我好不好?过去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只要你不走,我怎么样都可以,安宁……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廖琳窒息,心痛的快死掉。
这段时间她目睹了他是如何自虐,他虐待自己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虐待她?
他就这么爱许安宁吗?爱到可以原谅她的背叛,爱到几乎为了她毁了自己。
廖琳疯狂嫉妒着。
“安宁……”靳司臣想吻她的唇,可“许安宁”的脸忽然变形了,变成了廖琳。
“怎么是你?”靳司臣一把推开她,“你来做什么?滚,我不想见到你!”
他抓起一瓶酒猛灌。
“你还想自暴自弃到什么时候?”廖琳忍无可忍地冲他喊,“许安宁已经死了,死了,你这么折磨自己也没用。”
“你闭嘴,她没死,她一定会回来。”靳司臣大吼。
“她不会,她已经死了一个月了,她被炸得尸骨无存,什么都没了,这世界上已经没有许安宁这个人。”
“她没死!”靳司臣依然逃避,不肯接受事实。
“司臣,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你知道看到你这样我有多心疼么?”廖琳握紧他的手,泪流不止。“你看着我啊,你只有我了,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我从小就只喜欢你一个人,我把我全部的爱都给了你,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
“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司臣……”
靳司臣根本不理她,继续喝酒。
廖琳绝望了,她真的太痛苦了。“你要喝是么?好,我陪你喝!”她抓起一瓶酒,一口气都不喘地灌着,酒水湿濡了胸口。
“咳咳咳……”她激烈地咳嗽,呛得满脸通红。缓了一会儿,她继续喝,喝了两瓶,她喝醉了,发起了酒疯。
“靳司臣,你这样演苦情戏有什么用,做给谁看?许安宁死了,她不可能活过来。难道你要为她痛苦一辈子吗?还是你要跟她一起去死?”
“那个贱人不配!”
“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装清高吗?她就是个、就是个臭婊子,她哪里都比不上我……”
“呵呵,不过,我比她比她聪明,比她狠,我……我为了你,连我堂哥都算计。”廖琳憋了太久的闷气,借着酒劲,一股脑发泄出来。“你知道么?她、她根本就没有背叛你……”
“那天晚上,是我在她和我堂哥酒里下迷药,然后把他们扛上床,脱光了他们的衣服……”
“你们居然都中计了,我是不是很聪明?哈哈哈……”廖琳疯狂大笑。
靳司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额头青筋爆突,一把掐住了廖琳的脖子。“都是你干的?”他掐着她用力摇晃。“你怎么敢这么做?你这个贱人!”
廖琳被掐得头晕眼花,虚弱地喘着粗气。“为、为什么不可以?是她抢了我的男人……她该死,我要报复她……我爱你,司臣,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才是靳太太,许安宁不配!唔……”
她吐了,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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