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来的问让张萌萌一睁，回头看那平视着前方的李正，那冷俊的侧脸让她有些紧张，她赶紧地收回了神，埋下了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顿了顿，还是作答了。

　　“不小心摔的。”

　　不小心摔的？

　　这个借口她像是习以为常了嘛？李正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不小心，但他没有追问，只是注视着眼方，继续地开口关切。

　　“伤是什么个情况？”

　　“骨折！”

　　回答得很轻松，像是不关她的事一般，让李正收紧了眼神，眼眸之光里带着些不悦，因为他想象得到那有多痛，而士兵的话让他更是浮躁。

　　“去找我，为什么？”

　　李正的问话里带着些责怪，阴寒的语气让车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嗯？没、没……”

　　已经不能再提晓晓的事了，张萌萌更不可能说是因为自己想他了之类的甜言密语，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她，只是沉默。

　　“没有手机吗？你不可以要我的吗？非得那么艰难地走到军区来找我？”

　　她绝对有事，而为什么不说？看了眼她的眼上的石膏，对她笨蚀的举址行为，李正更是有些不耐烦了，继续地责问着那有事隐瞒着所有的小家伙，情绪有些控制不住，脸上冷凝的轮廓更是吓人。

　　“首长大人，咱们不急啊！”

　　开车的速度有些过激了，跟那人的心情一般，罗志远是瑟瑟地凑身上前，一脸讨好地平复着那激动的人儿的情绪。

　　李正还是理智的，在罗志远的提醒之下，他清醒过来，感觉自己的失态，是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身边那个好容易找着的人，他是怎么了？好多年都能淡定，可是为什么现在是一点都不行了，调整着自己的烦躁，李正再一次平视着前方。

　　手机？

　　倒是适时地在这个时间响了起来打破了又起的沉默，让想撒谎却又没有撒得成的张萌萌满脸通红，看那严肃的李正看过来，她更是紧张，很小心地掏出了那手机，是大嫂子来的，这是她的恩人，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地接了起来。

　　“萌萌，你没事儿了吧？”

　　终于找到人去警察局想把张萌萌拎出来的大嫂子带些焦虑地问那已经没影儿了的人，也就是前后脚的差异。

　　“嫂子，谢谢你，没事儿了，奶奶进医院了，我现在去看的路上。”

　　没有及时跟人家大恩人联系，张萌萌对她十分地歉意，说话很柔和，让李正不禁地侧目看了一眼，又回了神。

　　“什么？奶奶进医院了，怎么样了，在哪里，我这就……”

　　“嫂子，您别急，没事儿的，我现在就过去看，等我知道了，再给您打电话，您也忙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很不好意思。”

　　想着自己那失控的一举，张萌萌还真是歉意，真怕那嫂子会把自己异样相看，心里更带着几分的忐忑。

　　这丫头对他说话也从来没这么委婉过！

　　听着她的话，李正的心里还真是有些酸意浓浓的，可是想来应该会是好人，只是瞟了一眼那可爱又可恨的小丫头，收了些心绪。

　　“嗨，萌萌，你别跟嫂子客气，嫂子都知道你的苦，你放心去吧！记得到了奶奶那里，什么情况要及时跟我联系啊，别再犯傻了，一家老小的都靠你了。”

　　听着嫂子那苦口婆心的规劝，张萌萌的鼻尖又一阵的酸，眼睛涩涩的，她想哭，可是她不想现在哭，在那人的跟前，她赶紧地侧过了头，眼泪却在侧头的时候带着多的复杂滑下了脸颊。

　　“嗯，谢谢你，嫂子。”

　　哭了？

　　张萌萌异样的声音让李正听出了她的举动，痛心地侧头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地平静下来，才回眼看了她一眼，心里沉沉地没有打扰，只是深吸了口气，继续安稳地开车向前。

　　挂了电话，张萌萌想着奶奶，心里的五味瓶又是打碎一地，心里起伏更胜，她不想让身侧这人看到她的情绪，是干脆地用后脑勺正对着他的。

　　很难过吧！

　　李正知道她在调息自己的情绪，没有打扰，只是看了一眼那头顺直长发上因为刚才的事儿的凌乱了，回神儿注视着前方的李正是不自觉地伸了另一只手去轻轻地抚顺了那些凌乱的，那举动很轻，让张萌萌一睁，看窗外的眼瞳后退，视线注视着那车窗上那个倒影。

　　他的手是那么地温柔，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被人这般地照顾过了，五年？一千多看看孤单寂寞，那些强逼着自己坚强的心起了万千的涟漪，让那还没情绪是再一次地崩塌，泪滑下的瞬间，她带着多年的委屈的抽泣也随之而来，让李正的心一阵地纠紧，那轻抚她发间的手是僵硬了。

　　张萌萌，既然那么难过，你为什么又要离他而去？即使再大的难处，他也可以替她解决，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跟自己开那个口呢？

　　当年的事，她的心态，对他的所有，只是错觉的好感回应吗？李正不相信的，想问，可是没有出口，因为她现在很难过，她尽管是那么地让他心灰意冷，可是他还是不想再加些自己的情绪进去，深吸了口气，痛苦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握着那方向盘，咬紧着那个牙关，消化着她带给他的痛楚。

　　“唉，医院过了，首长大人？”

　　这车里的气氛怪怪的，像是很凄凉，罗志远有些受不了，听着两人时有时无的话，眼神儿是专注着窗外的，那红红的十字架，让他终于接近了解脱的，可是那个李正像是走神了，一路地飙过了那个大门，他极为懊恼地大喊，这才把李正的神给扯了回来。

　　“该死的！”

　　李正是一掌重重地拍在了那方向盘上，带着他那对某人是完全没有办法的怒气。

　　他在生气！

　　其实一直都是，车上开口的那些问题，无不是对她的愤怒，张萌萌感受着那压力，看了一眼那比自己小手大近两倍的修长指节，想着那挥拳头可能来的痛楚，她是后悔又紧张自己失态的举动，屏着呼吸，极为艰难地吞咽着唾沫。

　　“唉，首长大人，不要开负气车，咱们整车人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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