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走廊空荡荡的，让人更是心慌，一根烟的功夫，李正猛地起身，把烟灭掉，鼓足了勇气正视着罗志远那一脸的沉重。

　　“说吧！”

　　做好心准备了，李正眼神极为坚定。

　　“李正，我真没想到那样的事会在你在你身上发生啊！”

　　罗志远嗒了口烟，看他，眼神依旧沉痛，让李正是茫然，平视着他，只是等待着老友做好准备进入正题。

　　“要是有女人，独自为我生个儿子，吃尽苦头，独自抚养到现在，我罗志远一定会跪在地上给她磕三个响头！”

　　罗志远的话像重锤一般，把李正的脑子敲懵了。

　　“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李正急了，到底是什么事？

　　“再抽一支吧！晕晕地，可以让你接下来好受一点！”

　　像是也在自己调息那难出口的事实，灭了烟，抽了口气，胸口不舒服，看着急切的李正，他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掏出了烟，又递了一根给李正。

　　烟，久了没抽，急得一根，还真有点头晕，可是听罗志远的劝，看看他，不祥的预感再次迎头，他是颤颤地伸手接过了烟，点燃，猛抽了一口。

　　沉默了好半晌，罗志远终于开口了。

　　“李正……”

　　开口真的不容易！

　　“张萌萌是个好女孩，当年因为她的父亲要用她来会要挟你的继奶奶，她为了保护她的母亲选择了独自离开，而当时身无分文的她已经怀孕了，去看看她奶奶，就是病床上那人，孤苦无依的病在床上，她弃不下她，又不能留下，无奈带着她奶奶去了村上……”

　　难以想象啊！罗志远说得都有些哽，听话的李正，更是心哽，她是无依无靠，身上却添了那么多的负担，除了自己一无所有，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然后又加上一个生病的奶奶？

　　“张萌萌？”

　　痛啊？那稚气的笑脸浮现在脑海，她那般的善良，李正胸尖酸涩，想着她的无助，眼眶更是涩得痛。

　　“她很拼命的生活……可是老天好像跟她做对一般，二十一岁，如花般的年纪啊！无业，在村里靠收荒、卖菜等为生，照顾老人和孩子，而且……”

　　最最重点让罗志远沉沉地嗒了口烟，顿在了那里，痛苦的纠紧了面部所有的器官。

　　收荒？卖菜？

　　花般的年纪，本是有李正的呼吸一紧，像是眼前不禁地浮现起那个女人坚强地一幕幕，尽管是想象，可是胸间堵啊！他倒抽了口气，平缓地吐气，重重地抽了口烟，很是大力，然后吐了出去，一言不发，眼神收回专注到了那烟头上，那星火辽源的地方，让他沉重地屏着呼吸，下文？他都有些没有勇气了，可是他还是稳坐着，等候！

　　“孩子……有先天性白血病！”

　　宛如晴天辟力震得李正手一松，那还燃着的烟头从手尖滑落，落到了脚上的裤子上，那瞬间的起燃让罗志远都吓了一跳，他赶紧地直起身替他俨然没魂的李正拍开了那烟头，熄灭了那火，看那已经燃伤的肉，他不禁蹙紧了眉头，看向李正，那牙关咬紧的他俨然痛得心口难开，那心间的痛已经盖过了那身上的。

　　该说点什么？

　　可是李正的脑子里顿时地混沌成团。

　　“走吧，去喝一杯！”

　　因为还有很多的事，打听来的张萌萌的全部，现在的李正怕是无法消化得完啊！

　　看看罗志远，李正沉默地起身，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无力地拖着那沉沉的步子，慢慢地跟着他往前。

　　张萌萌！

　　该怎么面对？那样一个把所有都扛下来的好女人，李正听得眼泪最后是再忍不住地往下滑落，千万对不起，就在心间翻腾。

　　“李正，还好吗？”

　　好？

　　李正苦涩地扯着唇角，似笑非笑地晃晃脑袋，不好，真的已经崩溃了，罗志远也没力气了，这事搁哪哪闹心啊！两人又倒满了酒，不语地一仰而尽，罗志远又是猛地抽烟，而李正又是继续地喝了很多，最后沉默地一言不发，罗志远没有拉他，只是由着他慢慢地消化这一切。

　　她，他再也放不下了，更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去面对了，李正极为清醒地放下了酒杯，看那空杯，他又泛起了些苦涩的笑意。

　　“原来心里有事，不会喝醉，只会越来越清醒啊！”

　　李正又倒抽了口气，平静地挣起了身，这举动让罗志远惊吓地也是跟着起身，他要干什么呢？罗志远蹙紧了眉头，摇晃地伸手抓住了他，像是怕他去惹事儿一般。

　　“我回去看看她！”

　　这些年，她已经够苦了，那么多不得已，和负担地扛着，他哪里还忍心再让她受半点委屈？拍拍罗志远的手，像是安抚，最后折身往医院的方向走。

　　“李正？”

　　看看那么多的酒瓶，两人，几乎二十四瓶啤酒下肚，当然李正喝得要更多些，看他的方向，罗志远吓得酒意全无，拉住他，很紧，像是怕他去犯什么傻一般。

　　“放心，我还好！”

　　他倒希望自己能醉，可是越喝越清醒，越清醒，越想看到那心尖上的人，李正再坐不下去，他转身向那个医院再次迈步。

　　放心？

　　罗志远哪里能放心，是一路地跟着他往前，那大长腿的疾步还真是让他有些吃力，但不敢松懈，心里无数个苦逼情绪地跟着，倒是巧了，那对母子正好地从正对的方向而来，像扫了先前的阴云，有说有笑的回来，可是看到李正，孩子是怯生生地往张萌萌的身后躲，而张萌萌抬头看他，那灯光下依稀可见的复杂纠结的眼神让她不自觉地拉着孩子往后退。

　　张萌萌！

　　心里万千的苦楚，望着她，李正犹如窒息，顿在原地许久，见两母子的反应，他更是自责自愧着不自觉地抬步向前。

　　“李正？”

　　是阻止？还是由着他？罗志远的方寸也是乱了，只是看向那可怜的母子，他不自觉地由着李正靠近，想来，听了他们的一切的李正是不会再伤害她们了吧！

　　他想干么？

　　看他步步地逼进，张萌萌有些不知所措，护着那小小的孩子，不敢再退，因为她不想让孩子感觉到她的不安，再一次慌神儿的哭泣，她得保护他。

　　“你……”

　　拥抱，紧紧的，有些措手不及，张萌萌一睁，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莫名地看向那个抱紧她的男人。

　　“你……”

　　“张萌萌，你这个蠢女人，别再离开我了，我会保护你，保护你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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