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看着沉甸甸的满背箩红薯，张萌萌极为精神。

　　“妈妈，可沉了！”

　　四岁的娃娃脸上有些小纠结，苍白的小脸上眉头皱紧，看那精神笑意的张萌萌，直是犯愁。

　　“晓晓乖，这是小问题，在家里等妈妈啊！照顾好老祖婆，妈妈买完就回来啊！”

　　是很沉，可是终于等到今天了，看那收获沉甸甸的，那心里美得还真是让张萌萌压抑不住地兴奋，摸摸那个小忧虑的娃娃，她可爱的儿子，眯笑开。

　　张晓晓，她怀胎十月，终于平安产下的娃，原本以为已经熬过的苦刑，可是才刚刚的开始，看那苍白的小脸，张萌萌心底某处有一阵地不安。

　　“萌萌，这个带上。”

　　苍老的声音是身后而起，那弯腰驼背的苍老，单手的柱着拐，用那只布满老茧的手递上来一个口袋，里面装着还热气藤藤的红薯，看那精神的女娃娃有些激动，那缺牙的憋嘴里吐字不是特别的清析。

　　“奶奶，您怎么出来了？外面多凉啊？”

　　是奶奶，当初和自己一起远走他乡的老人，张萌萌小心地掺着她的手，让她踏稳那泥泞的路，有些带轻责，可是还是恭敬地接过老人替自己准备的午饭。

　　“就怕你顾不得吃饭，饿出病了，你让我和晓晓可怎么办啊？”

　　老人看这瘦得根藤一样的娃娃，老眼红红的，她是恨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的，为了躲他，她们才到这穷乡僻壤地来躲着，过无比凄苦的日子，对张萌萌这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带了几分的内疚，这些年，可是苦了这孩子了，她也想帮上忙，可是她也是一身的病。

　　“奶奶，您想吃什么，我回来给您带！”

　　奶奶对她很好，对她突来的儿子也很好，张萌萌眯笑着略过那些伤神，拉着那老人的手，带些撒娇地问。

　　“奶奶没什么想吃的，您平安就好啊！”

　　就是有，也不能跟这娃娃说啊！老奶奶看这孙女，又看那个旁边张晓晓，她的第四代，那心如刀绞，这娃娃是天生的病娃，怎么就让她这可怜的孙女给摊上了，这些年，也没人问津的，只是看着那张萌萌天天地熬着这苦日子，老人的两眼湿润了。

　　“你还是留着钱给晓晓买药吧！”

　　看抹眼睛的老人，又看了一眼那正在给另一个框捡红薯的娃娃，张萌萌心里也沉沉的，药？那几乎就是一个无底的洞穴，可是听那稚气的娃娃喊，她倒吸了一口气，极是精神。

　　“妈妈！”

　　小子很精神，只是那苍白让人纠心。

　　“嗯？”

　　简单地安抚了一下奶奶，张萌萌上前蹲下，看那眯笑的娃娃那近似某人，却更是平易近人的微笑的苍白小脸，她浮起了温婉的微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

　　“要不我也背点跟您去？”

　　指指小背萝，小家伙很认真地望着那个张萌萌。

　　小背萝是好心的周爷爷，村上的赤脚医生给他做的，看那娃娃说时迟那时快，伸手就要背起，像是要跟她一块儿出去，张萌萌赶紧地拉住他，摇了摇头。

　　“晓晓要在家里照顾老祖婆婆，老祖婆婆手脚不方便，没人照顾，中午可怎么办啊！”

　　哪里忍心让这可怜的娃娃跟她一块去受那苦？张萌萌把小家伙的手轻拍了拍，牵了起来，走到那杵拐的奶奶边上，把那只小手是牵了过去，示意他去牵着那行动不便的老祖婆。

　　“妈妈！”

　　张晓晓很无奈地抚着那老祖婆婆，很是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眼神专注着那个转身去背背箩的张萌萌，瞧着那张萌萌瘦小的身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比她还沉的背箩背了起来，可像是背不起，又像是信息地在那原地喘了两口，看了看他们一老一小是想上来帮忙，可是都是些残力，她赶紧地伸手制止，一个憋气，是把沉沉的背箩给生生地扛了起来。

　　沉！

　　小脸上漂亮的五官皱成了一团。

　　“妈妈！”

　　张晓晓的眼眶泛着晶莹，上前拉着她的手。

　　“在家帮妈妈照顾好老祖婆，给妈妈减少分心啊！妈妈很快就会回来！”

　　张萌萌轻喘着露笑，像是很轻松地摸了摸那个小脑袋，那娃娃的眼神也是让人心里阵阵地酸楚，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压抑着那胸口的郁闷，抬起头，轻推了那个小家伙一把，示意他回去掺那老祖婆，小家伙倒是很听话，只是那不舍让她是一步三回头。

　　她也不舍得啊！可是看看时候，张萌萌是半分不敢再耽搁了，笑笑，挥挥手，逻着那沉沉地脚步往前走。

　　“奶奶，晓晓，我走了啊！”

　　精神？

　　那转身的瞬间，眼泪珠子就掉了下来了，试问谁家的娃娃会四岁就照顾一个家呢？想着那娃娃小小的身子搭着板凳去做饭的样子，张萌萌那心是拎紧了的痛，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是希望这背框里的东西能乘着早市卖个好价，除了一家三口的生活，还得给娃娃续药。

　　“妈妈！路上小心。”

　　娃娃哭了，两行泪是悄悄地从脸颊旁滑过，看那举步艰难的人儿，他忍不住的大喊。

　　“嗯！”

　　娃娃的声音很哽，应该是哭了，而她又好得了多少呢？应声也是含糊不清，只是听那娃娃的，步步都小心着。

　　“哎！这可怜的娃娃，什么时候这日子才能熬出个头啊？”

　　望着那艰难，老人的两眼早已经模糊，可是想看清那娃娃，是不住地伸手去抹那珠子，看那走远了，老人才愤愤地望着那天，乌黑的唇是不住地颤，还带着那伤心。

　　“老天您瞎眼了啊！我可怜的孩子们啊！”

　　本是大好的年华!

　　“哟？小张，这么早啊？”

　　真的很早，也就是一早五点的时间，看那都满头大汗的张萌萌，那菜园子里的老妈妈还真是看着都心痛，这个点，谁家的闺女不是还在床上享受着的，可是这娃是一早就要开始奔波了。

　　“阿姨早！”

　　张萌萌停息了一下，喘了口气，冲那个召呼她的大妈回了一声，又是沉着头就往前走。

　　“哎！可怜啊？去县上还有两、三公里，瞧那单薄的身子骨，真是担心啊！”

　　“谁说不是啊！家里什么劳力都是她，一老的不能使唤，带一身的病，还有那小的一出生还是病怏子？这真是苦命的娃啊！”

　　“哎！作孽啊，以前以为自己家里苦，这还没想到，这还有更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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