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行尸走肉
急诊室陆陆续续有人进出,并不冷清,但此时小西的心里,却无比空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阿詹中枪的时候,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手足无措,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他从小跟着权家的人摸爬滚打,经历了很多生死,自以为再没什么事可以触动内心了。
这几天在医院陪着许沛然,一定是被她的情绪带跑了,才会莫名的悲伤。
他从小无亲无故,也就无牵无挂,如今权立昂和詹行书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看着躺在不远处的许沛然,他以前见过她,接知苏的时候,就碰见过两回。
那时候的她,多么活泼开朗的一个人,现在连笑都不会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外面,外面阳光夺目耀眼,晴空万里。
他站在太阳底下,心情莫名的沉重,在这么好的天气下,心情竟然这么糟糕。
不是天气好心情就会好点吗?看着晴天万里,却一点也舒服不起来。
他从口袋里拿起烟点燃,幽蓝的火焰,缓缓升腾的烟雾,刚拿到嘴边,又掐掉了。
“西哥,她醒了。”
他迅速地跑了进去,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显得无比凄冷。
小西忽然停住脚步,目光冷冷地移向另外一侧,旁边的人默默地低下了头。
她落寞的表情悄无声息地敲打在他心上,他在刹那间僵住。
“你们告诉她了?”
他的额头紧蹙,底下人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要怎么安慰她,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感。
“你们都下去。”
他缓缓地朝她走过去,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她双手抱膝,目光落在地上的某一处,怔怔地发呆。
她该有多绝望,才会什么反应都没有。
“许沛然。”
他伸手,刚一触碰她,她吓得往后瑟缩,目光依旧空洞,毫无神采。
他明白,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他能够感同身受。
她没有哭,脸上没有表情,魂不守舍,六神无主,整个人抽离状态。
他倒希望她像之前那样可以哭一哭,至少可以发泄出来。
他只好坐在她身旁陪她,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过了几个小时,她还是同样一副状态。
“西哥。”
他走出来几步,不放心地往后看了看她,她还是愣愣地坐着。
“许小姐叔叔的遗体,要怎么处理?”
这个得问她什么想法,不过如今她这种状态,见到叔叔的遗体之后,恐怕会更糟糕。
他想了想,眼下他只好擅自主张。
“联系殡仪馆,挑选一块好的墓地,明天先火化。”
“那许小姐……”
“我会告诉她,你去买点吃的。”他想了想,“要容易消化的。”
他回头看她,她还是保持着几个小时前的状态,整个人已经行尸走肉,一动不动。
连他叫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最后的依靠都没了,她已经失去了所有,他担心她会支持不住,想不开。
还有其他的事情,包括案件的进展,但如今他必须守在她的身边,怕她做傻事。
他半倚靠在急诊室的病床边,静静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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