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还给你一个婚礼
“可是,她已经背了。”朴兰初幽幽地说:“外界的传言是什么,你知道么?他们说,你娶了一个害死了你哥哥的女人,她的父亲也曾经害死了你的父母,所以,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将她的全家烧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伍儿。”他的声音充满了苦涩的痛楚:“如果我说,我没有烧死她,你会信么?”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漩涡,好久都不出声。
傅骊山继续往后说:“我哥哥的死,已经结束了。现在就从我伯父来说起。我的伯父,一直是个很严厉的人,在他的心里,萧家是我们傅家的仇人,所以啾啾的存在我一直没有跟他说,等他们见面之后我也想努力隐瞒啾啾的身份,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伯父这次是有备而来,他早在美国就找人查了啾啾的身世,他来的目的就是想赶走啾啾。”
朴兰初屏息听着,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一只鸟,站在窗台上踱着步,时不时地鸣叫一声,不像别的鸟叫声委婉动听,而是像在哭泣一样,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难听又可怖。
傅骊山往下说:“伯父到的第一天,对啾啾就不太满意,我能看得出来,但是我并没有想那么多,伯父在海市住不了几天,他有肾病,隔几天就要回去做透析,所以我并没怎么放在心上,等着几天后我伯父自己离开。但是我没想到,清霄在美国出事了。”他的音量不高,声音低沉,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一个美国女孩子爱上了清霄,他们谈起了恋爱,但是那个女孩子还有一个男友,于是他们之间因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清霄误伤了那个男孩,按照美国的法律是要坐牢的,所以我赶去美国帮他处理这件事情。还好,事态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那个男孩伤得并不重,事后他也主动撤诉,清霄停了几天课,就正常上课了,三天后我从美国赶了回来。”
“但是,你避而不见你太太。”朴兰初插嘴。
“没有。”
“你有,你让她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公司出事了,她拿不出一分钱让公司周转,她发现她的公司里全是你的人,这是一场事先就安排好的局,你引着你的太太一步一步走进局里。”朴兰初突然有些激动,黑夜里虽然看不到朴兰初的表情,却能听出来她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啾啾。”他改了称呼,他想她已经承认了她是谁,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想抑制住她的颤抖:“我从来没有给她布过局,公司里是我的人是因为原来的班底全是何高黎的人,我不可能还继续用那些人,至于公司资金的事情,也完全是为了她公司的正常流转着想,其实拨资金的事情,啾啾的签名完全有用,只是那个时候因为我伯父的原因,有些公司的高层受到了影响。”
“我可以问一下,你的伯父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去世了。”
“逝者已矣,死无对证,还说什么?”她从他的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三天后你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见她?”
傅骊山停顿住了,仿佛在回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因为,我出了车祸,在医院里昏迷了很久。”
这个答案,不知道朴兰初会不会满意,会不会相信,她怔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你出了车祸,所以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不是你安排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伯父做的?包括低价收购了傅氏企业,包括放火烧毁了萧家,烧死了萧家全部的人?”
傅骊山长久地沉默着,空气中也流动着痛苦的记忆。
五年了,再去回忆那段往事,只能从对方的口中探究,是真,是假,全凭你信或是不信。
“啾啾,我不是要推卸所有的责任,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醒来之后已经物是人非,萧家已经化为灰烬,警方只找到了四具尸体,我始终不相信你已经被烧死了,我派了很多人世界各地找你,如果我要烧死你,为什么还会找你?”
朴兰初叹了口气,幽怨而无奈:“我的问题问完了,好奇心也得到了满足,没什么好问的了。”
“啾啾,我可不可以问你,这五年你去哪了?锦霖呢?他也还活着是不是?”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好像那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一样:“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太太,她已经在那场大火里烧死了,至于她的弟弟,也一并都死去了。”
“我知道你是她!啾啾,我不逼你承认,只要你答应,嫁给我,用你现在的身份嫁给我!”
朴兰初慢慢转过头,眼神淡漠而冰冷,仿佛刚才傅骊山不是在向她求婚,而是要做一件伤害她的事情。
她轻轻开口:“怎么,还想再杀死一个妻子么?”
傅骊山颤抖了一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知道,那场大火烧光了你对我的信任,我也知道五年前你遭受了多大的打击,刘国辰和罗珊告诉过我,那时候我昏迷,生死未卜,伯父掌握着傅家,刘国辰和罗珊只是下属,他们做不了什么。我记得刘国辰跟我说他曾经给你两张机票让你们连夜离开,可是你并没有走,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这些,你不该问我,应该去问你的啾啾。”她转过身去,面朝着漆黑的墙壁:“傅骊山,我可以嫁给你,我今天问你的这些,只是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今后的命运会不会和你太太一样,没有其他的用意,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她。”
他轻轻把她拥在怀里:“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就什么时候告诉我,我会一直等着你。”
她缩成一团,并没有说话。
这样一个看上去安静,却在他们彼此心中波涛汹涌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亮的时候,朴兰初是被冻醒的,她身上盖着傅骊山的大衣,而傅骊山只穿着单薄的毛衣正抱着她。
他好像一直都是醒的,眼睛里有血丝,却很亢奋。
“啾啾,你醒了?”
她懒得纠正他,他愿意这样喊就喊着好了。
今天居然出太阳了,阳光照进窗户里,有了一丝丝的暖意。
朴兰初起身打了个喷嚏,房间里的窗户和门都是坏的,房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
傅骊山赶紧用大衣包着她:“我已经让车开到门口了,回家喝点热水吧,不然会着凉的。”
她随他走出了萧家,走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烧毁的大宅在阳光中仍然显得阴森恐怖。
她突然没由来地笑了一下,扭头走进了车里。
朴兰初感冒了,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傅骊山却没有,明明他的大衣昨晚给她盖了一夜,他却没有感冒。
应该说是他内心燃烧着一盆火,烧了整整一夜。
经过昨晚的一夜,傅骊山更加肯定,朴兰初就是萧木叶,他喂她喝粥的时候告诉她:“五年前,我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现在我还你一个。”
“不是还给我,是还给她。”她坚持着。
他也不恼,舀了一勺肉松塞进她的嘴里:“你也好,她也好,我觉得老天对我真好,能够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当面跟你解释。”
“死无对证的事情。”她轻哼着,推开他的勺子:“不想吃了。”
“你才喝了一点点。”
“没胃口。”她重新躺下来,看着天花板。
傅家的天花板,雪白的,吸顶灯一打开像满天空的星星,看来又是萧木叶喜欢的。
朴兰初看了一会,突然扭头问他:“你这样怀念她,不怕她真的被烧死了,半夜她的鬼魂回来?”
“不管她以什么样的形态回来,她都是她。”
她又叹了口气,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叹了无数声的气了。
“骊山。”她喊他,从她在傅骊山的身边之后,她都没有这样温柔地喊过他。
“嗯。”他靠在她身边,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现在,你可以保护我么?”
“当然。”
“现在,我可以倚靠你么?”
“当然。”
“会不会有一天,我又找不到你了?”
“不会。”他深深地看着她:“我永远永远,不会再让你身处险境,啾啾,老天让我再一次拥有你,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嗯。”她在他的怀里安然地闭上眼睛:“我能幻想一下我们的婚礼么?”
“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西式,我不喜欢旧式的礼服,有点吓人。”
“好,过几天会有人来给你量尺寸订做婚纱。”
“嗯。”
“这个房间,你想怎么改造都可以。”
“嗯。”
“除了你的画像不可以动。”
“嗯,我知道了。”
他拨弄着她额上软软的头发,轻抚着额角的疤痕,要离近了看才看得清楚:“啾啾,我实在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到了新加坡,为什么会在谢桥的身边,你可以告诉我么?”
“还没有到时机,你太着急了,等我想说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的。”
傅骊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拥紧她:“不要紧,我已经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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