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世界，孩子不懂，只是看到泪流不止的妈妈看得那么可怜，孩子终于忍不住了，脱开她的虚弱无力的牵，上前就是冲那李正拼命地挥着那拳头，尽管那拳头不痛不痒，打在皮面，可是配着恶言，李正心扎得痛，他想拉住娃娃，可是他没有，只是由着小家伙的发泄，望着那无限痛苦中的张萌萌，李正都已经无力了。

　　孩子的帮忙，她听不到，她只是无力地坐着，望着娃娃，泪继续无休止地落着，眼睛是清亮一会，又模糊一会，她都没力气过问了，只是那心里反复着很多的问题，问得她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地对待她呢？等等，关于五年的，可是她突然找不到答案，因为他恨她，她心突然更清楚的只是那三个字，而且，他要报复她，她想解释，抬头，那个在孩子面前都麻木的人，解释那成千上万个她的委屈，有用吗？张萌萌冷冷地笑笑，拉回了孩子，深吸了口气，抬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扯扯唇角，似非笑笑地挣起身。

　　好累！

　　可是她强硬地要求自己打直着腰板，正对这个人。

　　“好！”

　　让老天来欺负她，让人生来欺负她，真的不如让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来折磨她，她的妥协了，第一次。

　　“妈妈？”

　　孩子稚气的喊声，让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看那稚气的脸儿，她淡淡地笑笑，她看不见，那漂亮苍白的脸儿上极重的苦涩，可是孩子看在心里，是投入她的怀里就是放声的大哭，他多想自己能再有力气一点，他杨保护他最爱的妈妈。

　　好？

　　这一个字，是重重地一刀插入了李正的心脏下中，那俨然要停止所有的感觉，让李正一阵血液倒流，他是伸手抓紧着那个失魂落魄的张萌萌那纤弱的臂膀，想问她，想嘶吼，想说话，想挣扎……最后是无力地沉默地靠上了她的额头。

　　张萌萌，他并没有折磨到她，只是更深地折磨着她自己。

　　“痛！”

　　李正妥协了，顺手拉起了张萌萌的手，放在了那心间，靠着那光洁的额头，望着那泪痕未干的脸颊，是真的痛得无法呼吸地屏住气。

　　痛？

　　清楚地感受着他的心跳声，张萌萌木然地抬起了眼皮，看那无助痛苦的人，许久，扯着唇角，极牵强地笑笑，像是明白般地点点头，木然地拉受着他的一切真相，而默默地把自己的真相藏进了肚子里。

　　她懂了吗？他的心痛，为她的，李正努力地打起精神，抬起头，捧起她的脸颊，让她正对自己，可是让他遗憾了，从她那呆板的眼神里并没有清楚他的痛的感觉，只是看到了死静的一遍，张萌萌，没有任何生气，俨然就是在等候，等候着他所说的报复。

　　“张萌萌？”

　　不，不是这样的，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他是想让她清楚，他折磨她，他的心里也并不好受，他只是想让她挽留自己，仅此而已。他望着这样的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平视着她，更是无力又无助。

　　李正？她看不懂他，真的，尽管他像努力地想让她看明白自己，可是她已经没力气了，望着他的直视，她想配合地打起些精神，以至于让他好报复自己，好更恨自己，可是她太累了，她只能无声地淡淡笑笑，平视着他，眼神里净是对任何事儿再起不了任何精神的死静。

　　有意思吗？她伤害了他之后，他再来言语的攻击，把事情变成了眼前更僵的局面？李正现在是混乱一遍了，细端祥着张萌萌，那漂亮五官上的苍白，他最后又不自觉地妥协了，松开了那小脸，深吸了口气，不着痕地收回了神，径自地往里走。

　　是的，他留下来了，不再频繁地赶自己离开了，可是那样的留下也是彼此的折腾，但总比离开，又是一片没有她的空间的寂静得好很多吧。

　　“奶奶的情况？”

　　言归正传，李正眼神极为复杂地望着奶奶，看有药物之下，安躺下来的她，李正心里是极为自责的，如果自己没有出现，老人家或许还是好好的吧？

　　奶奶的情况？

　　女警说是脑梗，瘫痪的可能极大，自己也看过奶奶的情况，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就算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奶奶日后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顺着李正的话看去，犹如晴天霹雳，张萌萌更是虚弱无力了，叹气，一脸麻木。

　　还要多久？还要折磨她到多久？

　　无力地又看了看窗那无限地黑暗，她苦涩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对李正的话保持着沉默。

　　人生真的是五味吗？可是为什么她只尝到了酸、苦、辣、咸呢？甜呢？

　　思索着抬头看了一眼李正，张萌萌的心是真的比黄莲还苦涩难受，这个男人，是她曾经梦想过他像是漫画中的王子那般，骑白马地来解救自己的男人，现在却是她另一个苦涩的始末，他会如何对自己呢？他的恨已经让自己无力适从了，而她的报复突然却让她犯贱的有了份期待。

　　老天啊！让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这是张萌萌在心里乞求的，其实既然是这样，她的人生，一直被老天往死里整的，她没妥协过，可是今天她要妥协了，她承受不起了，因为这个男人，她深爱的，却恨得她入骨的男人，她选择了妥协了，她再无力反击所有了，其实，如果能死在他的手里，似乎也是死而无憾的事儿了吧！

　　这么想着，心里倒是舒服了很多，张萌萌，一根草一样贱命的人生，再挣扎也是无力的结果已经敲定了，等死，等着被所有的所有折磨死，她像是坦然了。

　　“你……”

　　张萌萌的死静有些激怒了李正，看她，李正再次地握紧着自己的拳头，可是再对她做什么，他俨然没有力气了，看看她，最后极为无奈地收回了眼神，干脆地坐到了奶奶病房的旁边，保持着沉默地望着张萌萌。

　　看她？

　　无所谓他的举动，张萌萌只是与他安静地对坐着，小家伙哭得也是没力气了，最后只能在她的怀里安静地闭着眼，忍着那略有些难受的咕咕叫的肚子，而张萌萌现在是真心没力气顾及的，只是望着小小的他，极为平静地坐着。

　　哎！什么事儿啊？罗志远是看不下去了，再加上晓晓的一阵阵咕咕叫的肚子抗议的声音，让他是悄悄地退出了房间，正要打电话给那个女警，那人已经笑盈盈地过来了，手里还端着冒热的东西。

　　“来了，来了，热腾腾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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