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秦联奎还不愿罢手,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不解道:“贾先生怎么了?”
就是这样,贾朗还是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结结巴巴地道:“没事,人有三急。”
“哎呀!那你赶快去吧!”秦联奎作出十分惊讶的样子,心中却是大笑不止。
哈哈哈!这下生不起气来了吧!
俗话说“智商高,情商低。”
贾朗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已经到了这里,竟然还没有察觉是秦联奎故意使坏,非但如此,反而因为他的惊讶表现感动了一番。
真是让人无语!
兜兜转转,秦联奎还是没有告诉他茅房在哪里。
他也不生气,强忍着小腹的胀涩之感,又问了一遍,“秦先生,茅房……”
秦联奎惊得一般反应过来,焦急地指着西北方向的一个小门,似乎有些愧疚,“就在那,不好意思之前忘记回答了。”
“没事,没事。”贾朗完全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安慰他两句,就急急忙忙朝小门方向去。
秦联奎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他的背影,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轻轻招着手,“拜拜!”
一旁的蔡甸柳目睹了全过程,吓得脊背发麻,他自然明白秦联奎这样做的用意,贾朗当着杜月笙的面生气,虽然没出什么大事,照虞战的样子,贾朗很有可能再生气,倒时可就会给杜月笙添麻烦,所以才秦联奎这样对他。
他不禁联想到自己,不过这么小的一件事,秦联奎就这样的“报复”贾朗,若是知道自己帮他们骗杜爷的事,那——
他身子不自觉哆嗦一下,发觉秦联奎似乎看向他,连忙低下头。
杜月笙把他的担忧看在眼里,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
蔡甸柳身子一怔,仍旧低着头。
他知道杜爷是不生气的,现在也原谅了自己,可错仍在他,杜爷又如此大度,他更加不敢直面杜爷,愧疚得不行。
杜月笙也知道他的想法,默默不做声,喝起茶来。
秦联奎根本没有注意蔡甸柳的表情变化,只觉得不能再捉弄贾朗,无趣极了。
他挠挠头,好像有什么事忘了,可是又想不起来。
于是冥思苦想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
目光无意识地在各处扫荡着,这才注意到如塑像般站在门边许久的顾嘉棠。
对了,棠子一定知道。
他无比欣喜顾嘉棠能在他身边,自己每一有问题,他总能给自己帮助,自己好多次怀疑他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保护自己,只要有他在,自己就安心得不得了,简直就是自己的保护神。
想着,嘴角笑意愈来愈深,步伐轻快地朝顾嘉棠去。
顾嘉棠把方才秦联奎和贾朗的互动尽收眼中,周身的气息愈来愈冷,简直要把人冻成冰雕。
虽说他明白秦联奎的用意,可看着他笑得那么欢,还是忍不住的不爽,醋意横生。
就算是看着秦联奎面带笑意向自己走来,也是根本开心不起来。
话少,醋大。
粗神经的秦联奎完全没有发现他的怒气,径直走到他面前,边抬手拍向他的肩膀,边笑着道:“棠子,问你个事呗。”
笑!你还笑得出来!
顾嘉棠冷哼一声,傲娇地扭过身子,躲开他即将落下的手。
自然也忽略了他的话。
秦联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转身,向下的手顺势滑回身侧,秦联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迅速瞟了眼垂在身侧的手,随即将目光转向顾嘉棠,“呵呵”笑着说:“棠子,怎么生气了?”
仿佛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他已经习惯了顾嘉棠动不动就生气的脾性。
不过,他觉得这样的顾嘉棠有些傲娇,莫名的可爱,自己也就不怪他了。
顾嘉棠依旧别着身子,阴阳怪气地道了句,“没有。”
声音冰冷冷的,透着一股寒气。
秦联奎却好像没感受到,只觉得顾嘉棠在怄气,像个孩子一样的。
轻笑两声,他主动服软,声音轻轻柔柔的,“棠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顾嘉棠本想着和他冷战,可是他已经认错,自己也不能再和他计较,没办法,谁人自己喜欢他呢。
他微侧过身子,虽然只是一小步,却被秦联奎看得真真切切。
心中暗笑:果然,棠子生气只是一时的,还是自己魅力大,能把棠子都说动。
正经不过两秒,他又变成那个自夸无限的秦联奎。
“什么事?”顾嘉棠低声问道,明显没有了先前的冰冷。
秦联奎知道他的气已经消了,于是莞尔一笑,低声道:“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做?”
顾嘉棠自然记得孟小冬的事,只是先前一气,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这一问,顾嘉棠立刻就反应过来,语速却是不急不缓,“孟先生的事。”
秦联奎闻言,一敲脑袋,懊恼万分的,“嘶——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也不等顾嘉棠说话就飞一般地冲向杜月笙。
杜月笙正喝着茶,身旁却突然袭来一阵劲风,没有防备的他握着茶杯的手一抖,温热的茶水染上他的衣襟。
他皱皱眉,不用猜也知道这风风火火的人是谁。
正欲放下茶杯,耳边便传来秦联奎急促的声音,“二爷,孟先生出大事了。”
心头一颤,他重重地将茶杯拍在桌上,倏地一下站起身,如野兽般咆哮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你,你说什么!”
空旷的赌场回荡着他刺耳的声音,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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