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故之前一直待在沈公馆,而沈崇霖遭人送了回去,沈如故会知晓沈崇霖的事情也不是奇事,沈崇楼毫不意外。
既然沈如故问了这件事,他也不打算瞒着她。
沈崇楼如实告知沈如故:“是,我亲手做的。”
“为何?”沈如故又问。
沈崇霖大小不太会做人,和沈崇楼的梁子早就结下,但沈崇楼以前不会如此对沈崇霖,如今,死了那么多人之后,沈崇楼折磨人也成瘾了么?
她很想蹙眉,将自己不能理解状态展现在沈崇楼的面前,她忍住了,她想听一听沈崇楼的说法。
但,只是,单纯的听一听罢了。
沈崇楼看着她,发觉她的不对劲,问:“你如此问我作甚?”
他的手指指着她的心窝处,道:“你这里想什么,告诉我。”
“明明是我先问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沈如故最先如此道,沈崇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会突然问起沈崇霖的事情,让他的心一时间变得七上八下起来,太过折磨人。
不过,沈崇楼还是按照沈如故的要求,最先回答了她的问话:“他赌博又抽大烟,我这里一直都明文禁止,他还一再犯,甚至偷着帐房的钱财去外头逍遥,你说这种人废了和没废有区别么,废了他,还能安生一些。”
“那你这么做,究竟是因为他是沈家人还和你的命令背离,还是说,你看不惯他如此好吃懒做道德败坏的模样?”沈如故一字一句的问着,沈崇楼竟然被她问得哑言。
他没想到她会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不过,即便如此,沈崇楼还是没有松开沈如故的手。
并且,他耐心道:“你说的原因各占一半。”
沈如故点点头,道:“明白了。”
“我既然回答了你,你也将你的心思告诉我。”沈崇楼的语气有些着急,此刻,他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也没有往常的锐利,去琢磨她的心思,以前对她的点点滴滴的想法都猜得透彻,现下,他却慌了起来。
他像是变笨了一样,而她也变得更加会隐藏。
“我会如此问你,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缘由之后,可不知道为何,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沈如故摇着头,就要松开沈崇楼。
她说的都是实话,沈崇楼方才真诚的待她,她也如实告知他内心的想法。
沈崇楼感觉到她的双手松开,立马将双手扣在了她的腰肢上,生怕她会再次离开,或者疏远他。
“为何还是不明白?”这一次,换做沈崇楼问她了。
沈如故苦笑:“我为何会不明白你难道不知晓么,以前你不会这么暴戾,我不明白的你作甚非要废了他双手双脚,难道只有这么做才可以达到目的么,我同样不明白,为何过去的你成为现下的你?”
沈崇楼浑身一僵,沈如故没有半个冰冷的字眼,可是,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剑插在他的心窝上。
同样也不需她更多的言语,沈崇楼顿时间明白过来,她主动来见他不是为了和他重修旧好,而是为了主动出击。
其实,变了的人,真的不只有他,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沈如故,也消失了。
她开始渐渐懂得,想要达到目的,那么,就不能一直被动的被人吃得死死的。
沈崇楼的视线开始变得深沉,里面有着情绪在暗涌,同样,浓浓的怕意,在他的心间滋生。
他不知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的了第二次她的彻底离开,他试着对沈如故开口:“究竟要我怎么做,你就愿意心甘情愿的待在我身边?”
“我来告诉你。”沈如故并未拒绝来着沈崇楼的问题,她再次超沈崇楼靠近,进入了沈崇楼的怀抱。
沈崇楼却在她贴近的那一刻,恨不得避而远之。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心态,可是他仍旧不想让她消失在眼前,他只是有些不敢再抱着她。
也许是天生的敏感程度,他竟然感觉到了杀气,若不是现在他和沈如故之间的气氛很糟糕,说实话,他会失笑出声,怎么可能会有杀气呢?
可事实上,他往后面退了,而沈如故却一再朝他前进,最后沈崇楼的背后只剩下案台,边缘处抵着沈崇楼的腰。
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沈崇楼发现无论是自己对她的爱意,还是此时此刻的境地,他早已无路可退。
以前都是他亲手将沈如故逼入死角,可沈崇楼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感受。
沈如故并不打算退步,也不打算就此停下来,最后她的胸前还是紧紧的贴着沈崇楼结实的胸膛。
在抱紧沈崇楼的那一刻,她快速的从袖中悄悄拿出了簪子,最后抵在了沈崇楼的颈脖处。
沈崇楼一开始被她的拥抱弄得有些无措,当他感觉到颈脖间有着锋利的致命物抵着,剑眉顿时拢着。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他的语气里,都是微颤之感:“你来,是为了杀了我?”
纵使他折腾过她,也让她感觉到痛苦,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沈崇楼从来没有一刻想要她沈如故的命。
沈崇楼知晓,只要她不注重力道,那簪子就会刺入他的肉中。
“你不是要我告诉你,你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让我好好的待在你的身边么,现下我就是在告诉你究竟要怎么做。”沈如故的脑袋也贴近了沈崇楼的耳朵,在他的耳畔用着轻缓的嗓音如此道。
语音轻缓,可是语色决绝!
她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沈崇楼无法接受,她的眼神中带着痛色道:“想让我待在你的身边,要么我死,要么你亡。”
沈崇楼瞧见了沈如故的另一面,有那么一刹那的怀疑,但反应过后,他发起了主动的攻势。
她要是乖乖的,那么,她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他一定会将她宠爱到别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但是在她不听话之前,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在他的世界里为所欲为。
“如故,方才,都是我让着你,你是想和我玩一场游戏对么,好……”他挺直了腰杆,明明两个人贴着已经够近了,沈崇楼还是往沈如故的方向逼近,嗓音沉的可怕,“游戏开始!”
沈如故见他懂了懂,簪子因为他的动作,从而微微划伤了他的颈脖。
沈崇楼的脖子已经见了血,沈如故瞧着那鲜艳的血色,不知为何,她想起了秦修远。
若秦修远真的死了,那多么惨?
可是,理性很快回归,沈如故一看再看,面前站着的人都是沈崇楼。
他是活生生的人,却这么走下去,一定会刺破他的肉。
沈如故一时间也无措了,和之前被她一再逼近的沈崇楼反应一样,她也往后面退。
退了两步,沈如故发现自己没法子和他继续抗衡下去,她并不是想真正的取了沈崇楼的命。
她以为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会发怒,会将她甩了出去,会不想再看见她……总之,最后她能被他嫌弃的要命从而离开他。
沈如故没想过其它,一心只求能够离他远远的。
但沈崇楼的一切行为和言语都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沈崇楼见她不动,可他的脚步还未停止。
眼见着簪子扎入了他的肉中,沈如故顷刻就松开了簪子,他却快速的抓住了她要收回去的手。
沈如故慌乱的摇着头,对沈崇楼道:“别再过来,不要过来,沈崇楼,你给我停下!”
沈崇楼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的问她:“不是说,要么你死不然我亡么,既然为了达到离开我的目的,那就杀了我。”
每个字眼,都是在激她,可是沈如故还是不敢,她没有杀过人,也不可能像如今的沈崇楼一样,不把人命当回事。
说白了,她对他下不去手,若说这是一场游戏的话,她以为自己的心足够强大,可以反败为胜。
最后,她发现从沈崇楼说游戏开始的那一刻,她就输的彻底。
沈崇楼是个疯子,他能在游戏中搭上性命。
沈崇楼将簪子拔了出来,实际上,扎得不深,所以,不用他拔,只要他的动作一大,簪子都会掉下来。
那处的伤口,往外流着点点血,即便不多,还是染红了沈如故的视线。
他长手一捞,将她纳入怀中,紧接着沈如故被他抵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被迫靠在那里。
“我给你命,是你自己不要。”沈崇楼用瘆人的视线摄住她那煞白的脸庞。
他知晓,她没有那个胆子真正的杀人,要是她敢,在他毫无防备的第一刻她就该毅然决然的下手,那个时候的她一定是在犹豫。
沈如故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沈崇楼死死的按住双肩,他的面色冷到可怕的程度:“你是不是也忘记了,以前我警告过你,你想走,可以,除非我死!”
今晚,她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离开沈崇楼的机会,她的不忍心,她的迟疑,都毁了她最后的机会。
沈如故愤恨的瞪着沈崇楼,他最讨厌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厌恶和憎恨。
沈崇楼的手,抬起摸了一把颈脖处的伤口,手上沾了红色的血迹,他的手指落在沈如故的唇瓣上。
他轻轻的一下又一下擦拭着她的唇瓣,以至于她的唇娇艳欲滴,红得那么妖。
沈崇楼凝视着她,最后,嗓音微带沙哑,他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你如此不安分,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乖乖听话,让你懂得什么叫做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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