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巴还在揽人,一时走不了,车内空气也闷,许觅站在车外夹着烟头,一声咒骂。
“许觅,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调整几天,准备西藏行。”
Chester在那头不要命的安排。
杂志媒体社,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而她就是行使中的工具,连牲口都不是。
“Chester,行了,大晚上的,够闹心了。”许觅疲惫。
“你以为我清闲啊,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你就知道了,我是心神交瘁的活着,你是我的人,我不会亏待你的,开年了,会给你准长假,怎么样?”
“不愧是女魔头Chester,压榨我,知道让我开年喘口气,明年一年好榨干我。”
Chester你、你了半天,就被许觅打断:“从俄罗斯回来,冷劲还没缓过来,不跟你说了,挂了。”
刚挂了电话,电话铃声又响起,许觅心情糟透,天空忽闪雷鸣,雨势渐大。
映着雷鸣灯光,许觅看清了电话屏幕上的名字,陆浮生。
她愣了一会,电话还在响,像风铃。
“喂?”她接通,没忍住,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那头静了一会,等她连串的喷嚏打完,才问:“许小姐,你感冒了?”
“没,就是忽然受冷。”她吸了吸鼻子,觉得他那头有风声,跟那晚一样,“在宿舍走廊外?”
那头大概没想到她能一下子猜到,嗯了一声。
“怎么了?有事?”
与他认识几个月,这还是第二次给她打电话,因工作天气带来的烦躁,奇迹般的消失了。
等了一会,也没听那头出声,许觅晃了晃声手机,“难道坏了?”
还在郁闷中,男人清澈低缓的声音传来,“我在,许小姐。”
他给她打电话,倒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许觅撇嘴。
耐心即将耗竭,陆浮生应该是有所感应,慢悠悠开口:“许小姐,最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需要帮忙,还请告诉我。”
“......。”
许觅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耳边是男人清浅的呼吸声,前面是烈风大雨。
原来距离那天他们暗流涌动的早上,已过去一个多月了,陆浮生不会是以为她出事了吧?也是,同住屋檐下的人消失一个多月,确实让人胡猜乱想。
她笑了一声:“担心我?”
那头没说话,倒是大巴司机客满,开始嚷嚷许觅:“这位小姐,环安路还走不走的啊,上车再讲电话吧,要走了。”
“你在哪?”那头问,环安路离颐景小区不远。
许觅将烟头扔进垃圾箱,回他:“在机场,刚回津南。”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你没带伞吧?”
“没带,一条街的距离,下大巴后打车回去。”
许觅用手挡在额前遮雨,快要上巴士时,就听他说:“下雨天不好打车,我拿伞去接你。”
她脚步一顿,“你不是在学校么,别折腾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快上车。”司机已经不耐烦。
陆浮生也听到司机的吼声,忙说:“许小姐,快上车吧,我先挂了,待会见。”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许觅的位子靠窗,她握着手机,手机还在发烫,冰冷的手也有了暖意。
城市寂静,天际泼墨般的沉,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子上,没有节奏,却让人心乱。
一个小时后,到了环安路,许觅拖着小箱子下来,雨幕遮挡了她的视线,她还没来及抬眼,一双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箱子手柄。
她抬头,头顶砸眼的雨滴被大伞遮挡了去,她穿着一件咖色呢大衣,高领浅色毛衣,在寒风中冷的打颤。
“你不冷啊?”
许觅瞅他,不知道是不是出来的急,陆浮生只穿了一件黑色薄外套,脚上一成不变的帆布鞋。
“还行。”陆浮生将大半的伞让给她,肩膀瞬间打湿一大片。
许觅看着他,都觉得冷,将他拉上道路边的台阶上,拉开箱子的一角,手往里抠。
“在找什么?”他问她。
许觅没空回他,扯了一会,终于从箱子里扯出一个纸袋子,像变戏法一样,从里面拿出一条男士围巾。
她随手将纸袋子揉成团,扔到身后的垃圾箱。
陆浮生一脸疑惑,很快,她的行动告诉他,这是什么。
她踮起脚,双臂环开,绕过他的头,将围巾戴在他脖子上,围巾很长,她绕了两圈,很满意的看到他嘴巴耳朵都捂严实了。
陆浮生眨眼,用手扯着围巾,将嘴唇解救出来,盯着她看:“这是给我的?”
许觅点头:“从俄罗斯带回来的,省了关税的,暖和吧。”
他的手指又摸了摸羊毛面,面料细腻温暖,像小时候最好的棉花。
他点头:“谢谢,许小姐。”
对于他一直叫她许小姐,许觅有想过这个问题,可她毕竟比他大五岁,都说五岁一个代沟,让他直唤她的名字,似乎还没到那个程度。
不知是不是因为雨幕的原因,许觅觉得他的眼,湿亮湿亮。
“走吧。”许觅说。
伞是纯黑色,比平常的伞要大,二人比肩前行,肩膀手臂不时碰到一起,隔着厚厚的衣服,其实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可许觅觉得身子在发烫。
路过一个蛋糕店时,许觅要进去买个蛋糕当晚餐。
陆浮生说:“晚上吃蛋糕不容易消化,家里有面,我给你煮。”
家?这个字蹦的始料未及,二人视线撞在一起,均愣住。
陆浮生整个人绷的像块铁板。
许觅笑:“行啊,那麻烦你了,走吧。”
陆浮生做的是鸡蛋面,一整块鸡蛋圆弧形,规规整整,像是练习过无数次。
“你也吃点啊。”
许觅迫不及待的喝口面汤,对他说。
他点了点头,拿碗将锅里剩下的面都盛了出来,坐在她对面,埋头吃面。
大多数男生吃面,总会发出吸溜吸溜的吃面声,但陆浮生很安静,一大口送进一筷子,很快一碗面就见底。
窗外雨丝渐小,啪在窗上,轻轻滴答着,屋内光线橘黄,陆浮生的脸,显得格外柔和。
许觅看了一会,太饥饿,一会也吃完了。
陆浮生客气的要刷碗,被许觅一只手挡开,“我不能吃干饭,好歹面是你做的,你去洗澡吧。”
许觅也没再管他,收拾餐桌开始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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