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房对不上账,帐房先生焦急的等待沈崇宇回来,结果沈崇宇没等来反倒是等来了沈崇楼。
“大帅!”账房先生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句。
沈崇楼抬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继续手上的事情便好。
账房先生只好坐下来,可是坐下之后,瞧了一眼坐在对面随意翻阅账本的沈崇楼。
尤其是在瞥见沈崇楼轻轻皱眉之后,更是无法淡定了,账房先生心生不安,额际已经有了点点薄汗。
沈崇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帐房,况且,从当年沈昭年在世,帐房就是沈崇宇管着,没有大帅府的人还来帐房的先例。
账房先生心理犯嘀咕,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声:“大帅,今儿个怎么想着来帐房了?”
“等二哥!”沈崇楼倒也没说来此地还需理由,而是和对方说明了来意。
对方一听,好不容易找到合拍之人,等沈崇宇的人可不只有沈崇楼啊。
沈崇宇消失许久,即不去大帅府,也不在秦安容的小楼,沈崇楼认为他在秦安容那里吃了亏总会回来的,谁知晓帐房这里也没有沈崇宇半点身影。
帐房先生道:“这边有账对不上,我已经叫伙计去找二少了,听闻二少去了北木陵园。”
沈崇楼听到这话之后,立马深皱了眉头,沈崇宇怎么又去了北木陵园,如此来说,秦安容是否也一道去了?
账房先生偷偷的瞧了一眼面色紧绷的沈崇楼,显然,此时此刻沈崇楼心情很不好,他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瀚哲瞧着气氛有些不太好,这才上前笑着对沈崇楼道:“大帅,既然派人去找了,一会儿等二少回来再问也不迟。”
“等他回来?只怕是没命回来了。”沈崇楼说这话,语气里带着怒。
他委实不明白,为何沈家的人明明知晓和秦家恩恩怨怨从上辈子就结下了,为何这一辈还是纠缠不清。
不过,这样的念头出现在沈崇楼脑海中,他也无奈地嘴角露出了一丝丝的苦笑意味,他何尝有资格如此去想沈崇宇呢,自己不也是和秦家剪不断理还乱么?
如今,死的人都不知晓是不是秦修远。
瀚哲凝视着沈崇楼脸上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他宽慰沈崇楼,道:“兴许只是去看看,没大帅想的那么严重。”
“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人,他那性子,到最后只会变得很倔,既然会去北木陵园,你以为会那么容易随着伙计回来?”沈崇楼说着,脸上多了担忧的神情,“他身上的伤还未好,秦安容那种人,更是比他还倔上几分,只怕到时候两个人产生冲突。”
瀚哲被沈崇楼这么一说,想起了大家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当时沈家三兄弟以及他随在沈崇楼的身后,当时沈崇霖欺负沈崇楼,沈崇宇挡在沈崇楼的前面护着,沈崇霖身高马大,非要两个一起打。
沈崇楼小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练家子的身架,稍微能够和身重抗衡的沈崇宇,性子被沈崇霖逼迫到了极点,最后咬住沈崇霖不肯松口,导致二房和三房为此吵了半个月的架,并且整整一年没说过话。
瀚哲对沈崇楼道:“要不,大帅亲自去一趟?”
如今也只有沈崇楼能够将沈崇宇带回来了,这点,是在场的人都知晓的事情。
但沈崇楼没有再吭声,大家也不知晓沈崇楼究竟愿不愿意去。
“你说账对不上,是何意?”沈崇楼开嗓的问话,却惊讶了所有人。
这个时候,不该讨论的是沈崇宇么,怎的,兜兜转转话题回归到账本上了?
账房先生硬着头皮,如实回答沈崇楼的话:“是大少,他前些日子回了一趟沈公馆,并且听下面看守的人说,大少来了帐房,账就对不上了。”
“既然知晓是沈崇霖,为何不直接告诉我。”沈崇楼严肃的问。
账房先生为难道:“往日,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事都是二少在处理,最后总能将空缺补上,这次二少不在,而大少拿的比往日都多,我这边也实在没了法子。”
沈崇楼在沈家上下除了他娘亲,都认为是没救的人,如今,沈昭年死了,更是变得无法无天。
偏生姓沈,总不能让他要饭去。
沈崇楼的想法却和沈昭年截然相反,尤其是沈崇霖多次做这样的事情,无非就是被惯出来的毛病。
“说那么好听作甚,这种拿法,不就叫偷么,还真当他没出一份力,沈家的钱财都是他沈崇霖的不成?”沈崇楼说到这里,手大力拍在了桌上,声音很响,大家都不敢吭声了。
瞧着沈崇楼起身,瀚哲上前问道:“大帅这是去?”
“去赌场。”沈崇楼回道。
瀚哲还想问为何不去找沈崇宇而是去赌场找沈崇霖,可沈崇楼最先回答了他:“二哥若是不愿回来,那就打晕带回来,对于这些非要折腾到死的人,以后都用这种法子。”
瀚哲明了其意,四小姐如此,已经让大帅够伤脑筋,如今又来一个二少效仿,自然都是打晕了带回来。
但大少不一样,那种人即便是打晕带回来,下一次还是一样吸大烟大肆赌博。
沈崇楼和瀚哲一道去了赌坊,沈崇霖正在里头叫嚣着,正逢开盒,沈崇霖更是双眼睁得很大死死的盯着里头的骰子。
有人瞧见沈崇楼出现,大叫了一生:“大帅!”
寻常赌坊就是严打的对象,最近江北忙着抓大烟,赌博的人变得猖獗起来,但谁也没料到沈崇楼会出现在赌坊里。
这个大叫的人,无非是在通风报信,可众人高亢的兴奋声早已盖过那个人的嗓音,除了周遭几个人反应过来屏住呼吸,其他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哎呀,怎的又是小?我说你们是不是在作假?”沈崇霖瞧着骰子的数目,颓败的说到。
摇骰子的人,却白了他一眼,道:“这就是大少多心了,下一把一定合你心意,大少还在乎那些钱不是?”
沈崇霖听到对方这般讲,笑了起来:“那是,大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瀚哲的实现顺着沈崇楼的视线也落在沈崇霖的身上,摇摇头,然后又问沈崇楼:“大帅,要不要给大少一个教训?”
“去吧,不用给他面子,他这种人,就是面子太多了,不知天高地厚。”沈崇楼冷漠道。
瀚哲得到沈崇楼的准予,朝沈崇霖走去,手落在正玩得开心的沈崇霖肩膀上。
被人拽着,沈崇霖很是不悦,怒声怒色地反头不耐烦地道:“谁!”
看清楚来人,沈崇霖冷笑道:“瀚哲?你好的胆子来碰我?”
说着,沈崇霖就要甩开瀚哲,只可惜,今昔不同往日,无论是瀚哲还是沈崇楼再也不是小时候打不过沈崇霖的小孩了。
加之这些年沈崇霖吸大烟,早就成了烟鬼,瘦得很,瀚哲实际上根本就没话多大的力道就将沈崇霖钳制住。
瀚哲大力将沈崇楼按在了全是银票的桌面上,赌场的人瞧见是大帅身边的红人,哪里敢上前找瀚哲的麻烦。
但是赌场闹事也是忌讳,同爷听到下面的人禀报便出来了,朝瀚哲大声道:“住手!”
“同爷!”沈崇楼开嗓,挡在沈崇楼前面的人,转头一看,立马给沈崇楼让出了道。
同爷睨了一眼沈崇楼又看看被按住的沈崇霖,顿时间明白沈崇楼今日来赌坊的目标并不是封了他的赌坊,而是沈家这个没用的废物。
同爷马上刮伤了笑:“有失远迎!”
大帅府的人来赌坊还能有什么好事么,什么有失远迎,不过是客套话。
沈崇楼自然也不会听到心里去,直接指着沈崇霖,道:“人,我带走,你这里,也当注意才是,多少人因了赌博不顾家抛妻弃子,江北若都是这样的寄生虫,早晚都会完。”
语气听上去平平,实际上却是严厉的警告,同爷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哪里会听不出沈崇楼的意思。
沈崇楼倒也想直接将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场所强硬关掉,但现在不是时候,李前锋的事情还未处理好,他更不能让自己处于腹背受敌的状态。
这些烂摊子,都是沈昭年留下的,一个太平盛世的表面,绝对会有颓靡的事物产生,如何将这些现象往好的方向引,如此艰巨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沈崇楼的身上。
同爷依旧保持着笑意,对沈崇楼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沈崇霖寻常能够在赌坊里借债玩都是仗着同爷默许。
如今,同爷压根不管他,沈崇霖大叫:“同爷,你这不厚道,你怎能将我甩手给沈崇楼。”
从小沈崇霖就不服沈崇楼,直呼沈崇楼的大名习以为常,却失了尊卑。
他自己没意识到,只顾着同爷能够救他,毕竟落在沈崇楼手上,他是心不甘情不愿。
同爷听罢,叫住沈崇楼道:“能不能让我和大少讲句话?”
沈崇楼没有犹豫,而是默认,同爷走到沈崇霖的身边,然后对沈崇霖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姓沈,不姓同,我为何要为你惹不必要的麻烦,显然你在沈家也不安分,才会让大帅来这种地方找你。”
“你……”沈崇霖挣扎了一下,瀚哲将他拉了起来。
瀚哲看了一眼沈崇楼,沈崇楼一个示意,瀚哲便将沈崇霖的手折断,沈崇霖惨叫声不断。
赌坊里,众人难以置信的瞧着这样的场景,难以想象下令的人是当初那个没脾气的沈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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