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体内的阴冷灵气也被吸出体外朝棺材里渗去。周蒙溪右手执笛吹凑,左臂弯曲让月朔躺在她的臂弯里,她身上的祥光罩在月朔的身上,护住月朔的元神不被吸走。
月朔睁开眼望着吹凑骨笛的周蒙溪,纵使周蒙溪有她师傅的法力会吹她师傅笛子,可她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周蒙溪不是她师傅。她师傅不会杀人、不会有杀气,她师傅太善良宁肯自己背负一切也不愿责罚他人半分。“小蒙——”她低喊一声,虽是精疲力竭,一直堵在心口的东西不见了,只觉无比的轻松。就像千帆历尽返航归来,终于停泊到一个无风无浪的港湾。她累了也倦了,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黑气消失了,骨笛声也止了。
山洞里又恢复了平静。
停放在山洞里的青铜棺更显阴森恐怖,失去龙珠光芒的笼罩,它更像是地狱里的鬼物。森冷的青铜馆上布满洞锈,铜棺里传来纷乱的咆哮和撞击声,就像有许多人被关在棺材里正发疯地寻找出路。
这棺材里面封印的是月朔兄长后人的魂魄,刚才山洞中的那批人连人带三魂六魄悉数被吸进去。
月朔站起身,打量起这间禁锢她很多年的地方。身上的阴煞气息没有了,力量弱了很多,但很轻松。
周蒙溪在青铜棺上用法力刻下几个字作为告示:地狱鬼棺,触之必亡!
“师傅,走吧。”周蒙溪唤一声。她扫一眼这墓室,突然“咝”了声,再次定睛看去,叫声:“不好。”
月朔问:“怎么?”顺着周蒙溪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却看到周蒙溪又在耸肩缩脖子。周蒙溪有个小习惯,就是每当心虚、带怯意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耸起肩头缩起脖子。
周蒙溪顿了两秒,说:“宇宙世界是由很多层空间组成,这些空间经常移动变换,甚至有时候会交合起来,当空间交合的时候就会形成连接口,各层次的空间就可以互通。在地底有许多固定的空间交合口,它们有通道相连形成一张巨大的地底网络,因为深处地底,所以称之为地宫。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正处这座巨大的地宫网络的中枢位置。刚才中枢震动殃及四方。”
月朔默然无语地看着周蒙溪,她能想象得到“地宫”震动会引发的后果。
周蒙溪“呵呵”干笑两声说:“没那么严重!”
月朔默默地看着她,心说:“那你紧张什么?”
周蒙溪说:“虽然不至于造成空间冲击崩溃坍塌或空间混乱的严重后果,但……”
“什么?”月朔皱眉,很想吼周蒙溪:你能不能不要吞吞吐吐,有什么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又不是要断气的人!
周蒙溪说:“但在刚才震动的时候可能会引发很多穿越事件,可能我们这个空间的人会突然移到别的空间,别的空间的东西也会突然来到我们这个空间!”
月朔拂了拂衣袖,不屑地说:“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周蒙溪的嘴角有点抽搐,不是什么大不了,但也不是小事啊!就算每个空间都有守护者可以维护那个空间的平恒,不会它空间因这次事件而被捣乱,可会有许多生灵因此而改变命运呀。例如,本来一只很普通的老鼠,受地底灵气冲击极有可能突然发生异变,成精啊或者是开灵窍心智大长什么的。那要是万一是一窝老鼠、一窝蚂蚁,或者是别的什么呢?而且面积那么大,还不知道有多少生灵受影响,有多少人受影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了,谁管得过来啊!世道还不乱了?她总该为自己铸成的这些后果做点什么。她现在能施展的法力有限,得借助些法器才行。周蒙溪扬起手中的骨笛,问:“师傅,可不可以把这个骨笛送给我?”
月朔心说:“那本来就是你的。”再一想,周蒙溪是和歆转世并不是和歆,于是点头。
“谢谢师傅。”周蒙溪欢喜地应一声,蹦起来蹶起嘴就在月朔的嘴唇上“么”地啜了下,大踏步地朝顶上的天空奔去。一颗心脏狂跳,又是激动又是欢喜还很紧张,脸颊一片火热。月朔的唇又凉又软,亲过之后她的唇上还留着月朔唇上的感觉。
月朔从地宫里出去,周蒙溪开始施展法术封印地宫。
周蒙溪手执骨笛站在白皑皑的雪地上,骨笛声响起,音波在周蒙溪的身边形成一股气流。雪花夹杂着寒风旋绕在她的周围随着笛音化作一滔又一滔的浪潮卷向那漆黑的深渊。
雪凝成冰,地宫深埋在坚冰之下。
周蒙溪收了笛子,说:“等到玉龙雪山崩塌冰雪化水此地宫才有重新开启之日。”她说完,回头望向月朔,脸上漾出灿烂的笑容,说:“师傅,你解脱了。”
月朔对着执笛而立的周蒙溪却有种沦陷的错觉。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普普通通、平平凡凡与她师傅和歆相差千万里的周蒙溪此刻看起来竟有傲世霜华的风采?
两人回到那座仿古院子
月朔落在院子里的小桥上,周蒙溪则落在二楼。
月朔刚落定,就听到周蒙溪惊叫着骂句:“妈油,我跟到哪去了?”她诧异地抬头看向周蒙溪。
周蒙溪的怀里还抱着刚才顺路从镇上买来的烟花,从二楼探出头来,问:“师傅,你看到我没有?”
月朔心说:“我又不是瞎子!”她捋捋衣袖,索性当作没听到周蒙溪的白痴问题朝屋子里走去。她刚迈进客厅,就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黑色衣风的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立着一个全身僵硬的周蒙溪。月朔顿时了然,刚才周蒙溪是在问有没有看到她的躯体。“你是什么人?”月朔问,从那人身上瞥一眼就把视线落在周蒙溪的躯体上。周蒙溪的身躯并没有受损。
周蒙溪趴在二楼的天花板上,半截身体从天花板里伸出来,朝下一望,喊:“哪个给我搬到这里来的?”她再朝那人望去,问:“你是哪个?怎么在我屋头?”
那男人端着一杯凉透的茶故作斯文地吹吹茶杯中的水,轻饮半口,才放下茶杯说:“我在这里等你们半天了。”
周蒙溪从这人身上的气息已看出他应该是来自阴间,但这个家伙身上的气息可不像阴间一般的鬼差卒役。她问:“地府来的?”人从二楼穿过天花板飘下来,抓在手上的那卷烟花却没办法穿透天花板,她只好又爬回去,抱着烟花从楼梯跑下来。
那男子抬起头扫视她俩一眼,说:“你俩一个包庇地府逃魂,一个残杀地府鬼兵,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月朔低头慢慢地挽起自己的袖子。
“你是哪个嘛?”周蒙溪故意用方言问道。
那男子莞尔一笑,却是不答。
周蒙溪看出他没有恶意,加上距离远,看不清他的长相,凑近一看,“哦”了声,说:“今天新年初一,留下来一起吃顿过年饭怎么样?”她瞟一眼那男子,心说藏得可真好。不靠这么近还真看不出他的身份。
“却之不恭。”那男子答道。
月朔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他俩,她还以为又要打架了,这袖子都卷好了。月朔见他们是认识的,猜想动手的可能不大,将卷起的袖子放下,上楼去洗澡换衣服。
等月朔一上楼,周蒙溪往那男子的边上一坐,问:“你想做啥子?”
“主宫震动,我倒是想请问你想怎么样?零八年,主宫震动过一次,地府大乱,余患延至如今。今主宫震动,地灵外泄……”
周蒙溪打断他的话,心虚地摸着鼻子说:“我叫周蒙溪,不是和歆。”她说完就起身意欲跑向厨房,说:“我去做饭。”结果刚搬来这里的她连厨房在哪边都不知道。
那男子提醒她:“厨房在你手左边,楼梯左侧第一间就是。”
“哦,谢谢。”周蒙溪跑进厨房,大过年的,冷锅冷灶,厨房里菜米油盐通通没有。
那男子放下茶杯,站起身,说:“你好自为之!一年之后再来拜会。”说完身形一闪已出门而去。
周蒙溪赶紧疾奔到门口,喊:“天齐帝,你主管大地万物生灵这事情归你管……”
天齐帝远远地留下句:“祸是你闯的,就该你收拾。一年之后,若没个满意交待,别怪我亲上神山。”
周蒙溪闻言一股热气冲上脑海,差点就把那句“我日你妈油”骂了出去,但又想到那人的身份,话给咽了回去。她跑回去从新买的衣服里翻出一套,抱进浴室去洗澡。她准备洗个澡再出去买菜,天大的事也要和师傅过完这个新年再说。可她对这新房子不熟啊,跑到二楼也不知道哪间房里有浴室。“师傅,浴室在哪?”她顺手推开左边敞开的一扇门,听到里面有水声响起,两步跨进屋,把大门旁边虚掩的门一推开赫然见到月朔正寸丝不挂在躺在浴缸里。周蒙溪惊了一大跳,语带结巴地说:“呃……在……在这呀!”她的视线落在月朔的身上一时间竟忘了移开眼。雪白的胸上面,雪白的胴体、光滑的肩膀,什么叫肌肤如雪什么如脂呀……哎呀,书读得太少了,不知道怎么形容。水波下那纤腰若隐若现,不用看仔细也知道身材顶好,那曲露在外的玉腿颀长白皙,又滑又嫩,摸上去手感绝对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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