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故陷入了深思之中,手掌之下有着干硬的触觉,她不知道是什么。
双腿仍旧带着酸胀感的她悄然下了床,洗了脸,她让青慈先下去,青慈出门之后,她才掀开被子,床单上干涸的血迹却呈现在她的眼前。
有些颜色暗有些颜色却较之鲜艳,昨晚的画面再次呈现在的脑海中,她觉得痛时,明显感觉到湿漉的液体从身体中流出。
当即,染红了床单,而他身上原本结痂的伤口也因为他那巨大的幅度,裂开了些许。
那一刻,她让他停下来,沈崇楼却完全不顾及伤口上的疼痛。
最后她竟然也稀里糊涂起来,甚至还认为,既然两个人都疼,都流血……那就一起受着吧。
好在青慈离开了,不然瞧见床单上的痕迹,多尴尬。
沈如故将床单卷在一起,就要换掉,这个时候,有人从外面敲响了门。
她上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是沈崇宇,她唤了一声:“二哥!”
“如故,我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不然,我心里不安。”沈崇宇焦急地说。
沈如故有些尴尬,里面的床单还未处理掉,她没那个脸子请沈崇宇进来。
“二哥,一会儿我去找你说好吗?”她想着支开沈崇宇,想办法将床单带出去处理掉。
沈崇宇皱眉,思忖过后才道:“好,你记得来账房找我。”
“嗯,我会的。”她应声,瞧见沈崇宇转身离开,她这才从里面悄悄出来。
一脚刚踏出侧门,沈如故只感肩膀上多了一记力道,突来的重量弄得她心惊肉跳。
未等沈如故反头,从后头传来清脆的声音:“呦,这不是四妹么,什么时候回来的,父亲可知?”
沈如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大嫂杨芸,她从小便和这女子结下了梁子,至今大哥一家和她的关系都不好。
杨芸此时的语气还算客气,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话语里面古怪的语气。
而沈如故深知,杨芸是不可能对她客气的。
谁让她小时候不懂事,看到杨芸和男子偷情,大哥问什么她就如实回答什么,那时的她并不知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哪怕,那是事实。
当年虽然没有将这些消息传出去,但是沈公馆里却闹得不可开交,若不是杨家和沈公馆有莫大的利益牵扯,大哥沈崇霖早就将杨芸给休掉了。
所以,杨芸又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她。
“怎么,大嫂都不叫了,可真是从南京回来的文化人啊。”嘲讽的语气传来,杨芸嘴上叫她文化人,实际上却看不起她。
沈如故朝她礼貌地弯腰点头,乖乖地叫了一声:“大嫂。”
“听说,你差些和男子跑了。”杨芸完全是胡诌的,就是为了让沈如故难堪,当年的耻辱她可没忘。
沈如故也误解了杨芸的意思,加之她本就是为了和沈崇楼离开,听罢,心里不禁有些心虚。
她的脸涨得通红,杨芸一瞧,可得意了,指着沈如故哈哈大笑:“你该不会真是和男子逃跑吧。”
“大嫂,无事我先离开了。”她沉声道。
杨芸好不容易抓住让沈如故难堪的点,又怎会轻易放过沈如故,她一把扯住了沈如故:“你又要去哪里?离开还带走沈公馆的东西是吧。”
杨芸从来都没把沈如故当做沈公馆的人,而当沈如故是别人不要的可怜虫,沈昭年可怜沈如故收养了个下人罢了。
“抱得那么紧,里面一定藏了东西,我就知道你回来的心思不单纯,没钱才回沈公馆,真当这里是提钱的地方。”说着,杨芸蛮横地扯着沈如故怀中的床单。
沈如故双眉紧蹙,更是将床单抱得死紧,她肯定不会让杨芸看到里面的印记。
然而,她紧紧护住床单的动作,却成功激起了杨芸的挑战心。
杨芸暗自下决定,今天非要看到沈如故究竟藏了什么金银珠宝在床单里。
“大嫂,你放开,里面真的没什么,我若是要离开,不会要沈公馆的钱财。”沈如故严肃道。
杨芸哪里会信,想到当年的事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丈夫不疼她,下人瞧不起她,婆婆处处刁难她,都怪这小妮子害的。
杨芸的手忽然掐在沈如故的手臂上,越来越的力道,而她还拧住沈如故一丁点肉,让沈如故觉得疼痛至极。
“大嫂,你再这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沈如故大力甩开杨芸的手,可杨芸却用另一只手再次掐过来。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表面看上去倒是我见犹怜,可你从小心思就坏,怎么,这样就疼了,你有我这些年疼吗?”杨芸激动地说着,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让沈如故疼到极致。
“放开。”沈如故语气强硬,可杨芸早就想着借机报复回去,哪里会听沈如故的。
拉拉扯扯之际,沈如故抱在怀中的床单散落在地,上面的血红色让杨芸睁大了眼。
杨芸那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如故看,好似能在沈如故的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沈如故在心里劝慰自己淡定一些,道:“我……我来月事了。”
她极少和这个大嫂打交道,说谎对于沈如故来说,本就不在行,杨芸偏生是一个精明的人。
当杨芸的眼睛对着沈如故之时,沈如故本能地躲闪杨芸头来的视线。
所以,杨芸顿时抓住沈如故这点动作不肯放过:“你心虚,这到底是月事的血迹,还是别的,天知道。”
从昨晚开始,沈如故便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而杨芸更加不是,杨芸就是因为当年太过放浪,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说不定是和男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才偷偷摸摸出去消灭证据。”杨芸嘲讽的面色对着沈如故,“沈公馆里面,你和二弟、三弟走得那么近,该不会是他们吧?”
杨芸这种身经百战的女子,猜想的东西也不一样,反而误打误撞猜中了真实的情况。
当然,杨芸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就是图嘴上的乐趣。
沈如故双手紧拽成拳,没有吭声,她弯下腰想要将床单捡起来,杨芸却一脚踩了上去。
杨芸死死地踩住,让沈如故无论如何也扯不开。
“还是说……”杨芸的脸上多了一抹令人作呕的邪笑,沈如故猜测她脑子里面一定没想着好事。
果真,杨芸双手环在前胸,然后嘲笑地指着沈如故,继续道:“还是说,不是和二弟、三弟,是收养你的义父?”
杨芸的话让沈如故忍无可忍,她将手里拽着的床单甩开,朝杨芸走去,挺身对着杨芸道:“我的义父也是你的父亲,大嫂,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如故怎么也没想到杨芸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便刚刚自己带着不悦的表情对她如此说,杨芸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
好似,她这么说并没有错。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谁会没有原因收养一个别人不要的孩子,你还真以为大帅同情心泛滥?”
杨芸的话非但戳伤了沈如故的心,实际上也让沈如故哑言。
沈昭年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沈如故也有所了解,他对自己亲身的孩子都是持利用态度,又怎么可能同情心泛滥对毫无血缘的孩子好。
不过,沈如故不想在杨芸的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她对杨芸道:“我的父亲和义父有情谊在,我父亲死了,他自然会收养我。”
“呵,沈如故,看来,你在沈公馆生活的这些年,还真是将自己当回事啊。”杨芸哼笑了一声,“明着,大家不敢说父亲,但江北谁不知道父亲年轻的时候花花公子,年老的时候依旧色心不改,在新仙林还养了交际花,听说和你年龄差不多。”
杨芸上下扫了沈如故一眼,笑得更欢:“所以说,指不定哪一天父亲就要了你。”
“你……你疯了。”沈如故不想再和这样的人说下去,推开杨芸,自顾捡起地上的床单,想从侧门出去。
杨芸追了上去,拉住了沈如故的衣袖,沈如故挣脱,一来一去,沈如故的旗袍被杨芸大力扯开。
望着沈如故露在外头的肌肤,上面青紫点点,杨芸惊讶地指着沈如故道:“你身上……”
沈如故连忙扯住旗袍,捂住领口处,从杨芸惊愕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她知晓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她觉得万分难堪,杨芸向来喜欢正对她,加之,嘴巴不严实,指不定会到处说。
杨芸像发现了新大陆,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在沈公馆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床单上的血,压根就是你的处.子血。”
沈如故低着头,从侧门跑了出去。
杨芸望着慌忙离开的沈如故,得意地笑了,她刚要追出去,就瞧见沈崇宇从后面过来。
沈崇宇经过杨芸身边的时候,叫了一声大嫂,他瞧见了沈如故被杨芸为难离开了沈公馆。
“大嫂,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那时她还小,不懂事,你没必要和她一直计较。”沈崇宇想了想,刚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对杨芸如此道。
“你这么护着如故,和她昨晚云雨了一夜的人,该不会是你吧。”杨芸不喜别人提及当年,阴阳怪气地对沈崇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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