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萌萌？

　　“真是个别样的见面！”

　　抬头看了看那夜幕的警局，李正心里沉沉地，深吸了口气，收起了复杂的心情，沉步地进了门。

　　“警察同志，我的孙女真的是无辜的……”

　　奶奶一把鼻泣，一把泪地由着那默默流泪的张晓晓掺着，在那警察厅里哭求着那些警察同志，希望他们能放了自己的孙女。

　　看了一眼老人，和那孩子，李正莫名的蹙紧了眉头，无辜？是她吗？她曾经入校的时候也被他的同学误以为是不良少女，可是她不是，李正复杂地沉默在一旁，收紧着眼神，巡视着那一老一小。

　　“老奶奶，她把人打了，还能叫无辜？”

　　女警带些怀疑地掺着那老人坐下。

　　“警察同志，那人是我儿子，他不成气，只……”

　　“那他们就是父女关系？女儿打父亲，那是更不应该了……”

　　女警的话带些不理解，可是那父女关系这四个字却让门口的李正一睁。

　　父亲？

　　是那个继奶奶杨小彬深恶痛绝的男人？是让张萌萌抛弃所有的男人？那个人如恶魔一般，毁了张萌萌母亲的一切，带着小小年纪的她一路如逃难一般躲藏的男人，那些恶行都是她失踪之后，张萌萌的母亲终于开口的事实，可是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她走了，为了保护她的母亲的幸福生活！

　　张萌萌！

　　痛，所有关于她的一切，犹如针扎一般浸袭着李正的平静，他望着还在为了她拼命解释的老奶奶，她的确是无辜的，为了保护家人，她动手了，听着她所有的如曾经离开般的理由一般的可怜，想着种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这一刻他的步子如灌铅一般的沉重。

　　“阿姨，我妈妈张萌萌是好人，真的是好人……”

　　妈妈？张萌萌？

　　看那哭喊跪地拉扯着那个协调家属的女警的孩子，李正一睁，心猛地抽得更痛，因为他的称呼是“妈妈”？不，不是，是因为这个四、五岁的孩子，那几分熟悉的轮廓，像谁，他一时急得想不起来了，可是看他那可怜的举动，他是情不自禁地上前把那可怜的娃娃抱了起来，他那铮铮铁骨的手是尽力地放得很轻，像是生怕把他弄伤了一般。

　　“叔叔？”

　　孩子诧异地看向来人，那哭得梨花带泪模样极是可怜，看他，李正的呼吸更是急促，像谁？他颤颤地望着可怜的小人儿，皱紧着眉头，脑子里不停地翻找着能对应上的人脸，可是他失败了，那失败让他的呼吸变得沉痛，阵阵地胸闷让他发不出声。

　　“耶？你是孩子的父亲吧？”

　　女警很诧异地指着李正。

　　孩子的父亲？

　　如晴天霹雳地袭来，李正有些蹲不稳了，摇晃了两下，可是看那苍白的脸儿，他不敢倒下，他怕他一个没注意会伤到他，他极力地立稳，小心地呵护着那个孩子。

　　像谁?

　　是的，和他的儿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李正蹙紧了眉头，他想问孩子，可是不知道该怎么问，想跟他说话，可是那喉间依旧很堵。

　　“我不认识这个叔叔！”

　　孩子稚气的声音却如针扎一般，让李正更是痛得咬紧了牙关。

　　“什么事儿啊？”

　　“罗队？”

　　看到领导出来，女警是站了起来，用眼神指了指现在的情况，正在为里面的一言不发和酒意冲天的对比而让头痛的罗志远是不自觉地看向了事发处，先入眼的肯定是那军装笔挺的人，他可算是松了口气，大步上前，招呼着那个李正，可是那怀里却让他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相信地蹲在李正的跟前，左右地扫瞄着作着对比。

　　“李正，你可算来了，你在……耶？这娃怎么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罗志远是从小和李正一块儿长大的娃，当然更能肯定这眼前两个模样的相似度，那吃惊未定再来的吃惊让他更是不知所措。

　　一模一样！

　　张萌萌？

　　从老友脱口而出的话，更是让李正确定了那心里的想法，那个可怜又可恨，还让他几乎要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怨她？

　　不，那心里却更多的是指责，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失，对她，更是多了几分的心痛，她带着他，该有多辛苦啊？

　　“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是想问孩子的父亲是谁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脱口就只是关切孩子的姓名。

　　“张晓晓！”

　　孩子有些吃惊，认真的打量李正，这叔叔像是在哪里见过？他用力地擦了擦眼泪，想把他看得更清楚，可是小脑袋瓜却怎么也想不到是哪里见过。

　　“你是……”

　　看和孩子相似的模样，那奶奶是激动地颤颤上前，伸出指着李正的手不停地打颤，那后半截的话是激动地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老垂眼皮的两眼刚清亮了些，又是一层的雾。

　　“唉，小孩子，你父亲呢？”

　　父亲？

　　罗志远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对张晓晓而言是极为陌生的，来回地巡视了一眼眼前的人，他摇了摇小脑袋瓜，很是可怜地把脑袋耷拉着。

　　“我没有父亲！”

　　张晓晓的回答是无比凄凉的，李正听到这个答案，是又痛心，又伤心的，却还带了些欢喜，现在的他不知道这个心情该做何解释，只是望那老人，他更是不知所谓，她上下打量自己，眼里带着恨，他很莫名，只是屏着呼吸抱着那可怜娃娃，心跳有些不规律了。

　　“怎么会呢？这人不你爸爸啊？耶，老人家冷静、冷静……”

　　女警是奇怪的，明明那么像的两人，怎么会……可是哪里容得她多想，身侧的老人听她的话全身不禁地颤抖，是气愤的，她是吓得连忙伸手扶着她，生怕她这年纪会脑冲血，可是没扶得住，老人已经滑坐在了地上，吓得她脸色惨白。

　　“你……我可怜的孙女啊！天杀啊！她这些年受的苦啊！老天啊！我可怜的孙女啊……”

　　老人是重重地跌撞到了地上，朝着那天花板一阵地为自己的孙女哭天喊冤着，一个激动，血液倒流地晕倒在地。

　　“老祖婆……”

　　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那老祖婆晕倒，是赶紧地挣脱开了李正的怀抱，冲了上前。

　　“哎呀，这都什么事儿啊？快、快叫救护车……唉唉，李正，你就别去了，我安排女警去就是了，你这……还是进去看看里面吧！这都什么事儿啊？里面乱成团，外面……遇上你可真没几件事是好事啊！”

　　乱，乱成了一团，李正更是没几分的清醒，那老人的冤还在耳边，他纠紧的难受着，孩子挣脱开他，他才回了些神，他是想上前的，可是被那絮絮叨叨叫苦连篇的罗队是拉扯住的。

　　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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