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以为是薛冬白。”
女孩抬起一张俏丽动人的脸,有些遗憾的说着。但很快她就发现了在司寇恂身后的薛冬白,眼睛蓦地睁大,“你来了。”声音比起刚才那句道歉小声多了,还带着些小女儿的娇态。
“嗯,阿蠡你也来了。”
薛冬白走上前,脸上浮现柔和的笑意。司寇恂却冷着一张脸,他嫌弃似的俯视着个子娇小的陆蠡,陆蠡整理了下裙摆,郑重的对司寇恂打了声招呼:“你好,司寇恂。”
而司寇恂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
“阿蠡,是冬白来了吗?”
李树从屏风后面探出身子,在看到门口的三人后笑着说:“都站在门口干什么,今天可用不着你们迎宾。”
“那你说什么时候需要我来迎宾?”
薛冬白边走边笑着问道,陆蠡乖巧跟在他身后,俨然两人像是一块来的,司寇恂反而落在了后头。
“等你结婚的时候呗,到时候可别找我做伴郎,我只负责吃喝闹洞房。”
“那还早着呢,起码再等个几年。”
“那要等多久?”
陆蠡抬起头好奇的问,薛冬白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司寇铭结婚的时候是二十八岁,陆沿现在二十五,前几天就听到李宓问陆沿有没有谈女朋友,有的话也可以带回家看看了。
对陆沿来说结婚还尚早,陆鈡容的意思是三十结婚也不迟,可李宓却认为二十八结婚刚刚好,尤其在知道李青果怀孕后更是羡慕,巴不得陆沿明天就带个女朋友回来。
薛冬白停下脚步慢慢弯腰,墨玉眼对着褐眼,近到能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微笑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等你到法定结婚年龄的时候。”
刹那间陆蠡的嘴里像被人塞了一颗糖,从舌尖一路甜到心尖,缺氧的感觉让她脑袋发昏,双脚像踩在棉花糖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阿蠡,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热着了吗,需要让人把温度调高些吗?”
李青果坐在贵妃椅上,瞧着刚回来的陆蠡小口喘着气,脸颊泛红的样子让人见了心疼的紧。
“不用,我不热。”陆蠡连忙摆手,她坐到李青果身边,好奇的看着她的肚子,伸出手指指了指,“我能摸一下吗?”
“当然可以,只是他还太小了,你或许感受不到。”
李青果的肚子只是微微有些凸起,像是吃撑了似的,但女人的肚子柔软又温暖,让人碰了就不想收回手。陆蠡一点点触碰,温暖的触觉让她心间都感受到一片暖意,鼻头微微发涨,沙哑着嗓子说:“我以前,也是这样在我妈妈肚子里的。”
闻言李青果不由看向陆蠡,她垂着脑袋,暗红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眉眼都像是画上去似的,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她,李青果视线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说是天外谪仙也不为过。
只是这样美好的不似人间物的女孩却从小就被迫与亲人分离,这消失了的十几年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李青果心里清楚绑架这件事并不是自家做的,但所有能找到的证据都指向他们,也是百口莫辩,心里不知怎么的对陆蠡就有了些愧疚心理,终究是个可怜的女孩。
“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真的吗,我小时候乖不乖,是不是经常哭?”陆蠡眼睛一亮,神色激动的看着她。
“嗯,让我想想。”李青果微微坐正身子,努力回想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她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
“你刚出生的时候很多人都抢着要见你,因为那时候大家伙也都十来岁,没见过刚出生的婴儿,都觉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可谁知道呀,你皱皱巴巴的,又总是闭着眼睡觉,一点也不可爱,陆沿还说你是个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根本不承认你是他妹妹。”
陆蠡张大嘴巴,认真的模样像小孩子听故事,在听到陆沿对她的形容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可没过多久你就长大了,越长越好看,有时候放学回家看见李宓阿姨抱着你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就心里想着要是我以后的宝宝也能像你这样好看就好了。对了,陆沿自从说你是猴子之后,其他年龄小的男孩就喜欢偷偷叫你小猴子,每次总是当着陆沿的面说,‘陆沿家的小猴子今天又哭鼻子了’‘小猴子眼睛像玻璃珠’‘今天的小猴子怎么没出来晒太阳?’”
“薛冬白,也叫过我小猴子吗?”
陆蠡问的小心翼翼,深怕别人听到。李青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们,薛冬白正边喝茶边和其他人聊着天,英俊的脸上是上位者才有的从容自信,举手投足间像藏着清风明月,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孩见了不会喜欢?
她沉吟片刻,同样小声说道:“薛冬白小时候很安静,总是一个人待着,直到他跟着薛伯父薛伯母去了香港我也没怎么见过他。”
“这样啊。”
陆蠡转过头看薛冬白,如今他虽然话也不是很多,但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就会不自觉成为众人的中心,是一个极富领导能力的人。关于薛冬白她了解的太少了,可偏偏喜欢的那么深,感情真是捉摸不透的东西。
陆沿这时从偏门进来,他先是和薛冬白打了声招呼,然后随意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一个,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占了一整排沙发躺着。
“满满呢,不是和你一起去喂鱼了吗,怎么没回来?”
司寇铭看了眼偏门,并没有其他人影的出现。
“园子里好久之前不知道谁养了一只德牧今天又给带来了,用链条拴在树下呢,满满以前不是还和那狗玩过么,现在正拿着特地从后厨要来的肉喂它。”
“那狗挺凶啊。还冲我叫过几次,你就不担心满满被咬?”
听到这话陆沿有些坐不住,他微微皱眉道:“可我看那畜生挺乖啊,一个劲朝满满摇尾巴流哈喇子。不行,我还是出去把她叫回来。”作势就要起身出门,陆蠡却走上前说:“我去吧,你告诉我她在哪。”
陆沿看她一眼,李青果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些女眷,都是李家那边的熟人。他想了想,点点头,告诉了她大致位置。
“要不要我带你去?”
坐在司寇恂身边的李树突然问道,陆蠡是第一次来,留园又七绕八绕的容易迷路,要是进了别人的地方也挺麻烦,这可不比别处,多的是些见不得的人和事。
“用不着你费心,人两小女孩的事轮不到你一大男人掺和。”
陆沿直接替陆蠡拒绝,丝毫不给李树面子,众人也早做好见到这场面的准备了,各自眼观鼻鼻观心做自己的事。只要别闹得太大,基本不会有人主动掺和他们两的事。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陆蠡朝李树抱歉的笑笑,李树像是没听到陆沿的话,拿起桌上一块牛轧糖递给陆蠡:“找不到路了就按原来返回,早点回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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