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顿在了那里，茫然地注视着眼方，思索着这个答案。

　　儿子？

　　他肯定是要的，可是女人呢？

　　张萌萌？

　　他不想要了吗？那么凌厉地冲他而来，让他是无法招架，可是想到那可恶的模样，李正却做不出不要的决定。

　　“不想要了？”

　　罗志远看李正的犹豫，是试探地出口，挑着眉眼，盯着李正那又起的纠结。

　　不，他想要，即便是她那样对他，他也放不下单薄无助的她，李正蹙着眉头，微微地摇了摇头。

　　“这么犹豫，看来首长大人是自尊心被伤到了极点吧？啧啧，这事儿，要是落到了一般人身上，或许就好办，可是落到你这里……”

　　看李正还带着些犹豫，俨然没有刚开始的肯定，罗志远是故意地提高了分贝，关联出了些他的身份的自尊心，暗示着些，可是他不知道李正现在是否能懂。

　　自尊心？

　　不可否认，自己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就为那点而放弃她？罗志远的暗示，他是听懂了的，看向他，眼神变得深遂，又是停顿地思索了一下，最后极为肯定的摇头。

　　“什么意思？”

　　罗志远当然懂，重复强调，其实也不过是想李正自己更清楚地告诉他自己所需。

　　奶奶的哭泣在耳边回荡，她可怜，李正是恨她，恨她出现后一直的所为，可是再冷静想想，她为何会成为今天这样，一个女人，拖着老人和孩子，容易吗？她的作为，他突然能理解了。

　　“要，儿子我要，女人，我也要！”

　　恨有多深，其实爱就有多深，他突然更明白了，他不能再失去，她和孩子，一个都不能少，就得在他生命之中，他确定地点头，嘴里更是肯定的答案，眼神也极为坚定。

　　呼！

　　还好，这家伙没有一时地负气，还知道重点，看他冷静下来，罗志远也松了口大气，拉着他又坐回了走廊，掏出了烟，看了一眼李正，思索了半刻，好意地递了一支，看那东西伸到跟前，李正蹙紧了眉头，也是思索了一刻，最后还是接过来。

　　“唉，记得你借烟有五年多了吧？”

　　罗志远算了算日子，随意地给自己点上了火，习惯地把那打火机递给了李正。

　　火机？

　　李正看了一眼，最后也还是接了过来，给自己点上。

　　“嗯！”

　　其实算算自己戒烟真有五年了，当时为什么呢？他深吸了一口，吐了一口烟圈，淡淡地笑笑，因为那个未成年小丫头嗅着烟味，那苦着脸儿的表情又浮上来，他怜惜她，所以戒了。

　　“是啊，五年多了！”

　　李正苦笑着吞云吐雾，和儿时的玩伴沉默地抽着烟，许久的停顿，一切都恢复平静，回忆似乎更比现实更美好很多，她的笑，她的美，所有的所有，让他不自觉地浮笑，爱，真的比恨更深啊！

　　“那丫头的性子有些犟！”

　　罗志远是无意地打破了沉默的。

　　犟？

　　沉默了一下，李正点了点头，像觉得那一个字不能完全地形容完她一般，扯扯唇角，一抹极俊郎的笑浮上脸颊。

　　“还真的不是一般的。”

　　过去，她就是那样，就算被他误会为不良学生，她觉得就那样吧！有事儿什么的都往自己肚子里吞，受了委屈也不说，那丫头啊！让他真是爱不释手，可是今天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生活所迫？那山间的凄凉又浮上脑海，她可能的生活，让李正心间又泛起了些愁畅，吐着烟雾的他唇间的笑意里夹着那抹苦涩。

　　“还好刚才有你，谢谢！”

　　这是真心话，要是两人是硬碰硬，只怕场面更无法控制，歇斯底里，没完没了，看看罗志远，李正极为歉意地拍拍老友的肩，表示着感谢。

　　“嗨，几十年的交情了，别放心上。”

　　罗志远倒是客气了，靠墙的他瞅着那李正，若有所思地锁着眉头。

　　“唉，你说，你这么优秀，怎么偏就严防死守这些年呢？为她？值得吗？”

　　倒追李正的人是无处不在，可是罗志远就偏偏不理解了，那小火苗的，就让他这么沉静五年多？一点女人味儿都不染了，还真是稀奇。

　　为她？值得吗？

　　“值不值得又怎么样？她就住在这里，谁也打不开它，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指指心尖，李正又是一阵的苦涩。

　　“嘶？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五年不在，空缺依旧，那么多填空白的倒贴，李正连正眼都不看一眼，想来也就这个理，对李正，罗志远开始无话不说。

　　得不到？

　　她是他得到了，却没有守住的，想起晓晓那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模样，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心间还是很堵，他最无奈地举起烟，重重地嗒了一口。

　　“耶，也不是，那么大的儿子，说你没得到，确实是憋曲的不是？”

　　气氛又不怎么好了，罗志远是傻呵呵地笑笑，想一个玩笑，但像是很冷场，最后他也是尴尬地收了笑意，又是一本正经一脸，沉默中，他思索了一下，像是有问题，起身正视李正，动作有些突然，让李正是吃了一惊。

　　“唉，那个，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你还没有说明白的！”

　　他又想探问关于她的事吧？

　　其实好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看了看一本正经的罗志远，像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般的李正顿了顿，准备好回答，挑了挑眉头，重重地抽了最后一口烟，起身走向了垃圾筒，把烟头熄灭小心翼翼地往里一扔，深吸了口气，又沉步地坐回了罗志远的身边。

　　“六年前，她母亲到我家来当保姆的事儿，你应该还记得。”

　　她的母亲？

　　保姆转正，一直没有被家人看好，更何况还有一拖油瓶，爷爷拿结婚证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反对的，大多都是为了家产，而李正的父母一直在国外，有人照顾老人，有伴，也是好事儿，反正他们有能力，家里的东西都不想，也就由着老人和她的母亲领了证。

　　可是这保姆成了继奶奶？

　　那么，她就真成了自己的姑姑，名誉上的，可是两人还是或多或少的会有阻碍，这可能也是让她不能让孩子来和他相认的理由之一，淡定下来想想，李正又能理解她藏孩子的举动。

　　可是为什么来找他了呢？

　　还那么吃力，想着那上了石膏的脚，一瘸一拐，想着都辛苦，可是却被她否认所有，李正想来怎么也不通了。

　　“保姆？她是那个保姆，也就是你那个继奶奶的女儿？那……哦！那也怪不得她会那么介绍那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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