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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时光飞逝,她已不见

盛夏之时,当风而立 笨呐呐 1965 2021-04-02 13:13

  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之一。

  她总是心平气和,心态乐观。

  在我的记忆中,她总是一位有些和蔼的笑容,爽朗的笑容的老太太。

  三年前的这段时间里,我的愿望是长大以后要当一名脑科医生,去救治更多的被脑干胶质瘤折磨的病人。

  转眼三年过去了,我马上要成为一名教师了。

  但是这个心愿还在我心里面。

  无法想象当时她是怎么忍受那种疼痛,四肢无力,无法行走的感受。

  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却有这么大的毅力耐力与病魔对抗这么久。

  她病在床上的时候,关心的不是还能活多久,而是问放回来吃饭没有。

  她在临走前最放不下的,还是她的两个孙女。

  三年来,每当梦到她都是哭着醒过来。

  三年来,每当提起她和看到照片,还是会忍不住想哭。

  我原以为她会看着我长大,然后等我工作了她可以好好休息享享福。

  结果世事难料。

  希望现在的我,以后的我,都不会让她失望。

  三年了,天堂没有病痛。

  我还记得我忍不住偷偷跑到陵园来看她,被我爸爸妈妈知道了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她们说我不注意安全,那里人少。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段时间我是多么想她。

  那段时间,爷爷做午饭依旧会做成两人份,做好了才猛然发现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才火化完的第一天,我稀里糊涂地在一片空白中补完了数学,下车时提前在家里前一个站下了。我围着经常和她一起晨练的那个人工湖走了一圈,站在了平常我和她经常站在一起聊天的地方。但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风景依旧,物是人非。

  还记得那前一年暑假,我还在站在那里和她一起说我要去比赛的事。

  时光飞逝,她已不见。

  去年暑假,那是她离开的第二年。

  我去爷爷家里看望他。

  他对我说,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了我和你婆婆的结婚纪念日了。当时我还说把我们两个的退休工资存起来,等到了50年的时候就去重新拍一组婚纱照。结果我钱存够了,人却不见了。

  今年暑假,我在广西北海旅游。

  每天习惯性地会打电话回家问候。

  爷爷说,几十年前的今天我和你婆婆在公园里约会,我记得我们还一起吃了凉面和稀饭。我今天还专门弄了凉面稀饭来吃。

  当时我站在大街上,差点面对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泪流满面。

  一个童年经历过日军大轰炸,青年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坚韧老兵,也会有柔情的一面。他看似坚毅的皱纹里,也曾积满泪水。

  当时她因为癌症无法进食,我们为了给她喂饭保证能量。想了各种办法,可是不论怎么都喂不进去。那一晚,我看见我家里两位顶天立地的男人哭了。一个是我爷爷,他默默坐在一旁,扶着座椅泣不成声。而另一个是我爸爸,他捧着饭碗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磕头说:“妈,儿子求您吃一口饭吧。张张嘴吧!”我一回家就看见这个场景,瞬间我也绷不住了。

  我至今记得那个场景。高中班主任对我说,我放学的时候我妈要来接我。我当时还在纳闷为什么回来接我,后来反应过来她昨天还对我说我婆婆送到医院去检查了。我还以为是要带我去医院看看她。

  放学我背着书包跑了出来,我妈看见了我把我招呼过来上了车。我对她说我们是不是要去医院看我婆婆,我婆婆恢复得怎么样。我就算是死也想不到,我妈下一句话就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一头雾水,说:“什么心理准备?”

  她说:“你婆婆昨天晚上已经走了。”

  当时我哭着对她大喊:“你骗人,你说她在医院的!”

  那个晚上,我一直呆呆地坐在灵堂。我家人一直劝我去睡觉去休息,说我白天起得又早,晚上又要熬夜。可是我躺下以后,耳边萦绕着哀乐,怎么也睡不着,痴痴地发着傻。

  第二天火化,我作为长孙走在前面,送进火化区的时候,去看最后一面。看着棺材的她我怎么都不敢相信。

  后来送进去火化了,我在旁边休息区的椅子上哭着睡着了。睡了一会儿,猛然醒过来跑到外面去,正好遗体火化完了运了出来……

  有些事情,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有些事情,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从小到大,我最怕经历生死离别,哪怕死了一只小兔子都要伤心地哭个不停。

  有些人注定会离开,有些人注定会路过,有些人注定会毫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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