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浩川闻言提起了兴趣:“哦?不知道陈先生有什么高招?”
“我的最新消息,金三角嘎多有一批货要入江市。他们想从陆路走。私下联系过何国明,但是被拒绝了。噶多这才找了另一伙人。可是那伙人到底不如何国明势力范围大,处处受牵制。我本以为何国明是个洁身自好的商人。仔细调查了才知道,何国明之所以不合作,是因为他心黑,他想拿的更多。
我想这次就是一个机会。出高价让何国明参与其中。安排何国明卸货在薛氏的仓库,然后通知警方,一箭双雕。
至于嘎多嘛,只是货丢了而已,人没事儿就行了。”
陆浩川:“陈先生费尽心思,不会只想让我捡个大便宜吧。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水路和陆路不是我家开的,我没权利掌控,你想要拿去就是,为什么顺便卖我这么大的人情?”
陈先生这才明白,他说的合理的理由,是这个意思。
兜圈子已然没有必要,陆浩川火眼金睛,一语切中关键,他也只能老实交底:“我和闻人先生当年签署过一份关于星辉公司股权的协议。他持有星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可谁知他意外去世。后来我得知他签署过一份股权转让书。我想知道那份股权转让书的内容。”说罢,目光看向闻人暖。
陆浩川突然明白他要求带闻人暖的含义。
闻人暖也明了。但是她压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那份股权书在哪儿她都不知道。但是她不能说。如果说出了,岂不是说明,他们已经失去了合作的价值?
陆浩川迎上陈先生探索的目光,陈先生也向陆浩川看来,四目相对,各有探索。
陆浩川笑:“你怎么肯定他一定留给了闻人暖?”
陈先生也笑道:“陆总,本来涉及闻人先生的家事,我是不便多说。但你要执意追问,我就说一说。毕竟那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
听他这么一说,闻人暖不禁端正了身子。
陈先生将他所知往事一一道来。
二十多年前,闻人礼和陈先生相识,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在得知陈先生打算做珠宝玉石生意,但资金不够的时候,闻人礼提出出资三十万,占股百分之三十作为星辉集团的启动资金。可是就在大约六年前。他突然接到闻人礼的一个电话。电话里闻人礼告诉他,他打算把手上三十的星辉股份转让出去。但他还没来得及问转让给谁,电话就被挂断了。等他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也是关机状态。他觉得事有蹊跷,于是赶紧回国。回来之后就听到闻人礼去世的消息。
他乔装打扮了一番以后,去了闻人礼的灵堂悼念。不过有些事情让他觉得异常奇怪。闻人礼生前曾多次和他提到自己的女儿闻人暖。可是在悼念的当天,他没有并没有见到这个女儿。这很反常,自己父亲去世,哪儿有女儿不来的道理。
他侧面打听过闻人暖的消息,得到的回复是她就在本市。后来他命人在灵堂里等了一天,也没见到闻人暖的身影。
几天后,他看到了手下拍来的一段视频。那是在机场,闻人暖撕心裂肺的嚎叫,拽自机场的栏杆不肯走,最后被薛鸣慧毅然决然的送出了国。他料定一定是出事儿了。
后来的几年,他曾派人暗中观察过薛鸣慧,也找人试探过她,发现薛鸣慧并不知道星辉集团股份的事情。他也曾派人出国找过闻人暖。闻人暖戒备心很重,对父亲的事情绝口不提。这件事情就被搁置下来。直到前段时间他回来得知薛氏出事了。又听手下人说闻人暖和陆浩川在一起。这局势终于明朗。他也敢在此时提出来,希望闻人暖和陆浩川能助他一臂之力。
陈先生回忆起往事,颇感无奈:“我曾许诺过闻人兄,将来请他出去看看我的珠宝帝国,没想到……唉,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太容易轻信人。我第一眼看见薛鸣慧的时候,就感觉她不是什么好人。我还提醒过闻人,可惜他没听我的,和这女人越走越近,结果呢!”
闻人暖:“结果怎么了?”
“结果你母亲知道了,一气之下。割腕自杀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陈年往事竟是这样。
本人暖几乎呆滞:“你说什么?”
陈先生也惊讶了:“你竟然不知道?”
她怎么知道?她应该怎么知道!
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她的母亲顾欣暖。甚至压根没有人告诉她亲生母亲的事情。要不是医院的化验单,要不是日本之行,她估计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将弑母仇人当做自己的亲娘。天呐,多么讽刺的事儿!她竟然和仇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八年之久,口口声声叫她妈妈,希望得到她的宠爱和关心。
呵,怒了这么多年,她对她都是冷言冷语,她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才是这天底下最傻的人。
呜呼哀哉。
陈先生摇头:“我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而你爸竟然什么都没告诉你……”
陆浩川:“后来呢?后来他们结婚了?”
“并没有。那时候闻人礼悲痛欲绝,并没有打算结婚。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带孩子。薛鸣慧打了闻人暖的主意趁机而入,闻人礼看薛鸣慧对女儿很真心,就默认了。”他讽刺的扬扬嘴角,继续道:“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抓着桌布的手指节发青,她克制了又克制,才勉力将泪水咽下。
陈先生不忍,长叹道:“今天真是抱歉,我以为你的父亲早就告诉你了。我暗中调查过你,发现你和薛明慧的关系并不好。我……”
闻人暖摇摇头:“不,陈伯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才不至于让我蒙在鼓里,将仇人当妈妈。”
闻人暖:“陈伯伯,对于我母亲,您还知道些什么?”
陈先生想了想:“所知不多,只是偶尔听你父亲说过一次,她出自医药世家。你外公是中医。你母亲当年嫁过来的时候,从家里带过一个阿姨来。想来现在应该也不在你家中了。”
“您说的是张妈?”
“我不知道她姓什么,只见过一次,貌似眼角边上有颗痣。”
是张妈无疑。
多年之前,她就被薛明慧赶走了,现在想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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