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生怕孩子误会一般，李正是赶紧地解释。

　　听李正的解释，张晓晓又是细观察了一下张萌萌，像是那么回事，倒是点了点头，然后是自觉自愿地退开了道，让李正进门，也是由着李正把她往病房里抱，把张萌萌是小心地安放在沙发上，看他放稳，小家伙还是不放心地上前，摸了摸张萌萌的手，暖暖地，这才全放心。

　　“大概太累了吧？”

　　张晓晓记事以来，张萌萌就忙得很，忙着找钱，忙着照顾他和奶奶，看熟睡的她那安祥，小家伙的眼里又泛起了晶莹，握起了她的手儿，是紧靠在脸儿上，温柔地擦了擦，而李正也是不停息，拿来了一床备用的被子，给她盖上，掖了掖，正想坐下看看那安宁的人儿的，可是小家伙却警觉了，贼精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放心，是大力地推开了李正。

　　额？

　　小家伙的举动让李正极是无奈，看他回头看自己那明的敌意，以及护张萌萌的举动，更是让李正不知道该从何是好，看那苍白的脸儿，他的病？怎么样了？那事儿又浮上了心头，关切地望着孩子，呆杵在一边。

　　哎！

　　“晓晓啊！这个是李正，你的哥哥，他没有恶意的。”

　　哥哥？

　　这是张萌萌的介绍，罗志远为了不混淆孩子的视听，而且真相还得由张萌萌自己说出来，所以，他顺水推舟，极为友善，对李正倒有些歉意，看他，罗志远带些怯意，生怕他责怪自己好心做了坏事儿。

　　他不想要那个身份，想要另一个，往往欲速则不达，别说孩子才见到他，就说张萌萌还没有想让他知道的意思，而且，孩子对他极有敌意，现在这种情况，除了这般地顺水推下去，他还能怎么样呢？看看罗志远的歉意，李正淡淡地扯了扯唇角，牵强地点了点头，吸了口气，极勉强地接受着这个帮助。

　　看李正的反应，罗志远是松了口气的，可是再回头看孩子，他倒是看不懂了，恨吗？不是，防备吗？也不全是，陌生吗？孩子的眼里看李正全然没有任何的陌生感，会不会孩子也感觉到了他们的相似？看完小版的李正，罗志远是带着怀疑地看那成年版的李正，左右上下，极为认真，最后他确定，以孩子的眼神劲，是看不出来的。

　　那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呢？

　　昨天到今天的？

　　不，其实他就觉得这个哥哥他想亲近，没见过两次，但觉得好像看过无数次了，看他，比看罗志远更亲切百倍，解释不清楚，张晓晓毕竟只有四岁多。

　　因为“哥哥”两字，好奇怪，晓晓看他，再无敌意呢？李正心里是无比雀跃的，可是无敌意并不代表他们就可熟落，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可能一个跳跃犹如罗志远这位明儿的帮过他们娘两的警察叔叔一样，李正还有小朋友设的关卡还没过啊！他感觉到了，当然，也是按捺地等待的。

　　“他不是好哥哥！”

　　违心的，因为他对妈妈有过激的反应，而自己的妈妈从来没有那么歇斯底里过，张晓晓记事以来，张萌萌都很温柔，特别是他生病的时候，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妈妈是真心的希望她自己才是那个生病的人。

　　孩子奶声奶气里无不带着对张萌萌的维护，这点，李正倒是感动的，因为她这些年的辛苦，孩子看到了，想着她那又当爹又当妈，还要做个孝顺孙女的日子，李正心又扎得痛，可是面上依旧是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的坚毅，因为他不想让孩子看到他是可怜他们的，哪怕是一个举动，他都不想引发那自尊心的维护。

　　“对不起！”

　　罗志远正想再帮呛些什么，李正却已经开口了，对孩子，极复杂的一声道歉，看他的平静，罗志远知道那之下是无限波澜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罗志远决定保持安静，由这两个人去交流，因为他们流着同样的血脉，那心里或许会有某种挂记，让彼此不至于走得很远。

　　倒歉？

　　看李正，张晓晓一睁，上下观察了他很久，在小娃娃的眼里看来，他并讨厌，他真的是哥哥吗？他总觉得这个人很亲近，就是离得再远，他都能被他影响，在妈妈最不能让他理解的凌厉之下，他心底却有个声音想要帮他，只是他的力量太弱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妈妈！”

　　孩子奶声奶气的强调，让李正眼波不自觉地流向了那安睡着的人，他们的分贝不小，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样安静的她，让他心是无法安宁的，他想坐下，想好好看看她，想揽她在怀里，想小心地一直一直地呵护她。

　　“嗯，我也会给她倒歉的！”

　　这是真心话，半个字都没有假的，收神再张晓晓，李正自然多了，平和地冲那稚气的狐疑模样是笑笑，这笑，很稀少，那完美的俊容在那阳光之下极为耀眼，只是他额头上的那个伤痕让孩子觉得有些紧，两只小手儿是不自觉地扭在一起，他怕这牛高马大的人，可是心底还是有种想跟他说说话的异样感觉，孩子搞不懂，只是盯着那人，眼珠一动不动。

　　“真的？”

　　孩子怀疑的。

　　“拉勾！”

　　有多少年没有这种幼稚的举动了，可是对他，自己的孩子，他不自觉地解放了那困束在那严谨之下的俏皮，犹如当初某人出现，他是不自觉地沦陷，慢慢地释放着他的关切，和温情一般无二。

　　拉勾？

　　晓晓看看他的笑，温和让他觉得可以依赖，视线往下移，那双大手，勾出的小指头，他顿了顿，又是上抬眼神，半晌，终于漂亮的眯笑开了。

　　“嗯！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孩子信他，真心的，再无所顾虑地伸出了那小他很多倍的小手儿，是很坚定地勾起了李正的大大小指头，呵呵地认真说着那些孩子气的谚语，模样儿极是天真可爱，让李正不禁地一睁，和某人初见的那个瞬间又浮上脑海，极为清晰，她的不自在，她的天真浪漫，一前一后，和孩子现在一模一样，李正是再压不住那冲，揽过小人进怀里，是极紧地抱着。

　　孩子？好瘦弱啊？抱着那瘦小的身体，想着那病痛时的难过，李正心口更是一种冲击。

　　“对不起！”

　　这是为这些年说的，对他，还对那躺着安睡的人说的。

　　张萌萌，谢谢你能回来！

　　抱着孩子的瞬间，李正是无比感谢她的再一次的出现的，他会好好地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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