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擦肩而过
周俊还想叮嘱那个兰颜宗些什么,可是听那车子发动的声音,他赶紧地退了一步,无奈地收回了嘴边的话,冲那后座的一家的笑笑,挥挥手,算是道别。
奶奶看周俊不住地抹着眼泪,而那小家伙是赶紧地摇下了那个窗户,冲那爷爷笑笑。
“爷爷,谢谢奶奶的衣服,您跟奶奶都要保重身体,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家伙也记恩,挥挥小手,与那眼里噙着眼泪应声的周俊道别。
依依不舍!
可是还是走了,看那车子开动,张萌萌回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崇山峻岭,那个让她安静了五年的地方,心里依旧酸楚,苦涩地笑笑,像是道别,车颠簸着好容易出了沟里,那熟悉的一景一物都在了身后,即使再是不舍得,张萌萌还是回头了,看向前方,俨然看到了希望一般,深吸了口气,糊乱擦了擦小脸,微微地泛起了那清风爽心的微笑。
“真是辛苦你了,兰医生!”
奶奶很是客气。
“没有,奶奶,正好去省里办事儿,一道儿地捎上你们,不用跟我客气啊!”
其实那事儿只是搁得有点久了,瞟了一眼后视镜,又不自觉地看了眼那清风般的笑意,兰颜宗唇角微微地勾起,淡淡地浮着笑意,此时他们的目的地终于是城里了,不管各自的目的何为,将来何为,她在他的身边就好。
对兰颜宗的欠意还真是让张萌萌的心哽哽的,看他的微笑,张萌萌的笑变得很勉强,而话更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沉默地微低下了头,而就在她低下头的时间,一辆军车与他们对向的行来,而那里面坐的人的眼神收得很紧,深遂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脑子里格外的混乱。
张萌萌,他终于找到了,心底某处有些激动,可是李正没有发现,只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就发车往目的地赶,他眼底净是希望,可是他不知道一切的失望在等着他。
军车的到来,让村里一下子热闹了,而看到那一遍地狼藉,李正的心里却沉沉的,她就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吗?
“你们找萌萌?”
村里的人有了警觉,因为张萌萌是急匆匆地下的决定,说走就走了,而这随后就来了军车?看那仪表堂堂的人,都怀疑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想着那小丫头的可怜,大伙对视一眼的瞬间,像是得出了一致意见,对她的事儿是只字不能提。
“呵,官爷,真不好意思,张萌萌早就离开了。”
周俊成了大伙推出来的代表,沉声地说话,上下地打量那来探问的小兵,可是那出来的伟岸却让他吃惊不已。
离开?
“不可能啊!我们可是刚收到了信儿就过来了。”
小兵全然没有看出些什么,只是纳闷地抓抓后脑勺,茫然地看向了那个下车来的那个李正。
这话就让大伙的脸上的疑云更重了,左右看看,硬是没多的吱声。
直觉知道他这些村民有所隐瞒,李正很平淡地合上了车门,淡定稳步地走向了那个周俊,冲他笑笑,极是温和有礼。
“老人家,能带我去她家看看吗?”
她走了?或许,为什么呢?他肯定是不知道的,而他莫名地起了好奇,他想看看她住的地儿,想知道这些年她的生活,尽管可能已经预想到了,李正还是要去。
看看住所?
不管什么事儿,反正人已经走了,只要不说出下落,以及她的事,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周俊巡视了一圈那围观的村民,最后的眼神又落到了那还算平易近人的大当官的李正身上,再次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同一般的他,周俊点了点头,伸手示地儿,安静的前面带路。
一路的坡坡坎坎,士兵是小心地跟在那个军长的后面,生怕这大人物有个三长两短,可是李正步步很稳当,一步一脚印,落得很深,那印子犹如每一步的心情,那脑子里那抹阳光般灿烂的笑脸让他的心纠得紧紧的。
“这里就是了!”
好容易地上了坎,小青瓦房就在眼前,那像是随不了多少风雨的土墙房子,让人看了心里沉沉的,感谢地冲周俊点了点头,没有留他,由着他离开,李正随意地上前,巡视四围,他的视线落到了那还有余烟的烟囱上,他的眉心不禁地蹙紧,视线又落眼到了那紧锁的大门上。
走了?
那烟不小,应该是才熄火没多久,李正回忆了一下村民们的反应,眼神收紧,一个大步地上了门口的坎,透过那破窗户,巡视着里面的场景。
油布遮了物件?全然是真的离开了,村民们是有所保留,像是没说谎的谎话和真相杂在一起,可是问谁应该都问不出个所以然的,那么……嗯?脚下有东西,若有所思的李正低下了头,一双幼儿的破鞋子就在脚底,他惊讶地退开脚,看那鞋子,胸口猛地抽痛。
那次的意外的孩子吗?
“报告首长,我已经确认过了,这家人确实已经离开了,就在我们来之前一小时!”
探消息的士兵大步跑过来报,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看一本正经的士兵,再看看那脚下的那只孩子的鞋子,李正倒抽了一口气,表面恢复了平静,瞟了一眼地上的物品,他蹙紧了眉头。
“首长,我们来迟了!”
来迟了,这像是提醒,又像懊恼,说得李正又是一段儿的不平静,呼吸有些起伏,胸口堵得慌,再看了一眼那锁着的大门,她走的事实,俨然就板上钉钉了。
“问过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吗?”
知道他们要来吗?不可能!
“问过,村民们说不知道!”
不知道?
糊弄他的吧!可是张萌萌讨喜,他穿着一身的军装来找她,又不自报家门,村民们保护她的举动倒也不意外。
“那她去哪里了他们也不知道了?”
像是不报不希望了,李正语气极淡,抬步地下了坎。
“去省里了!是一位大妈说漏嘴了。”
省里?
张萌萌,一个小时前走的,而他正在赶来的路上,李正空落落地呵了口气,无语至极地巡视了一圈周围的山清水秀,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首长?”
就这么地跟她擦肩而过了?张萌萌!李正心里极为无力,深吸了口气,健步地往车的方向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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