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方向？是她在的方向吗？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深幽的夜空，她像是能感受到那可怜的小姑娘的存在，感受到的杨小彬已经泪蒙着的双眼是再一次不清的，她像是想看清些，像是那个孩子就在那里，她是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眼眶的，可是却不知道就在这个时间，李正已经收心地慢慢回神。

　　杨小彬？

　　他应该叫继奶奶的人，现在就在他的眼前的，看她，李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浮躁，对她试着微笑的，可是像是很艰难的事，看她，他停住了迈出的脚步，只是深遂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她的，她在哭，是因为爷爷？还是因为那天听到的，出来是专注他的一举一动，想知道她在哪？

　　爷爷是她全部生活的重心，她这般的激动，也不是不可能，而第二点？李正希望不是的，因为她的观注，张萌萌最不想发生的事，发生的可能就会多一半，她已经考虑过这个可怜的女人了，让自己那可怜的孩子无辜地受了多年的牵联，而他再考虑她，自己那可怜的儿子怎么办？

　　所以，他决定对她狠心，他要把一切这边的扛下，那边的也要扛下，他要让小姑娘无忧无虑，让自己的儿子更能得到该属于他的一切。

　　“病床已经收拾好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她已经虚弱无力的，李正是替她收拾了床出的门，里面实在太压抑了，而对她的思念等等的复杂，他才出来的，而现在，想通了一切的李正是大步的走向了她的，一脸若无其事的平静，如刚才一般。

　　李正？

　　她在等他吗？小丫头以前就会做的事，她知道的，她总是笑她傻，可是他却并不知道那个时间小姑娘已经情窦初开了，而他不只是一个哥哥，而是一个情人，想到这里，像是不想让她再等他，即使她不能还幸福给她，作为一个母亲，她像是还是能够给她做很多的。

　　“这里应该没事了，你回……”

　　回家？回有她的地方，记得上一次他还是矢口否认的，只是回答他的爷爷是回部队，杨小彬还算是有些理智，停顿地吸了吸鼻子，像是平静了些，惨白的脸是上浮着微笑的，可是她不知道，现在虚弱的她看起来是让人极纠心的，看着这样的她，李正倒抽了一口气，真的不让她来见见她的母亲吗？这有可能是生离死别，像当初的自己一般？

　　可是，他应该怎么跟她说？而杨小彬又愿意让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回来吗？她那天就知道了，尽管这么地痛苦，她还是没有开一个口的不是吗？如果她说想见见她，他会义不容辞的，因为这样的她，李正打消了那个念头，他是更肯定着顾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心意，就如爷爷只顾虑她一般。

　　两个家？多可笑的一个分割，可是谁能让两个家就那么自然地合体呢？没人能做到，李正也无能为力，他只能这么，才能觉得安全。

　　“爷爷还没有醒，我不能丢下他，我……”

　　“回部队吧！”

　　坚决肯定的答案，为了她女儿，她做得最薄弱的一件好事，比起她当年为了自己放弃了自己学业，这简直如牛毛而不及，痛心疾首，她像是还是无法打开心扉。

　　回部队！

　　“呼！”

　　李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纠结，深吸了口气，挑了挑眉头，只是平静地望着她，一个短短几年，就要枯竭的花，这是爷爷请示他时的形容，而她也确实美得如花一般过，不然爷爷怎么会动了那个凡心呢？

　　“你现在很虚弱，是没有办法照顾爷爷的，我不……”

　　“我可以的，我是一直地照顾他过来的，你忘记了吗？”

　　自己是保姆上位，在李家是极为没有地位的，也只有自己的丈夫才会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其他的人？今天没有来的人，她不想形容，只是把一切委屈藏在了心底，至于李正？一个从来没对自己表过态的人？他或许是因为那个孩子才不怪她的吧？她是打心里还是感谢这个孩子动了的那个凡心的，只是成全他们吗？再等等吧！等她想通，等到……

　　她感觉一切都是遥遥无期的！

　　她现在不想再想，只是保持着那好容易的平静，对他笑，很友善的笑，再加上那极肯定的眼神，她是试图地让李正认清楚一切，她要他回去，回到有她的地方去，照顾她那可怜的孩子。

　　没错，也是保姆，变成了自己的继奶奶的，被家里所有人都否定的，他知道，其实她这些年就因为这些而活得很辛苦，他要因为这样同情她，而退让有的事吗？

　　“我……”

　　“我想你爷爷醒来更想见到的是我，不是你！”

　　还不走吗？

　　杨小彬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自己是从来没有扮演过坏人的角色的，可是她现在不得不扮演一个坏人，因为她的女儿已经很可怜了，再得不到他的呵护，她对她的愧就更多一分，她是瞬间的拉长了脸，很是严肃地对李正强调着这一点。

　　见谁？

　　是的，从那天破头的事件之后，爷爷对他几乎是不闻不问的，见他？或许会引发爷爷的再一次激动，然后借着这一次的病变而大发挥的吧？他不想再被什么左右，只是看那拉长的脸，当然他是知道她是故意的，其实她就不想他留在这里，其中的意味也只是心里明白，说穿吗？

　　“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及时的打我电话，我会立刻的过来。”

　　李正收起烦躁，还是决定顺从这个苦心扮演坏人的女人的决定。

　　“嗯！”

　　他的答案是让她终于松了口气的，而看到他转身，她更是欣慰的，可是因为太强撑，身体有些虚弱，是摇摇晃晃了两下的，只是感觉李正要回身的，她是赶紧地打直了身板，直视着那俊气的大男孩子，笑笑，像个没事的人一般。

　　她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李正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加快了脚步的离开，只是他没有立刻的走，是跟那位跟他家有世交的医生交待了些细索，听他的承诺，这才放心地起身离开，只是在启动车的时候，无意地看到了爷爷那层楼他站过的位置，视线很好的他是看到了那抹还不算转生的人影的。

　　杨小彬？她到底在想什么？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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