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段末送你来的,我赶来医院的时候,看到他在急救室门口都急的不行了,生怕你救不回来,脸上都是泪水啊!我可从没见他掉眼泪,嘴里还不停埋怨自己把你看丢了。”Mark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些许责怪。
舒言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了,落寞的低下头,是她太自私了……
“醒了吗?醒了吗?”熟悉的聒噪声音不远处传来。
“醒了!醒了!”Mark听见急切的询问声忙转头告知。
季寞‘嗖’的一下就窜了过来,眼泪汪汪的看着病床上的舒言。
“舒言姐,你怎么能想不开自杀啊?你知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吓成什么样了吗?”
舒言看到他,就想起了郝赫然。如果不是郝赫然,自己的母亲哪会自责过度这么早的去世,控制不住的恨意使她身体颤抖起来。
“舒言姐,你没事吧?”季寞担心的询问。
“是啊,要不要叫医生?”Mark也担忧的准备转身去叫医生。
舒言强压内心的憎恨,平复下来。
“没事,我没事。”舒言摇摇头,喑哑的嗓子费力的说着话,“你们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现在谁不知道啊?全国上下都知道了!媒体怎么能放过这个大新闻呢!”
季寞的话让舒言当即清楚了自己自杀的事情已经被媒体拿来大做文章了。
“是啊,现在满城风雨,劈天盖地的都是你为情所困自杀的报道。”Mark附和道,“楼下蹲了几十家的媒体,等着你实时报道你抢救的情况呢……”
“想他们也没安好心,都是为了明天的头版头条。也不知道是医院哪个嘴贱的护士捅出去的。”季寞不满的吐槽。
“也有可能是医生。”
“哎呀,你怎么那么较真呢!”
见他两要开始拌嘴,舒言打断了他们。
“段末呢?”
季寞和Mark听到她说话总算安静了下来,季寞咧着大大的笑容回答她:“末哥下楼去给你买粥了,医生说你刚洗完胃要吃点清淡的,末哥就把你托付给我们,跑出去买吃的了。”
舒言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两人见她暂时没有异样,放松了些,Mark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递给了她。
“谢谢。”舒言接了过来,她脸色灰青,虚弱的毫无神采,死气沉沉的眼神空洞着。
Mark坐在她身旁,担心的看着她。
“末哥,真是好男人啊。”季寞嘴里念念有词的夸赞着段末,“舒言姐,你都不知道你洗胃昏迷的这一天一夜,末哥真是连眼睛都没合过,一直看护着你……”
不管顾季寞的聒噪,Mark盯着她的目光里是强烈的担忧,他斟酌了一会,开了口:“舒言,你是因为流产才想不开的吗?”
他的话问出口,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季寞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舒言空洞的目光呆滞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万念俱灰的样子让人心疼。
“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些过分,但是你只是因为孩子才和宁云致在一起的,没了孩子未必对你是件坏事,你至少可以少了顾忌,可以和段末在一起了,孩子还可以再要的。”Mark难得一副认真的样子,开导着她,“事情没到让你想不开的地步,所以你一定要振作啊!”
“是啊,”不知道内情的季寞怯懦的同意着。
长久的沉默。
“我母亲去世了……”在他们的等待中,舒言缓缓开了口。
亲口对外人陈述这个事实,每一个字都像是拿刀子剜她心口的肉,她痛苦的将脸埋在手中,内心无比的煎熬悲痛。
Mark和季寞震惊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季寞手足无措的靠了过来,磕磕巴巴的安慰她:“那……那个舒言姐,节……节哀啊,别太难过了…….”
Mark遗憾的低下头,张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气氛沉重起来,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
“舒言……”Mark突然的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人的一生就像是一辆列车,每个人手上火车票指引的目的地都不一样,下车的次序也都不一样,但有人下就一定有人上,你不是还有段末,还有我们吗?所以请勇敢的活下去,相信你母亲也希望看到你幸福的活下去。”
Mark的话犹如冰天雪地里的的一束阳光,照进了舒言弥漫着无尽黑暗的心底,她徐徐的抬起头,看到Mark温柔的笑容,像是在鼓励她站起来。
季寞在一边感动的不停做着鼓掌的动作,见舒言看向他们,冲着她做起了鬼脸,想要逗她开心。
见他丑丑的脸,舒言‘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她此刻很难过,非常非常的难过,但却因为他们的话,感受到温暖。
她也不知道这些巨大的创伤能不能好?什么时候能好?她依旧想追随母亲而去,他们的笑脸却让她动摇。
“舒言姐,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季寞没等她的回复,扯着嗓子开始嚎叫起来。
Mark嫌弃的堵上耳朵:“太难听了!你还是个乐队的主唱吗?砸招牌啊!”
“你竟然敢诋毁堂堂巅峰乐队——Blast乐队的主唱!”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门口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刚刚听到难听的歌声,是谁啊?”
拎着大袋小袋的段末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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