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婆的话,让我心里恐慌起来。
尽管,我已经有了最坏的预期。
可是经人亲口证实,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舅……舅婆?”我盯着舅婆的眼睛,呼吸急促起来。
舅婆的目光落在舅公的遗照上,小心翼翼的擦着上面的灰尘。
浑浊的眼中,溢出了一丝眷恋。
“你六岁那年,得了癌症!一检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末期了!”舅婆声音沙哑道,“这个消息,无疑是枚炸弹!炸的整个家族,都没了宁日!”
说到这里,舅婆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
可挣扎了好久,虚晃的身子也没有撑起。
见此,我连忙爬起来扶住了她。
舅婆微微皱眉,眼神怪异的望了一眼我扶住她的那只手。
停留片刻,便轻轻甩开了。
“你的病情发展的很快,快到已经下了病危!我们,甚至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后事!”舅婆突然眯起眼睛,“可就在大家讨论要不要拔掉你的呼吸机,让你不受折磨的离去时。你妈突然告诉我们,她知道怎么救你了!”
说到这里,舅婆厉目望向我。
“你被抢救过来的第二天,你舅舅死了!”
“舅舅?”我惊愕道,“我……我还有个舅舅?”
“当然!”舅婆压低声音,“你有三个舅舅,一个小姨!”
“但……但是没有人……”
“没有人告诉你,对吗?”舅婆打断了我的话,“都已经死了,索性不说了!何况他们的死,不正常!”
舅婆扬起脖子,嘴唇抽动了几下。
拽着袖子,轻轻的擦着怀里的照片。
“最先死的,是你大舅!那个时候,你大舅在外地!我没有将他的死,和你联系到一块!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你每次病危的时候,我们家族都会死一个人,而那个人死后你便能紧跟着‘康复’!”
‘康复’两个字,舅婆特意加重了音调。
她盯着我,眼睛越发的阴冷。
里面渗出的红,像是干涸的血。
“为什么?你得的是癌症!是癌症呀!”舅婆大叫,“医生都束手无策,你却奇迹般的好了!我想起之前你妈说过的话,想起她参加葬礼时那张平静的脸!我突然觉得,我们被卷进了阴谋!于是,我果断的和你们家断绝了来往!”
“可是后来,我……记得见过你!”我小声道。
“是,那是我的儿女被害死之后!”舅婆突然指向我,“我以为不再联系就会安全,直到你姥爷和姥姥也去世了!厄运,便降临到了我们家!三年之内,他们都死了!”
舅婆说到这里,狠狠指向地上的几张遗像。
“他们的死根本不正常!不正常!”舅婆瞪大眼睛,“那时候我就想到,一定和你有关!所有人的死,就是为了换来你的生!于是我去了你家,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你妈平静的接待了我,只说了句洛洛病危了!这句话,在我的耳中像是一道死符!”
“你有没有问过我妈……”
“她杀了我!”未等我说完,舅婆便缓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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