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在意我,韩荐书也没在意,一种忽然被冷落的心境,让我有种特别的不适感。
“荐书,我有话跟你说。”拉了下韩荐书,我表情有些悲伤,一种忽然要离开的失落感,让我对韩荐书忽然很不舍。
回眸转身,韩荐书蹇了下眉,跟我到一旁,语气忽然变的有些生冷:“说吧!”
“我?”我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可眼泪在眼眶打转。
“照顾好爹娘,中途我可能会回来一次,若好,我会想你的!”
我愣在那里,泪水瞬间流淌出来,那边几个女人指点起来,小声嘀咕着什么?
“对了,我都忘记给你钱,就这些了,你拿着。”
看着韩荐书手里的零碎钱,我推了过去“不要,家里不是啥都有吗?你出门在外怎么可以手里没钱?”
“叔那里有,我管他借,你手头没钱,咋办?”
韩荐书忽然抱着我:“若好,我发誓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接你去城里住大房子,你就辛苦这几年,好吧?”
“韩荐书,我不怕吃苦,我……?”推着韩荐书给我钱的手,我硬硬不愿接受。
抱紧韩荐书,我说不出来那样的心境,因为我不知道原来离别却是这样的一种不舍疼痛?
大牛催促起来,木板车也修好了,老黄牛也“哶”叫了一声,而我被韩荐书缓柔推开“要走了,照顾好自己!”
韩荐书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虽有一丝不舍,但还是毅然决然的转身就走。
擦了把眼泪,我疾步追上,却看着男人们坚毅的脚步远去,这边村里的女人开始紧步送行过去。
老黄牛拉着男人们的行礼向村口而去,我忽然发现给韩荐书的大包没拿,上前背上那包我就追上去。
但有些沉重,我轻薄的身躯无法承受,却好不容易背起来,他们已经拐弯下坡了,过了村口。
“韩荐书……”我叫,急切叫起来,三美过来,帮我拽起那包,也着实很重的皱眉“啥东西呀?”
顾不上解释,我赔笑着让三美帮我追赶韩荐书他们,三美叫来顺秀嫂子,我们三个抬着那包东西紧追过去。
村口大槐树下,我急声大喊,但韩荐书只转头看了眼并没回来。
这里面有腌肉,我想自己清苦一些,给叔叔他们带去,也让婶子对荐书好一些,但是,韩荐书并不这么想。
他是特意留给我们的,唯一家里就这些指望生活的一点腌肉,他怎么可能带走?
三美叹气看着我一脸的悲伤“过一年就不会这样了,我们一开始都这样。”
“不是……?”红着脸,我看了眼三美下颌脖颈边,男人昨晚留下的印记“这包东西是给他叔的。”
“城里人什么没有啊?才不稀罕你这些腌肉?拿回去自己吃得了!”顺秀说,低头过来看着我的脸“咋了,害羞啊?”
“……”只是紧低头,我害怕被她们看到我男人,没在我脖子上留下和她们一样的印记。
“我男人昨晚一晚上没消停,人都快死了,这不,这会走了,我赶紧的回去补个觉。”
三美说这话一点不害羞也不以为常,我更是红了脸,唉,吓死了,还好不是昨晚重生。
但却深深明白了,我,若好不在是少女,而是女人了,怎么也要用女人去感受生活。
顺秀嫂子咯吱笑起来,“那也帮大妹子把这包搬回去啥?”
愣了下,我转头看向已到山脚的那些男人们“嫂子,帮我抬回去,我要去送荐书。”
“大妹子?你傻了,回来咋办?那可是要步行好几十里路?”
“我让三叔回来,我去赶车,这不天黑之前就赶回来了。”
我说完就跑了,那会我也不知道,却什么也管不了“俺爹,俺妈中午饭包你们了?”
就这样我去追韩荐书,年少的痴狂还有对男人的那份执爱,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那般不顾一切。
但我很清楚,那是我身体里面的魂体系统在作祟,我完全就是李若好自己了。
那一年我初婚,不到半个月离开男人,那样的心念或许不会有人懂,可是我懂,也无已用言语去形容。
村里男人们都惊鄂看着我追上他们,让三叔回去,那刻我看到他们眼里流动的色彩,而韩荐书却只是冷漠,掠带着一份说不出的揪疼那样。
“若好,你不要对我太留恋,这样我会有压力,我会更不舍得走!”
那份冷漠原来是韩荐书对我的不舍,也许这份懵懂情愫只是我们缘分的开始。
“我也想去看下火车站,见下世面!”我说,那般有道理也振振有词。
男人们轰然而笑,劝解着韩荐书带着我,而三叔也必须一块跟上。
就这样我如愿送韩荐书去火车站,那样,我就可以多一点时间陪在自己男人身边,哪怕就那么一会会。
因为我觉着韩荐书是好男人,他处处在为我想,也处处显现着他男人的责任当担。
这样的男人也是我若好该有的一份寄托,如果没有嫁错,我愿意为韩荐书多争取时间留在他身边,多一秒也好。
我们镇的汽车站并不太大,不过还真让我大开眼界,这里还真的好多人,虽然只是正月初几,不过打工农民却异常的多。
“就送到这里,若好跟三叔回去吧?如果去县城你就赶不回来了?火车站下次带你去。”
韩荐书拉我过去一边,这会眼里却看到几分憔悴落寞,我不知道他心里会有什么想法,但我知道,他有很多不甘,就差半年,他就考大学了。
“荐书,俺在家里等你回来,可是,去县城就要好久吗?”
韩荐书眼底再次闪过一丝嫌弃,这是我隐隐感觉的,我没有读过书,也从来没有出来过大山。
“估摸好几个小时,你去不了的!回去吧!”那秒的隐隐漠视,让我感觉我跟他实质的距离。
读书的人最忌讳没文化,不会说话,土包子不说,还总那么幼稚无脑的给他脸上摸黑,这会我才知道村里男人轰然笑我什么?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居然不知道县城离我们大山该有的距离,这里却只是一个小镇,我们大山坳一处小不足道的小镇而已。
而再过一座大山好远的距离,村里的男人们才算是走出了大山。
看着汽车远去韩荐书就坐在车窗边上,而我遥望着他,跟近在咫尺,但我知道,我们的心却已经开始在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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