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可否让拙荆叨扰几天?
一满杯,她就这样灌进了喉咙里,呛得咳了几下。
谢桥体贴地轻拍她的后背:“伍儿,慢点喝,别喝这么急。”
朴兰初挤出很勉强的笑容。
这时,谢桥的电话响了,他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傅总,我出去接个电话,伍儿,你陪傅总慢慢吃。”
傅骊山略略扬眉,连话都懒得说,他知道,这只是谢桥的托词而已,是给他们相处的时间。
没想到新加坡首富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
朴兰初低着头,脸上的红晕更加红了。
不过傅骊山看得出来,朴兰初是真没有酒量,这不是装出来的。
傅骊山将面前的梅子布丁往她面前稍微推了推:“这个解酒,你可以尝一尝。”
她顺从地用小勺剜了一颗梅子放在嘴里,梅子又酸又甜,滋味甚至不错,她眯着眼睛细细品味。
她皱着小鼻子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傅骊山摇摇头,把那种可笑的感觉给摇走。
怎么回事呢?今天似乎特别的不在状态,傅骊山自饮了一杯酒。
朴兰初急忙慌乱地去握酒杯,他抬抬眼皮:“不用,我自己喝,不需要你陪。”
其实她已经不胜酒力,用手扶着额,微闭着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在灯光下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傅骊山自己不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倒是刘助理瞧出了端倪,他的二少从来对其他的女人看都懒得看一眼,今儿个是怎么了?
刘助理偷眼去瞧朴兰初,美是美得很,但是又不算最美,傅骊山见过的美女如同过江之卿,数不胜数,比她美的也多了去了,也没见他多瞧几眼。
刘助理给他添酒的时候,忍不住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唠叨了几句:“二少,谢先生在外面打电话,等一会就进来了。”
他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给谢太太布菜。”
“是。”刘助理用公筷给朴兰初夹了一块鱼肉:“谢太太,您尝尝我们海市的特产,这种叫做弓鱼,长的像一张弓一样,别看看起来没什么肉,但是特别美味,满身胶原蛋白,您这种美女吃了更加美。”
这几年,刘助理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油嘴滑舌,朴兰初浅浅一笑:“谢谢。”
可是筷子都好像夹不稳,在碟子里夹了好几次都没有夹住。
还是傅骊山用筷子夹了放进她的小碗里:“要不要给谢太太点碗汤解解酒?”说着,他就对刘助理说:“跟厨房说,单独做一份西湖莼菜汤,莼菜多一点。”
“是。”刘助理领命而去。
偌大的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本来傅骊山包了整个厅,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人。
傅骊山应酬,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有人将娇俏可人的太太丢下借故出去打电话,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傅骊山都保持缄默,一句话都不说。
等到对方回来,他都能不说一句话,让对方的太太感到特别尴尬。
可是,今天面对朴兰初,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特别提起什么话题,只是静静地喝着汤。
西湖莼菜,长得很像迷你的荷叶。
她似乎很喜欢,把每一个莼菜都在汤里铺开,就像一池塘繁茂的荷叶,然后再一片一片地吃掉。
她吃了多少片,傅骊山就看了多久,甚至有点强迫症地数。
一共七十四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朴兰初喝完那一小碗汤,才抬头看傅骊山。
“很好喝。”她说了三个字。
他眉毛抬了抬:“是么?”两个字。
看上去,傅骊山惜字如金,其实刘助理知道,这已经是稀奇中的稀奇了。
谢桥一个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鬼都能猜得出来他意欲何为,要不然多重要的电话,他也不可能把傅骊山晾在酒店里自己到外面接电话。
他终于打完了电话走进来坐下,瞥了眼朴兰初的杯里的酒还是满的,当时脸就沉下来了:“不是让你好好陪傅先生吃饭的么?”
“你让我陪吃饭,又没让陪喝酒。”没想到朴兰初不硬不软地抵了一句,连傅骊山都没想到。
谢桥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可还带着笑:“还跟我抠字眼么?”然后解嘲地对傅骊山说:“被我惯坏了,真是。”
傅骊山垂下眼睑:“菜都凉了,再重新上吧!”
“哦,不必了不必了。”
“那就结束了?”傅骊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我还有点事情,明天公司见。”
“呃。”谢桥没想到傅骊山这么快就想结束了,他也只好站起来:“那,明天见。”
他向傅骊山伸出手去,傅骊山跟他握了握。
他又用胳膊肘撞撞朴兰初的手肘,朴兰初才站起来,向傅骊山伸出手:“再见,傅先生。”
他的眉心跳了跳,再见,傅先生,这五个字好像特别熟悉。
好像沉睡在冰河河底的五个字,好像很多年前也有个人这么跟他说过:再见,傅先生。
他略一迟疑,微凉纤细的小手已经握住了他的手,非常快地又缩了回去。
他转身向大门口走去,只听到谢桥不轻不重地在训斥朴兰初:“来的时候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像一个死人一样,就好像我欠了你多少钱!我欠你的吗?你爸的病是不是我帮着治好的,你弟弟现在在哪里读书知不知道?知道在那个学校读书就像烧钱一样,知道么?”
后面的,傅骊山走出了大门,就听不到了。
走到窗口,他忍不住往窗户里面,只见朴兰初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谢桥还在呵斥她,她抿着嘴听,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抬手将鬓边的碎发撩到耳朵后面。
傅骊山站在窗口,半天没有挪动脚步。
刘助理跟着往里面看了一眼,小声说:“二少,该走了。”
“刘国辰。”他沉吟着。
“嗯,二少,您说。”
“你有没有觉得,谢太太,很像一个
刘助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没问傅骊山说的是谁,他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他仔细地看了看:“一点都不像,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点地方像。”
“不是说长相,是感觉,神韵。算了。”傅骊山不再多说,大步向前走去了。
其实傅骊山晚上没什么事,让车子在边上跟着,他便沿着街慢慢走着。
刘助理跟在他的身后,二少几年前就落下这么个习惯,喜欢晚上独行,他又不敢不跟着,担心二少的安危,但又不敢跟着太紧密,省的二少觉得心烦。
今晚的月亮特别明亮,月亮一亮就觉得特别白,离人特别近,就像直接照在头顶上的感觉。
有电话响了,傅骊山的手机不怎么放在身上,一般都是刘助理帮他接听,公事的多,傅骊山没有朋友,用他的话来说,他不需要朋友。
刘助理停下来接听,竟然是谢桥打来的,这种大人物刘助理只能把手机给傅骊山接听。
傅骊山正一个人顺着马路牙子慢慢往前走,刘助理一路小跑把手机递过去:“二少,谢先生打来的电话。”
傅骊山接过来:“喂。”
“傅先生。”谢桥的声音很热络,记得第一次见面他不是这样的,虽然热情但却不让人反感。“有件事情得麻烦你了。”
傅骊山淡淡的:“你说。”
“新加坡的老母亲身体出了些状况,我得赶紧赶回去,只是拙荆不能再坐飞机来回颠簸,把她一个人放在酒店我又不放心,您知道的,拙荆还很年轻,这也算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在海市我又不认识其他的人,所以。”
他长篇大论这么多,想做什么,傅骊山一猜就能猜得到,他不动声色地等他说下去。
“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托付给傅兄几天,我处理完老母亲的事情之后就立刻赶回来,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傅兄?”
如果是傅骊山的性格,他一定会说“有”,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天空中的白色的月光,不知道怎么脑海中就浮现了那张小小的,有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的脸。
他鬼使神差地应下来:“如果谢总放心的话。”
“放心放心,一定放心。”谢桥一迭声地应着:“是这样,拙荆酒店里一直住不惯,哎,说起来都是我惯的,您看能不能这几天住在贵府?”
傅骊山略一迟疑,转身对刘助理说:“让老张回酒店接谢太太。”
那头的谢桥听见了,连声道谢,挂了电话。
刘助理站在边上,街道上很安静,谢桥和傅骊山的对话他全数听见,心里隐隐的不安,知道二少的决定不会改变,但还是忍不住上前:“二少,这种惯用的伎俩您还又不是看不出,这又是在打太太牌呢!您可别上当,谢桥什么人,新加坡的老母亲病了,难道没人照料非得亲自回去?他带来的助理那么多,没一个能照顾谢太太,非得需要您?”
傅骊山烦躁地瞥他一眼:“刘国辰,你是不是觉得话多说几句,双下巴就能变得小一点?”
他又在戳刘助理的痛处,最近几年刘助理越来越胖,胖到快无法收拾了。
他捂着下巴无奈地走到从车边对老张说:“回去接一下谢太太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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