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结局倒计时
古杭病房。
老爷子见着古杭本人了,哔哔起来可跟走廊时候那个严肃老头判若两人。
从孙子额头的伤说到一身的软组织挫伤,从去韩国比赛说到必须回国发展,从让孙子好好在S国发展问到什么时候把孙媳妇领来给他看看。
总之,萌不够撒娇不够就不是他老顽童了。
“欸,大孙子!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吧。刚我听你妈说一会儿你小女朋友就过来,到时候告诉姥爷是哪个哈。”
古杭张了张嘴,才要说什么,这时候有敲门声,进来的是个护士。
“等下把这药吃了。”
护士很高冷,“饭后,一天两次,配合点滴。”
老爷子全应了,“是是是是是。”
护士递过来一贺卡:“还有这个,是外面一个小丫头给的。行了,我任务完成了。有事去护士站找我。”
“丫头?什么丫头?”
老爷子现在满脑袋都是孙媳妇,“在哪儿呢?告诉我告诉我。”
护士还是爱搭不理的,“推个轮椅来的,早走了。”
“轮椅?”老爷子如遭雷劈,“孙子,你没说孙媳妇残了啊。”
“爷爷你都脑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古杭看了明信片上的字,认出来根本不是他们家宝儿的字迹,再结合护士说做轮椅,聪明如他一下子就猜出是谁来了。
“一不相干的人弄的恶作剧,您别在意,根本不是我们家宝儿。她一会儿就过来。等过来我告诉您,您可千万别认错了。”
老爷子忙不迭:“噢噢噢。”
古杭将那明信片放在枕头下头,伸出长臂拿起桌子上的药盒看药物说明,问了一句,“姥爷,我妈呢?去哪儿了?”
“咦?”老爷子也左右找,“刚才还跟在我后头的,啥时候走的?”
*
医院天台。
“妈妈,是真的吗?我最后再问一遍。是真的吗?”
文纤把单遂愿和单老的对话录音放了一遍,手机举到顾栗栗身前。
她哭的眼尾都红了,“妈妈,我就问您是不是真的?我说实话挺能理解您的,可是为什么对爸爸那么残忍?为什么我就能学?为什么我学北航就可以?”
顾栗栗人蹲在地上,掌心托着脸,肩膀耸到颤抖。
情绪已经崩溃。
“妈妈,我昨天还看见爸爸摆弄过他那些剪报的!”
文纤已经声不成声,调不成调,“我才不相信是理由是什么希望与飞机无关!一定还有其他理由!妈妈,一定还有其他理由!您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不要对爸爸那么残忍好不好?”
地上的女人断续的哽咽声声凄厉,闻着流泪。
“哭哭哭,您别哭了别成吗?”
文纤爆发了出来,她有多心疼她老爸,这会儿就有多歇斯底里,“不对,不对,这里头有说不通的地方!妈妈,您必须跟我说实话!就算是您自作主张让我爸爸退档的,那么爸爸是怎么知道单老师的?怎么知道单老师挤压他的名额的?您是不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您到底怎么说的?!”
“因为我不想他们两个走在一起!你开心了!”
顾栗栗忽然站了起来,睫毛眼角全是水痕,“同在一个学校,我受不了文涵兴总是像学霸单遂愿看齐行吗!尽管他们高中当时不在一个班,彼此根本不认识!我也受不了他们两个人在同一所大学再相遇!够了吗!这个理由够了吗!!!”
“妈妈.....”文纤从没想到,是这个狗血的理由。
“没错!我就是这么偏执!”
顾栗栗此时的样子,特像一个偏执的单恋女孩,“我也痛恨我当时偏执的像个神经病!我也恨自己眼睛里只能看见你爸爸容不下别人。但是我能怎么办啊纤纤!我已经失去我的爸爸了,我不能再失去你的爸爸,我不允许事情有一丝发生的可能性!哪怕百万分之一也不行!”
“妈妈.....”
顾栗栗:“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像神经病的?又特别装?之后还能一本正经的陪在你老爸身边?”
“不.....”
“你不是装。”
单遂愿不知道已经在身后站了多久。或者说,文纤和顾栗栗都不清楚单遂愿跟在后面。
不能再让这母女二人再没完没了的争执下去了,她这时候必须站出来,“我能理解你。”
顾栗栗的表情出现了分秒的空白。
文纤从泪眼的缝隙中艰难的辨认出来人,“单老师?”
“嗯。是我。”
过来扶起顾栗栗,单遂愿表情淡淡的,“顶楼风大,我们下去吧。”
顾栗栗沙哑着,“你刚才,都.....”都听见了?
“我什么都没听见。”单遂愿另一只手过来搀她未来儿媳妇儿,“我只知道我就是抽个风想来顶楼这里透透气,正好看见我八字没一撇的未来亲家和我儿媳妇儿,那就正好把你们待下去好了。看你们俩这哭的,等下该把脸吹皴了。”
她拿出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儿媳妇儿,却小心翼翼的给未来亲家亲手用纸巾拭泪。
顾栗栗像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任她擦。
抽个风来顶楼?那是不是说,单遂愿不会拿着这件事再去做什么?
应该不会了。如果会的话,刚才她就不会那么说了,况且录音里,她也答应单老爷子不会乱说,自己宁愿继续背着黑锅扛着委屈。她情商如此之高,寥寥几句就让自己放下了心防。
顾栗栗咳嗽了一声,滚烫的泪珠滑下脸颊。
单遂愿好像没察觉一样,沾湿的纸巾丢掉,重新抽了张干净的,轻轻的按在她脸上。
顾栗栗就那么看着单遂愿。
一丝名为愧疚的苦涩,在口腔里晕染开来。
看来自己当初的做法还是对的,她想,如今看来眼尾飘着鱼尾纹的单遂愿还是个美人胚子,况且高情商,如果真让单遂愿和文涵兴两个人凑到一起,她大概不会再有什么胜算了吧?
“顾栗栗,我虽然不记得高中时有文涵兴这个人,但是我知道你。”
顾栗栗表情凝滞:“嗯?”
“我老公知道你啊,当时他还只是我男朋友。”单遂愿像是喃喃自语,手上的动作没停还在拭泪。
“我老公总是说起有个他们学校有个跳舞特别用功的女孩子,说的我都嫉妒了,当时他没提名字,我也就不知道你是谁,叫什么。
“直到有一天,在XX高中的门口,那天你撑着伞,伞下护着还冒着热气的煎饼果子站我们学校门口等人。当时我老公也打伞过来接我。然后一个斜挎双肩包的男生出来了。你当时乐的像只小鸟一样蹦过去。然后我老公指着远处的你跟我说,喏,就是那个女孩子。”
文纤站在后头傻傻的听,听的都愣了。
顾栗栗抬起头,“你.....老公经常提起我?”
“对啊,提的次数可多了,说如何如何向你学习,我都嫉妒了。”
单遂愿表情那么认真,“但是当时说实话,我并不认识你们两口子。当时你那张脸我可是记得,红灿灿的像朵桃花。差点成我情敌的人我当然记牢你。不过还好,直到我和我老公结婚了也没再见过你。如今又过了这么多年,我在机场都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来。不过也实在巧啊,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又要成一家人啦。”
顾栗栗:“你....你不怪我跟涵兴捏造你顶替他的名额?”
“我干嘛怪你啊?”
单遂愿指了指文纤,“你给我养大这么乖巧可爱讨人疼的一儿媳妇儿,我谢你还来不及呢,那些上辈子的事儿矫情它干嘛?过去的就过去呗!”
半晌单遂愿搓搓手,笑眯眯的,“那个,只要你和你老公给我儿子一机会让他表现表现,比什么都现实,真的。我儿子可稀罕你们闺女了,都疼到心里去那种。”
后头听着听着感觉画风突变的文纤:“......”
顾栗栗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一时卡壳。
“那个,我就得寸进尺一下,我儿子就在楼下病房呢。”
单遂愿笑眯眯的样子让文纤想笑,“你要是觉的咱俩,噢,不,咱仨,咱们上一代的乱七八糟纠葛都过去了的话,你就行行好,让我儿媳妇今晚陪着我儿子呗?我那个,我保证,在旁边弄一个单间给儿媳妇让她休息好。你看吧,真不是我太得寸进尺,主要是后天文纤就飞去S市了,两孩子就相隔两个城市了。明天她肯定得跟你回家收拾行李,晚上跟你们夫妻俩天伦之乐,俩孩子能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得按小时计了,多想啊不是?咱都是做父母的,也都从那时候过来过,也能明白这点小孩们之间的心思你说是不是?”
文纤觉得后头的话她不宜听了,找个由头赶紧鞋底抹油。
顾栗栗全程沉默,临走时打出租都没叫走女儿。
八字儿没一撇亲家这是默认儿媳妇儿晚上留在医院?单遂愿送走单老爷子,看着出租车尾灯越驶越远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
给文纤安排好单间休息室,就在古杭的病房隔壁,单遂愿同志就闪了。
当啥电灯泡啊,给俩孩子腻腻乎乎的空间是一个合格的家长必备的情商。
然而单同志的算盘落空了。
赵琮的伤没有古杭那么重,不用住院,古杭又没伤重到离不开床的地步。
于是古杭的单间病房,成了后来才着急忙慌跑医院来报道的郁凉,和赵琮彼此话别的地方。
“郁凉那会儿为什么不接电话?”
文纤古杭俩人腻歪在隔壁的单间休息室里,两人搂着歪在一动就嘎吱嘎吱的铁床铺上,手牵手看电视里的肥皂剧。
“不知道,她不愿意多解释。”
古杭眼睛压根儿就没在电视上,不时的偷瞄旁边的老婆,提溜转的眼睛在盘算着该怎么在宽度不足一米五,长度不足一米八的单人铁床上把老婆优雅的扑倒。
“估计是陈选攥着她电话不让接吧。”
古杭漫不经心解释一句,一个劲的把文纤往里手挤,“老婆我这腿不得劲儿,你给我看看到底怎么了?”
文纤刚捏到手里头的爆米花被她男朋友碰掉了,这会儿也顾不得捡,“哪儿疼了?要不我给你叫护士吧。”
“再挪挪,再挪挪。其实也不是很疼,可能就是地方窄它有点被挤的难受。”
“难受?要不我做沙发吧?”文纤当真了。
“坐什么沙发啊?客人来了才坐沙发呢!你给我好好跟老公这儿挤着。”
他眼睛一直盯着文纤那领口,恨不得那如狼似虎的觊觎目光变成实质,狠狠的将扣的一丝不苟的纽扣全给扯开,把那箍着领口的连衣裙全给扒喽。
半晌之后。
铁床开始咯吱咯吱。
“古杭你疯了?外头走廊来来往往的全是人!”
文纤声音闷闷的,因为某人抽了被子罩在两人头上。
“怕什么?这门玻璃磨砂的,外面根本看不见里头,况且刚我锁门了。”
古杭的声音粗中带喘。
女孩儿的就不怎么稳不怎么美妙了,细听有被欺负狠了的颤音,“你怎么这么讨厌?在医院你发什么情啊?”
“我该有四天看不着你。亲亲怎么了?别动,别动,别挣,再挣你裙子扣子都扯掉了。这儿可没有别的衣服给你换。”
铁窗晃动的幅-度更大了。
文纤被扣着手腕急的带哭音了,“你住手住手!这破床一动就嘎吱嘎吱,你想外头的人光听声音就知道里头在干嘛吗?”
“你提醒的对噢。”
“那你还不从我身上下来!”
古杭猛的一掀被子。
下一秒他把女朋友扛到肩上就奔着浴室去了,狠狠的扣着锁扣。
咔哒一声,两声。
很快浴室的毛玻璃上就浮现交-缠在一起模糊的影子。
隔壁。
气氛冷到结冰。
“我没接电话是因为.....”
“不用说了。”赵琮肩膀、腿都缠了纱布,声音像罩了一层砂纸,“谢谢你来医院。”
郁凉被噎了一下,讪讪的,“那我.....”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选的陈选吗?”
赵琮的眼睛根本不敢看郁凉。
他怕看了自己就会变的贪婪,甚至可能不会让她走了。
可他清楚明白即使不放她走,也不能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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