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事在人为
他们在街上浪荡到很晚,手牵着手就像以前无数个在一起的日子一样。
然后傅骊山送萧木叶回酒店,萧木叶打开门:“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嗯。”傅骊山靠在门框上,声音很累。
萧木叶在他的面前慢慢掩上门,她没有问他,什么时候离开,什么都没有说。
她靠在门上,隔着酒店的门,几乎能听到傅骊山疲惫的呼吸声,他还没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是没听到傅骊山离开的脚步声,于是在猫眼里看了一眼,傅骊山还在门口,斜倚在对面的墙上看着他自己的脚尖,他垂着头的时候发丝遮住了眼睛,只有挺直的鼻峰从发丝下露出来。
他看上去很无助,一点都不像往日强大的傅骊山了。
每次能把傅骊山弄得精疲力尽的人,只能是她萧木叶,估计,上辈子傅家是欠了萧家的,今生来还。
那下辈子呢?这辈子上辈子的债都还完了,下辈子还能遇见么?
萧木叶的心抽着痛,特别是想到下辈子的时候。
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远,隔了整整一辈子。
突然,她就不冷静了,脑子里的火花爆裂了一脑袋,她没多想就拉开了门,傅骊山听到门响抬起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拉住了他的领带,拉进她的房间里。
傅骊山的表情有些错愕,被萧木叶压在门板上,她脱了鞋直接踩在傅骊山的脚背上,然后两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傅骊山的身体滞了一下,萧木叶身上的火焰迅速地点燃了他,他用几乎要将萧木叶揉碎的力度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力地吻下去。
爱情是要用力的,所以接吻也需要用力,只有牙齿撞到牙齿,甚至咬痛了对方才觉得在相爱。
他们的吻和电影上的浅啄是不一样的,他们抱着对方,仿佛要把骨头嵌进对方的身体里才善罢甘休,舌头在相处缠绕抵死缠绵,彼此把彼此给榨干了才痛快。
不过,有希望的相爱和没希望的相爱是不同的。
有希望的爱会让人对彼此产生欲望,但是没有希望的爱,没有欲望,只有绝望。
他们躺在萧木叶的大床上互相凝视,直到彼此泪眼婆娑。
萧木叶翻了个身,蜷缩在傅骊山的怀抱里。
好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傅骊山轻轻问:“睡了么?”
“没有。”不是不困,是舍不得睡,他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明天等谢桥过了二十四个小时的观察期,我们去做一个短暂的旅行。”
“不。”她本能地抗拒,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明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最终还是要分开何必还这样藕断丝连。
“啾啾。”他抱紧她:“最后一次,我们还没有一起旅行过,心无挂碍的出去旅行,去哪里都可以。我们回国,去云南,去大理,去丽江,好不好?”
萧木叶抿着嘴不吭声,最后一次?就怕没完没了的最后一次。
他继续说着:“你见过绿色的太阳么,有人说太阳从洱海的那头沉下去的一霎那,如果用相机捕捉到,那一刻的太阳是绿色的,你想看么?”
萧木叶不由地被他的描述弄的很心动,但是心里的理智还在。
“谢先生刚刚做完手术,我必须在他身边。”她又用谢桥做挡箭牌,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她的借口有点弱。
“谢桥身边有无数个医生,你在或不在都没有关系。”他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啾啾,只有七天,这几天我们什么都不提,最后一起生活七天,七天之后你回美国,我回海市,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本来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可是听到老死不相往来这几个字,萧木叶承认她的心在发抖。
她该怎么拒绝?还能怎么拒绝呢?
她只能说:“等明天看谢先生的状态。”
这算是她的最后让步了,傅骊山点点头:“我先走了,明天见。”
他走了,偌大的床顿时空落落的。
萧木叶,她对自己说,你要习惯起来,以后的床都只有你一个人睡。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医院,唐秘书告诉她:“谢先生醒了,状态很好,能说话,神志也很清楚。”
她心里狂喜,急忙一边穿防护服一边冲进病房里,谢桥躺在床上,很多监控仪器已经下掉了,只戴着呼吸机。
“谢先生!”萧木叶急匆匆地走过去,他在挂着点滴,她不敢去碰他的手只能站在床边:“你感觉还好吧?”
“很好。”谢桥的声音虽然很微弱,但是眼睛却很有神:“兰初,把你急坏了吧?”
“没有,你一切平安就好。”萧木叶喜极而泣,她不是爱哭的人,怎么现在这么脆弱,动不动就想流泪。
“兰初。”谢桥唤着:“别哭,瞧你的样子,还像个小女孩,当妈妈的人了都。”
唐秘书急忙递给萧木叶纸巾,萧木叶接过来按着眼睛:“我知道你一定会好起来,我的第六感一向准。”
谢桥笑了:“是啊,你的第六感一向准,这么一大早来还没吃饭呢吧,快去吃饭去。”
“酒店里喝了点牛奶。”萧木叶在他床边坐下:“我陪你坐会。”
保镖在门口汇报:“傅先生来了。”
谢桥说:“快让傅先生进来。”
傅骊山从门口走进来,他好像一夜没睡,虽然换了衣服但是一脸疲惫,比躺在床上的谢桥的脸色好不了多少。
“傅先生,有劳您一直陪着兰初。”谢桥说:“还有这几天,没您的帮忙我那个侄子早就找到这里来了。”
“不必客气,你刚做完大手术不要多说话。”傅骊山浅浅应着:“有什么就言语,我们总算是合作伙伴。”
“是啊。”谢桥看看一旁默不作声的萧木叶:“兰初,这么早傅先生肯定没吃早餐,你陪着傅先生下楼吃点早餐去。”
萧木叶没有动,下意识地咬咬唇。
没想到傅骊山居然拒绝了:“不用了,谢太太看您刚醒肯定想多陪你一会。”
萧木叶用余光看到傅骊山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手按着他的胃。
他是胃痛么?傅骊山的胃一向不太好,有时候闹胃痛的时候,萧木叶就煮鱼片粥给他吃,一吃包好。
傅骊山的声音仿佛也有些痛楚:“谢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说着,傅骊山就转身走出了病房。
他的步履也沉重,仿佛忍受了什么折磨。
谢桥看着萧木叶,她坐在那儿,手指头无意识地搅着衬衣的飘带,谢桥看出她魂不守舍:“兰初,你替我下楼去瞧瞧可有中国馆子,等我能进食了,想吃扬州包子。”
谢桥什么时候吃过扬州包子?不过是给萧木叶一个台阶下,她应着站起来:“我去看看。”
她走出了病房,追随着傅骊山的脚步走进了电梯。
他靠在电梯的轿厢里捂着胃,脸色苍白,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沁出来。
“你的胃痛了?”萧木叶看着他。
“不痛。”他的手从胃上放下来。
他又在死撑,有时候太强大也不是好事,为了保持强大时时刻刻都在强撑。
萧木叶柔软的手放在他的胃上面:“是这里么?”软软的,仿佛能顿时缓解傅骊山的痛苦。
“说了不痛。”
“楼下广东馆子有鱼片粥么?”萧木叶问。
“有吧!”
“那就去喝一碗。”
“广东馆子不做早餐,十点钟才开门。”傅骊山回答:“所以没有鱼片粥喝。”
萧木叶看着他:“你不是常说一句话,事在人为的么?”
傅骊山看着她不答话,看她怎样事在人为。
到了楼下的广东馆子,果然还没开门,现在才八点多,在美国的广东人,也差不多是美国人,不像中国人那样勤勉,不到时间不会开门。
萧木叶去砸门,卷闸门砸的砰砰响,傅骊山靠在墙上看她:“堂堂谢太太,砸人家广东菜馆的门。”
萧木叶大力砸门,竟然真的有人来开门了,医院楼下的地段寸土寸金,广东馆子的老板一家都住在饭店楼上。
老板刚起床不久,睡眼惺忪:“什么事?”
“鱼片粥有熬好的么?”萧木叶开门见山地问。
“开没到营业时间。”老板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指指挂在门口的招牌:“写着呢,十点营业。”
萧木叶抽出十张百元大钞递到老板的面前。
一千美元吃一碗鱼片粥,这个生意能做,提前一个多小时营业可以挣到一千美元,老板接过萧木叶手里的钱:“现在生意难做,二位请进。”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现在没有人不需要在包厢里,大厅空气更要好一点。
老板送上上好的香片,傅骊山一边给萧木叶倒茶一边问:“你怎么知道老板住在这里?”
“嗯,”萧木叶抿了一口茶水:“昨天来吃饭,看到老板一家在厨房吃饭,就猜到他们住在这里。”
“什么时候,眼光变得这么敏锐了?”傅骊山打量着他面前的萧木叶,仍然非常熟悉,却依稀又有些陌生感。
他已经不太认识她了而且已经快要失去她了。
茶,烫到了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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