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嘉看着自己的手指，心思随着手指的移动而发生变化，“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我跟你发誓，我没有生过任何伤害你或者伤害顾氏的想法。一点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一直压抑着自己情绪的顾盛爵才看了她一眼，冷声问：“既然你认为债务是很难解决的，为什么不肯跟我求助，非要去做这些事？”
“跟你求助？”叶小嘉僵住，然后她虚弱一笑，“有用吗？”
“你没做过怎么知道没用？”
顾盛爵的语气有些急，听得叶小嘉立刻领会过来了一些东西。
她惊讶的望着他，眼神透着浓浓的难以置信，“你不会告诉我，只要我求助于你，你就会免去我的债务吧？”
顾盛爵冷冷勾唇，似笑似悲，反问她：“为什么不可能？”
叶小嘉脸色倏地一变，清澈的双眸溢出了许许愤怒，“顾盛爵，你既然能这么简单的把我的债务作废，又为什么要逼我来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委屈与愤怒交杂在一起，在她的心底化开了一条缝，让她觉得心寒。
“为什么？”顾盛爵冷厉的笑了一下，“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人总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哪里能猜得透你的用意啊！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的方式，你是认为我傻所以我就是没自尊，没脸皮，甚至是没人格的笑话吗！”
顾盛爵被她的话气得抬手用力地拍了方向盘，一个猛刹车将车甩到了街边，冲她吼：“叶小嘉，你就是个蠢货！”
叶小嘉恨着他，解开了安全带。
但是却晚了一步。
顾盛爵用他青筋暴起的手压住了她，俊美的脸愤怒得几乎扭曲了。
“你每次都是这样，一遇到问题就逃避，躲开，你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我有！”
“那你说啊！”叶小嘉也吼了起来。
“我要你求助我，就是想知道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人是谁，我想看看在你的心里我到底被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你幼稚！”
“是啊，我是幼稚，但是也是被你逼的。”
“……”
“我和你之间，你一直处于游离的状态，而我却一直在步步深陷。当我看到我自己已经无力挣扎的时候，你却还在边缘地带游走，好像只要一个机会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我，所以我不惜一切也要把你拉下来，让你只能紧紧拽住我！”
叶小嘉的怒火还在，可是却找不大合适的措辞来反驳。
她不知道，原来他在自己面前是那么的没安全感。
顾盛爵说出了自己的脆弱，整个人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心头的结也浮现了出来。
“在你的身边有很多东西比我重要，尤其是朋友，和……”他的语气一顿，再度握紧了她的手腕后才鼓起勇气说道：“你那个比你命还重要的人也比我重要。两个人在一起不该是这样的，我不奢求你能把我放在第一位，但是也请你不要把我放在最后。”
叶小嘉蠕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这一次亲耳听到，叶小嘉不会相信，这番话是出自顾盛爵的口。
之前他的理解与宽容，让她不知所措。如今的脆弱与请求，让她心软成泥。
“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我……”
好些话，到了嘴边还是无法出口。
顾盛爵知道她在顾忌什么，眼神闪动了一下，又道：“小嘉，现在给我一个答案，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个问题折磨了他太久了，他一直让自己耐心的等，认为自己会等到她会承认自己的感情。
可是他发现自己不行了，多一分多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而这个煎熬像是无期徒刑，让他快要绝望了。
叶小嘉再一次被他逼到了悬崖，她站在崖边，身形摇摇欲坠。她知道顾盛爵想听什么，也知道她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是……
“御霆，我……”
顾盛爵看着她的为难，看着她的焦灼，不肯退步。
“告诉我，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什么我都能接受。”
叶小嘉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挣脱那只手却无力，她就像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蚂蚁一样，无法在他的掌心找寻到出路。
“我可能……”她低下头，声音轻不可闻，“比我想象中更在意你。”
听闻这个答案，顾盛爵紧绷的心弦立刻就松开了。然而这个答案，还不是他想听的。
“那你是爱我，还是不爱我？”
这句话本来是女人喜欢听的，可是现在却成为他想听的了。
叶小嘉很挣扎，很矛盾，很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多事情她以为不说，他就知道。可是没想到，他还是要她说出来。
她轻轻呼气，眼前掠过很多画面，一帧帧，一幕幕，都是他们的分分合合。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在这样的曲折迂回中变得荡气回肠，无法割舍的。
她默默的抬起头来，看着旁边的他。
他眉目分明，眼眸清湛，锋冷的脸上没有那份沁人的寒意了，留下的只是一段微末的期待。
一个人连期待都做得那么小心，那他该是有多害怕被抛下。
她的心再一度软了，软得没有底线，软得没有脾气。
“我……”
顾盛爵眉头微扬，清俊的脸随之潋滟出薄光。
叶小嘉轻轻一笑，剩下的字即将出口。
突然，顾盛爵的电话响了。
气氛被破坏，她无法再说，催促他：“接电话吧。”
顾盛爵望着她，不太想接。但是考虑到如今的现状，他还是接了。
接电话之前，他还不忘叮嘱：“待会儿回答我。”
叶小嘉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接起电话后的顾盛爵脸色很严肃，想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会儿后，他匆匆说了句等我回去后就挂断了电话。
叶小嘉嗅到了危机，立刻问到：“出什么事了？”
顾盛爵看了看时间，对她说：“公司出了点事情，你暂时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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