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早，大清早回学校应该没什么人，宿舍我有钥匙，直接过去找许沛然好了。

　　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佣人已经起来打扫房间，阿詹和小西还没见到踪影，其他人我不想叫他们开车带我，出门打了的径直到学校。

　　权立昂不想让我和沛然交往，让家里的下人送我也不合适。

　　大清早街上冷清，车子开了许久，在学校门口停下，看见卖早餐的摊子，冒着热腾腾的雾气，肚子突然咕咕叫。

　　从来没有在街上买这些吃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我坐在车上看着早餐摊子，一位陌生的叔叔坐在那里啃着馒头，一大口一大口陪着榨菜，吃得很香。

　　付了车钱我往摊子一凑，“阿姨，我想和这个叔叔买一样的早餐，要两份。”

　　从家里过来花了不少的时间，现在八点不到，许沛然说不定还没起床，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同学，你是这A大的学生？”

　　那个叔叔一边吃饭一边问道，我正等着阿姨打包，点点头。

　　“暑假也没回家？”

　　“我家就在A市，今天回来找我舍友。”

　　我简单回应，付了前后就没再待下去。冷清的校园，目光所及，一片生机盎然。

　　这一年我没怎么待在学校里，但对这个学校也有了感情。

　　从此以后，我不再是这里的学生了。

　　宿舍楼里，我们那一楼就只剩许沛然住着。她还在睡觉，我没叫醒她，自己吃早餐。

　　大概是闻到了香气，她挣扎着醒来往下一看。

　　惺忪的睡眼，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有点想学校有点想你，所以就过来了，我给你买早餐了，下来吃。”

　　她一头又跌回去，没有理我。我以为她还没打算起来，没想到她躺回去穿衣服。

　　从床上跳下来往我这边凑了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我是按照那个叔叔的分量买的，碰巧而已。

　　“这叫心有灵犀，先去洗漱。”

　　她的声音很干哑，我这才看见她的双眼水肿得厉害，看来昨晚又熬夜到很晚。

　　她进了卫生间，放了水，水声哗啦啦作响，和我说，“你来得早，不然我就要出门了。”

　　“你要去哪里？”

　　她一边刷牙一边说，“去医院看我哥。”

　　我从来不知道她有哥哥，“表哥？他怎么了？”

　　“亲哥，在医院做血液透析，自作自受的废人。”她的声音很低，忽然停下来。

　　“知苏，你知道吗？有时候我都不想活了。”

　　我一愣，怀疑自己的耳朵，丢了手中的包子跑到阳台。

　　她对着镜子，镜子里的她，很憔悴，很失落。

　　“沛然，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眼底写满了哀伤，她一向大大咧咧，我从来没看见她这副表情。

　　“沛然，如果你需要我帮忙，你直接开口，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她在镜子里看我，目光变得笃定了几分，“我要钱，需要很多钱。”

　　别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但钱，我至少可以跟权立昂开口。

　　“好，要多少，你说个数。”

　　她望着我，突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让我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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