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目送方随和楼涉川走远,费奈才回头看白若林和谢广德,表情很有些不开心:“阿随肯定又要遭殃了,他那个老板没有人性的。”
白若林和谢广德面面相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白若林道:“他真的在渐安集团实习?”
“你不是看到了吗?”费奈说道,“阿随好惨,天天要加班,连假期都没有,我本来要约他下周末出来的,那个楼扒皮都不肯放人,难怪大家对他的评价都那么差。”
丁冰意:“……”
她怀疑这个小青年说的楼扒皮和她脑海中的楼总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楼涉川坊间评价是很严苛,但是严厉的对象绝对不包括方随。
不过,她一点都不想介入这些世家子弟的是是非非,当即微微一笑:“几位小公子慢慢聊,我先去卸妆了。”
几人并不在意丁冰意的去留,在他们心中,眼下最值得关注的,还是方随。
一个以游戏人生作为毕生志愿的纨绔子弟,居然去了业内最严厉的公司的实习,还是跟在传闻治下如治军的楼涉川手下。
谢广德喃喃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反常现象?比如……母猪上树之类的?”
费奈:“……”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们不要老是把阿随想得那么坏。”
白若林冷哼一声。
“阿随对我很好的,是我自己不争气。”费奈去拉白若林的胳膊,“现在阿随都在认真工作了,你们也应该放下对他的成见。”
白若林和谢广德两人心中念头转了又转,一方面他们不相信方随会改过自新,另一方面他们又觉得也许楼涉川能有改造他的能力。
隐隐的,还有几分羡慕方随有机会可以跟着楼涉川学习。
可以说十分矛盾了。
“这样吧。”谢广德说道,“我们家和渐安集团有生意往来,我回去和我爸说一下让我接手,然后我们找个机会去渐安本部看看。”
“也行。”白若林也挺想亲眼去看看方随是怎么工作的。
费奈闻言大乐:“我也要去。”
“行啦。”白若林拍拍费奈脑袋,“不会忘记你的。”
另一边,楼涉川和方相携离开了会场,一路上,方随难得有些忐忑。
“楼叔刚刚说的话应该是开玩笑的吧?”方随心里其实不是特别确定,毕竟,他和楼涉川还没有到心灵相通的程度。
“你觉得呢?”楼涉川看他。
“如果‘我觉得’算数的话。”方随脸带谄媚,“我觉得是。”
“那就是了。”楼涉川双目沉沉,像是在承诺什么一般,“你觉得的,肯定算数。”
方随心中一动,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一颗小石头。
那石头很小,却也激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楼叔!”方随突然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楼涉川的胳膊,“我们去滴血认亲吧!”
楼涉川:“……”
“好了,别整天想些歪门邪道。”楼涉川薅了他脑袋一把,“上车吧。”
车子出了酒店,小楼司机又问道:“你要直接回学校,还是想去别的地方?”
方随望天:“情感上,我是想去别的地方的,不过我的银|行卡余额叫我回学校。”
楼涉川笑笑:“想去什么地方?”
方随只差没泪眼汪汪了:“楼叔你是故意扎我心吗?”
“为了庆祝你升职,这次我请客。”楼涉川道。
方随立刻拿出手机调出几个页面:“那我们先去这家会所做个大保健,然后去这个酒吧喝点小酒,主要是我喝,叔你老司机了,喝果汁吧,我给你介绍一款巨好喝的综合果汁……”
楼涉川:“……”
他能说什么,只能默默调转方向,往方随说的那家会所去了。
方随说的那家会所是本市消费最高的高端水疗会所,除了顶级设施和服务,最为人所推崇的便是极高的私密性。
楼涉川定了会所最豪华的套间,方随一看,立刻大赞他有品位,很有他方少当年纵横江湖一掷千金的风范。
套间里有独立的温泉池,方随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开始进房拿衣服换衣服。
楼涉川见状道:“你以前来过?”
方随随口应道:“常来。”
楼涉川:“……”
意识到他的沉默,方随顿了一下,回头生硬地找补:“偶尔来。”
楼涉川笑笑,不再说什么。
方随已经换好衣服,披着浴袍走出来,见他还站在原地,便说道:“叔,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楼涉川道:“第一次来,不太熟悉。”
方随有点惊讶:“真的假的?你平时不用应酬的吗?”
楼涉川像是有些不理解他的逻辑:“应酬需要来这里吗?”
方随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楼叔真是高风亮节,洁身自好。”
楼涉川看他:“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别的服务?”
“据说有。”
楼涉川:“据说?”
“听闻有,但是我没有叫过。”方随无语道,“我还是个宝宝好吗!”
“这样很好。”楼涉川像是松了口气,“喜欢玩没有关系,不要做些不恰当的事。”
“你说得好像我做过恰当的事情一样。”大概是此时的气氛比较放松,方随说话也随意了起来,不再把楼涉川当做那个要改造自己的敌人。
当然,也是因为楼涉川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善意和纵容,让他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他。
“我先下水了,你随意吧。”方随边说边脱了浴袍,露出由于常年不运动,略显削瘦的身材和有些过于白皙的皮肤。
他的腰身很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皮肤如玉般无暇,一看就是从来没有吃过苦的样子。
他的左胸口有道浅浅的红斑,长成一个伤口的形状,颜色不深,但是由于皮肤过白,仍然是很显眼。
楼涉川看着那道红斑,不知想起了什么,整个脸色都僵住了,眼睛里黯沉沉的,像是风暴前的大海。
方随对此浑然不觉,他好久没来会所了,迫不及待地丢掉浴袍,像一颗炮弹一般砸进水里。
等他在水里滚了一圈,楼涉川才回过神来,也踱步进了房里,换好衣服出来。
他走到温泉池旁边,方随顿时双眼一亮,用一个看起来不太明显地姿势偷偷地看他。
不得不承认,楼涉川是他见过的人里容貌身材堪称完美的一个,虽说叔侄一场,不太好下手,但是过过眼瘾还是不错的。
楼涉川脱下浴袍,果然不负他所望。
六块腹肌!!
方随只差没当场流口水了。
这么一副好相貌,这么一副好身材,为什么偏偏想不开,去当什么集团总裁,还TM是个工作狂。
方随一边叹息,一边往他靠过去,道貌岸然地说道:“叔,我给你搓背吧。”
楼涉川有点好笑:“你还会搓背?”
“我不会啊。”方随道,“但是我有一片孝心。”
楼涉川只觉得背上一寒,婉拒道:“不用了,谢谢。”
方随遗憾地撇撇嘴,不过很快又卷土重来:“那要不,你给我搓背吧?”
占不了你便宜,让你占便宜好了。
方随自觉非常大方。
楼涉川:“……好。”
方随趴在温泉池边上,把背部露给楼涉川:“楼叔,你要温柔一点哦。”
楼涉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方随似乎话里有话,有种莫名的,不纯洁的感觉。
楼涉川显然也没有给人搓过背,技术马马虎虎,好在方随本意也不是真的要搓背,光靠着脑补就已经血气喷张,哪里有闲情点评他的技术。
等楼涉川搓完背,方随觉得自己呼吸也快要停止了,忙起身用手扇了扇,道:“好热,我去休息一下。”
楼涉川看着他慌慌张张地逃走,突然笑了笑。
他也从池里站起来,拿起挂在边上的大毛巾随意地围在腰间。
和方随不同,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此时上面挂着未干的水珠,很是诱人。
他甩了甩头发,向方随走去。
方随已经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胸膛半敞着,正在喝果汁。
楼涉川在他对面坐下,双眼看着他的胸口。
方随察觉到他的目光,猥琐一笑,把浴袍拉得更开:“好看吗?”
楼涉川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脸上有些尴尬,半晌,道:“你胸口那个红印……”
“胎记来的。”方随见他原来是看自己的胎记,顿时兴致大减,随意道,“出生就有了,我爸觉得位置有点不吉利,还带我算过命,算命的说这是前世受过伤的地方,按照这个理论,大家身上应该都有奇奇怪怪的胎记才对,毕竟前世断手断脚砍头什么的人应该挺多的。”
“确实。”楼涉川说道,“算命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我没放在心上,不过我爸上心了。”方随似乎对这件事有诸多不满,“那个算命的还说什么前世尘缘未了,旧怨未消,这辈子路不好走……”
“我当时还是个婴儿,他就这么诅咒我。”方随叹气,“搞得我爸也有点疑神疑鬼,总担心我以后会有麻烦,非要把我培养成才,我现在日子过得这么苦,那个算命要负一半责任。”
楼涉川轻笑一声:“不会的,你会过得顺顺利利,永远不会有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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