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204】 杀了他
不欠他?
她凭什么觉得不欠他的?
维森以往的善意全都消失不见,愤恨的看着夏安安,他猛地提起她的手,像是忘了她的另一只手还锁在床头,用力拉扯,“我告诉你,你欠我的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拉扯到极致,维森将她用力一甩,夏安安浑身无力根本没办法撑住自己的身子,头磕在床头,一阵眩晕。
还没等缓过劲,维森突然扑过来把她压在身下,之前对她的那些尊重和怜惜丝毫不存在,他暴力的撕扯着她身上的军装,粗鲁的亲吻却抵不过她誓死的挣扎。
啪的一声,夏安安手里的筷子单手折断,抵在维森的胸口一瞬,当他停下来,她反将断成尖的筷子转向了自己的喉咙,无力的身子经过挣扎忍不住发抖,手紧紧的握着折断的筷子,脖子已经晕出血迹。
维森眉心狠狠一蹙,“夏末,你就这么讨厌我,你宁愿死也不肯跟我求饶是吗?”
夏安安颤抖着嘴角,或许是真的害怕了,“是,我宁愿死,你把我抓来我就没想过会活着回去,但我有我的自尊,你想糟蹋我就等我死了以后,要么你动手,要么我自己来。”
维森气急了,一脚踹在床腿上,铁床嘎吱一声,夏安安可以感觉到自己在随着床身摇晃。
维森咬牙切齿的吼道:“你放心,我还要慢慢折腾你,没想过让你这么快死,扔掉你手里的东西,给给老实的待在这!”
维森走了,这一次他几乎是暴躁而去,夏安安早就想过自己待在这不会再是之前的待遇,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对她做这样的事。
她慢慢的坐起,蜷缩着身子,心里的苦涩让她忍不住鼻尖泛酸。维森变成今天这样的确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利用他、怂恿他到了最高的位子,最后也是她亲手将他打落云端,这是她欠他的,就像他说的,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血顺着脖子留下,她一点都不觉得疼,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蒋修远满身是血的将她护在怀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她第一次知道她的任性原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
两天过去了,这两天每天都会有人按时给她送饭,但这个人不再是维森。
送饭的人从来不跟她说话,每次都是放下饭菜就走,夏安安观察了他几回,发现他不管是身材还是脚步都不想是能扛得动枪的人。
第三天的中午,男人又进来送饭,夏安安接过饭菜,说了声“谢谢”,男人不动声色转身要走,夏安安突然叫住他。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喝完了。”
闻言,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转身回来帮她倒水。
他举着水杯递给她,夏安安没有伸手,“你也是被抓来的,对吗?”
男人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晃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夏安安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不是心甘情愿留在这的,之前我跟着政府特种兵去了麦秸小镇,那里活着的人已经全都被解救出来了,不过小镇毁了,他们的家也没有了,现在这变成也只剩下一半是好的了,另外一半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毁了。”
夏安安说得越多,男人的手抖的就越厉害,夏安安伸手去接水杯,男人没有松手。
“我,我就是麦秸小镇上出来的,是,是他们把我,抓,抓来的,我的妻子,儿子,还留在镇上,他们说过不会伤害他们的。”
“所以,你就信了?”
男人恐慌的看着夏安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褶皱不堪的照片,“你,你有没有见过他们?”
照片里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巧的是夏安安真的见过这个孩子,但是这个女人却……
“我见过他。”夏安安指了一下照片中的男孩。
男人一激动,问:“真的吗,你真的见过我儿子?那我妻子呢?她呢》”
看着他颤抖的指着其中的女人,夏安安摇了下头,“没有,我记得很清楚,这个孩子奄奄一息被抱上飞机,他身边没有大人,也没有女人。”
男人拿着照片的手一抖,“这,这不可能。”
“我没有骗你。”
男人知道她没有骗他,他只是不敢相信,干涩的眼眶溢满了泪水,他失笑着捏紧了手里的照片,“不可能,他们答应过我的,他们明明答应过我的。”
“他们是亡命徒,是组织动乱的恐怖分子,他们的话你为什么会相信?”夏安安恨铁不成钢,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宁愿放弃在自己妻子儿子身边的机会也要跟随这些人。
整个小镇上几乎没有男人,全都是老幼妇孺,他们对于那些拿着枪的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男人低下头,泪水一颗一颗的砸落在地,“是因为,是因为大家都相信了。”
“是吗,那你们知不知道,我去救人的时候,整个小镇上只剩下不到四百个人。”
男人一惊,连呼吸都开始颤抖,他看了一眼夏安安被铐在床上的手,忍下内心最难过的地方,“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打探一下这里的路线,观察一下外面一共有多少人,还有,维森什么时候会来。”
男人想了一下说:“这里是山上,路有很多条,但是都被人看守着,想要离开应该很难,维森,你说的是把你带到这的那个人吗?他这两天不在,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那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找一把枪?”
男人点了点头,“我尽量。”
第二天上午,给夏安安送饭的人突然换了,不再是昨天那个人。
夏安安看了一眼送饭的人,问:“之前给我送饭的那个人呢?”
送饭的人没理她,关上门走了。
夏安安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心里有点不安。
到了晚上,那个人又来了,夏安安不死心的问:“昨天给我送饭的人去哪了?”
“被关起来了。”
夏安安一怔,还没等问原因,维森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送饭的人见到他连忙闭上嘴,什么话都不敢说就走了出去。
维森走过来,端起餐盘,用勺子舀起一块牛肉递到她嘴边,自从上次的事之后,维森就让给她送饭的人把筷子给换成了勺子,以免她再想不开。
夏安安看着他,不张嘴也不说话,维森耐心很好,见她不吃,自己吃了。
他一边嚼一边说:“为什么你连一个送饭的都能放在心上,却对我这么狠心,我不懂,是我对你不好吗?”
维森再次舀起一块牛肉递过去,这次夏安安张嘴接了。
看她吃了,维森不冷不热的笑了一下,“这才乖,吃完饭我带你去见他,你不是想知道他去哪了吗,乖乖吃饭。”
他的语气让夏安安联想不到太好的事,但她还是听话的把饭吃了。
维森没有食言,她吃完饭,维森给她准备了一杯水,水里照常下了药,让她没有逃跑的力气。
夏安安是想找机会逃跑,但不是现在,她喝了水才有机会去看看那个人,所以她喝了。
在床上待了这么多天她早就已经四肢无力,就算没有那杯水她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逃走。
维森半拥半扶,把她带到外面,走进一个类似于牢房一样的仓库,就见那人手被高高的吊在房梁上,两只脚离地,人已经虚脱了。
维森看了一眼手下的人,“放下来。”
绳子切断,一点征兆都没有,那人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动静。
夏安安皱起眉头,“他做错什么了?”
“他没做错什么,他只不过是偷了一把枪。”维森笑着,怀疑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了夏安安的脸上。
夏安安没想过自己会害了一个人,面对维森肯定的怀疑,她也不打算解释什么,“放了他。”
维森眯了眯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冷静的侧脸,“好,你说放就放。”
手下的人解开了男人手上的绳子,可是他已经没力气站起来逃走了。
维森搂着夏安安的腰,亲昵的凑近她的耳边,“满意吗?”
夏安安无力的将手握成拳,“你到底想干什么?”
维森仰天叹了口气,为难的说:“我想干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然你说说,我应该干些什么?”
“维森!”夏安安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她真的不知道要这么挽回他的良知,挽回这一切。
维森笑着说:“好久没听你叫我的名字了,亲爱的,要不这样吧,你来帮他。”
维森拿出身上的枪,开了保险,放在她的手里,“杀了他,帮他解脱。”
他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举起,“我见过你拿枪的样子,很美,在让我看一次,杀了他。”
夏安安的手紧紧的当住扳机,她害怕他会忍不住扣动,她咬着唇,没有力气跟他对抗。
维森从后拥住她,两只手稳稳的拖住她的手,枪口对准慢慢抬起头的男人,“你不是说我这种人都应该受到惩罚吗,我想看看,像你这种大义凌然的特种兵,到底会不会杀人,开枪,今天只要你开了枪,我就不再锁着你,乖,末末,开枪。”
“你,放开我。”
她不会开枪,她做不到对一个无辜的人开枪。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虚弱的看着夏安安笑了笑,“开枪吧,给我个机会,让我去见我的妻子,谢谢你,如果还能见到我的孩子,麻烦你好好把他安顿。”
夏安安摇头,越摇越快,“不,他需要你。”
男人闭上眼,轻声说:“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砰的一声枪响,夏安安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维森的手指还没有从扳机上移开,感受到夏安安的抽噎,他在她耳畔吻了吻,“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回手将那无力的人拦腰抱起,离开这往回走,回到屋里,维森继续把她锁在床头,见她没心情理会他,维森起身就走。
“你知道吗,他为了保护他的妻子和儿子才会来到这成为你们的手下,可是你们却没有信守承诺,杀了他的妻子,伤了他的儿子,我见过那个孩子,或许还没有四岁,我没有跟他说,其实我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千疮百孔,医生说他生存的几率几乎为零。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帮那些人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你恨我骗了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父母也是被这些人害死的,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但是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就算没有我,你会摆脱这一切吗,如果没有我,是不是你就不会成为今天的你?”
维森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半晌,他说:“最起码,我有了回头的念头,但却被你给毁了。”
*
夏安安没有力气挣扎,也不想再挣扎,她蜷缩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天渐渐的凉了,山里的夜晚更是冷的难以入睡,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好像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之后身上暖了,有了被子,还有一个比较温暖的依靠。
“小舅舅……”
维森躺在她身侧,皱了皱眉,“我不是你舅舅。”
闻言,夏安安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他,蓦地坐起,手腕被手铐扯了一下,又加深了一道血印。
“你跟你舅舅的感情很好?他也会这样抱着你睡觉?”
夏安安撇过头不说话,可现在不是她不想说就可以不说的,维森扳过她的脸,讥讽道:“你该不会喜欢的是你舅舅吧?不。伦恋?”
“不关你的事。”
“你的事统统都关我的事,我不管你喜欢的人到底是罗生还是你舅舅,反正你现在只有我,其他人你想想就好,我是不会让你再见到他们的。”
一想到他亲手杀了那个人,夏安安心里就忍不住厌恶,“出去。”
维森哼笑,无赖似的躺在床上,“我今天就睡这了,这是我的床,没人可以让我出去。”
夏安安转身从另一边下床,手还被拷着,维森也不怕她会跑。
看了她一眼,就见她蹲坐在床脚,一只手吊着,另一只手抱着腿。
维森来气,懒得管她,翻身拉起被子睡觉。
过了好久,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越是安静维森就越是睡不着。
这屋子里本来就冷,夏安安坐在地上就更冷了,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上下牙齿碰在一起的声音,可她就是不愿意对他屈服。
又过了一会,维森蹭的坐了起来,“抖抖抖,冷死你算了!”
夏安安也不想抖,更不想抖到他,可是她的手被铐在床头,她也没办法。
维森走过来,直接把她抱起仍在床上,压住她的肩,强行把她抱在怀里拉起被子,“别动,给我老实点睡觉,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次你手里可没有筷子。”
夏安安额头发烫,换身发抖,维森搂着她说:“别生病,我不会送你去医院的。”
*
第二天,夏安安醒过来的时候维森已经不在了,摸了摸额头,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发烫,看来她是真的病了,就是不知道这一病还有没有痊愈的机会。
她喘着重气刚要坐起,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看向门前,夏安安蓦地拧起眉。
吉尔一身迷彩服,看上去跟之前一样粗狂,他看到夏安安眯起眼睛笑了笑,“果然是你,我美丽的夏小姐。”
如果说再次遇到维森是倒霉,那么遇到吉尔呢?
他可是那些人当中的一员,夏安安并不觉得自己跟他之间有什么交情,他更不会像维森一样,对她手下留情。
啪!
一巴掌下来夏安安整个人都懵了,本来就因为发烧而站不稳脚,现在更是头晕眼花。
粗糙的大手托起她的脸,吉尔色眯眯的笑着说:“小婊子,你害了我那么多兄弟,作为补偿,你也该让我爽一爽了,我吉尔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女人,可惜,你是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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