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混蛋。”夏木再一次试着挣脱:“我只咬你一下,你一定要要咬我那么多下吗?”
“嗯。”简文一在夏木突兀的锁骨上留下印上一个吻。
夏木抓住机会,低头用力咬住简文一的肩膀,伴随一声闷哼的同时,手腕用力一挣一抽,边仓促躲开边整理好衣服。
简文一捂上肩膀隐隐作痛的咬痕,慵懒地看夏木边小跑边把帽子戴上,还心有余悸的打了个结,无奈一笑:“还真下得了口。”
电源开关一开,简呆瓜眯起眼睛看匆匆忙忙经过的夏木,爪子一伸打了个哈欠,优雅地跳下桌往夏木腿上蹭。
“呆瓜等等啊,姐姐先看看自己的肩膀花不花,花了你就替我报仇哈。”夏木褪开肩膀的睡衣,看到上面只剩两个浅淡到快看不清的牙印,有些意想不到和反应不过来。
“咦?对哦,刚才咬我的时候也不是很痛……”夏木想起自己咬的最后一口,深吸一口气懊恼的捂脸:“完了,肯定很痛,力气没把握好。”
夏木叹口气,想了想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缝,瞄到简文一不在客厅里,又心虚地往客厅拿外伤药膏。
推推迟迟到了简文一房间,便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穿衣服,显然是刚检查完伤口,心又虚了一大半。
“那个,我是来道歉的,伤口……”夏木拿出药膏给简文一看,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一直低着头。
“破皮流血了。”简文一轻描淡汇报伤势,把穿一半的衣服重新解开,面无表情背过去给夏木看:“一个道歉就想要我原谅你?”
夏木一听,委屈地抿嘴,无话可说地拧开药膏瓶盖,慢慢涂在自己的杰作上。
“疼吗?”夏木也不敢用力,只能把药膏点在掀开皮的一圈牙印上。
“疼。”
哈,负罪感更重了……夏木小叹口气。
奇怪,圈口怎么那么小?真的是自己的?
夏木边涂边张开嘴,一张一合看自己的嘴能张多大,牙齿一下一下磕上的声音传到简文一耳里。
“你是还想咬一下吗?”简文一冷俊的脸微勾起唇边,偏头看她。
“小的不敢。”夏木毕恭毕敬的埋头继续涂药。
“说吧,怎么才能求得原谅?”夏木把盖子盖好放一边,再帮简文一把衣服穿好。
“和我一起搬过去住。”
夏木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简文一看她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无奈地扶上她的腰,往怀里一带:“真是败给你了,我不在谁给你做饭?画画到一半睡着怎么办?生病不舒服怎么办?”
夏木听他清冷的声线缓缓道出妈妈般的困扰,启唇一笑摸上他的脸:“你当我这么多年都是白活的吗?我会自己做饭,答应你不经常下面或叫外卖。我会定一个闹钟,如果睡着了就可以把我叫醒。生病不舒服了,吃药后睡一觉就好,再说了我身体很好。”
看简文一不说话,愁色依稀浅在脸上,夏木起身搂住他的脖子:“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会搬过去和你住的。”
夏木抬头看这个家的灯和瓦,从选择这个家开始,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布置的,还壮着胆子拒绝了多次温爸爸的帮忙,突然说要离开,怎么能轻易的放下呢?
女孩子家家,难免有些细水长流的念旧。
铃声执着的响了很久很久,简呆瓜盘尾坐在旁边推推手机,小声的“喵”一声。
夏木半眯着眼睛找手机,划过接听继续躺回被窝。
“木木?还在睡吧?”夏木妈奸笑地饮口豆浆,拨开小笼包里的肉递给蛋黄吃。
夏木缓冲了好久才开口:“嗯。”
“别睡了我问你,文一是不是搬走了?”
房间的一切就像被施了魔法,都要等好久才有反应,夏木费力的又“嗯”了一声。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你一个人过不害怕吗?之前还担心受怕的,现在胆子怎么变那么大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人陪你了,你还不要,真是越来越不懂你,肯定不是亲生的。”
夏木被碎碎念吵得睁开眼睛:“能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
“都八点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我只有这个时间有空,听妈的,乖乖搬过去和文一一起,反正迟早也要一起住。”
“我好久没有在八点醒过来了,娘娘。”夏木濒临崩溃边缘,一翻身想继续睡。
“你现在是不怕一个人住了吗?现在是要闹哪样?”夏木妈偷笑,端起豆浆快喝两口,准备继续开炮。
“怕,所以我会把爸的裤衩继续吊起来,还有他和小白的鞋子摆出去,好了,挂了,我还要继续睡。”
“不准挂,我问你,那些裤衩和鞋子有什么用,既然怕就找个可靠的方法解决,这样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
“……”
夏木妈微笑地挂断电话,得意洋洋地看时间,九点,很好,再继续保持记录,自己的女儿还不了解吗?
夏木呆坐床上,看手机屏幕渐暗了下去,懵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扔开手机:“我睡不着了……”
和以往一样,早上是看不到简文一的,夏木站在他的房门口,望里面空荡荡,毫无生机。
那以前就有生机吗,只不过多一些他的物件而已?夏木笑笑,自己也不解这番无厘头问答。
平时排列整齐的书已空,拂过是空气,桌上常亮的灯不见,拂过是凉意,每日叠好的枕被消逝,拂过是寡淡。
夏木草草失落地转了一圈,抿嘴走出房间,视线一抬,停在平时放保温壶的饭桌,怔怔站了良久,重重叹口悲气:“喝牛奶再蒸几个包子吧。”
打消孤独感的方法就是找事做,夏木一整天除了赶稿就是做家务,自打生下来也没那么勤劳过。
然而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仿佛看到简文一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为了集中注意力去掉纠缠不清的思念,夏木又生一计,放嗨歌让自己嗨起来。
一首终,只怪歌曲里聚少离多,悲情曲响起,一下子唱碎了夏木的玻璃心,萧瑟地躺在地板上扑腾:“凡事都有第一次,明天就习惯了……简文一,我想你了。”
药店里,简文一往收银台放一罐外伤软膏,一起去的同事瞥一眼问:“摔伤了吗?伤口严不严重?”
简文一勾唇浅笑:“不严重,被一只小野猫咬到了。”
同事倒吸一口气,是自己看错了吗?柔情的眼神和稀有的笑容是怎么回事,被野猫咬傻了?
“抓伤的野猫就经常听到,咬人的野猫?是属狗的吧。”说完又自觉不好笑,想必一向沉默寡言的简文一定是不会接话。
“属老虎的。”
???同事尴尬的笑笑:“有意思,像狗的猫属老虎。”
肯定是咬傻了。
弯月隐去云层里,拿云做窗纱,朦胧里见娇色,是否在画朱丹理鬓,悠悠千里等谁来相约。
夏木随意披了件大红色的针织外套下楼,风吹来冷得她闭上眼睛:“你在哪呢?我到楼下了。”
“往北……往后看。”
夏木回头一看,正好看见简文一倚在副驾驶的门边看她,手机放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夏木跑过去把手往他外套里钻,紧紧抱住他。
“不冷吗?”简文一用长外套包住她。
“不冷,看到你就不冷了。”夏木闻他身上的味道,暖心地闭上眼睛:“都快到你睡觉的时间了,这么晚还跑过来。”
“过来充电。”
夏木抬头,看简文一面容带几分疲倦:“是刚工作完吗?吃饭了吗?”
“嗯。”简文一把副驾驶的门关上,让夏木进后座,随后也坐进去,门一关便转身抱住夏木,把头靠在她身上,声音压得极低:“十分钟就好。”
空间很小,光线很暗,身上附有重量,四肢也不敢乱动,但一切都那么幸福,那么满足。
十分钟是吗?可是我比较贪心,能不能是一辈子?
简文一看睡着的夏木,一手撑在椅背,俯身缓缓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要不直接就这样带你走好了。”
清晨七点,夏木辗转反侧,手机上已经是第三个未接来电了,打来的联系人是别有用心的夏木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夏木披头散发的对着手机。
“搬过去和文一住吧。”夏木妈带着耳机领蛋黄一起晨跑。
“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夏木重重往后倒,心如死灰地闭上眼。
“我们昨天探讨的是安全问题,今天是要和你分析一下经济方面的问题。”夏木妈声音轻柔的可以掐出蜜,面带微笑对迎面而来的熟人打招呼。
“我有钱,我不在乎,我愿意付出这些。”
“不不不,妈妈告诉你,你还小不懂,有钱也不能任性是吧,消费要合理性的理智性的,以后你和文一在一起,有了孩子的消费就不一样了,现在就要开始做存钱计划的,明白吗?”
为了不让女儿睡过去,就得啰嗦一下就要抛去一个问题让她提个神。
“……不明白,我对孩子没有概念,我不认识这个词,人生字典里也不会有它存在。”夏木把被子一掀,整整齐齐铺展在身上。
“哦,这样呀,没事这个词的话,还有其他的嘛,比如宝宝,婴儿,爱的结晶,baby……”
夏木理好衣服,笔挺往后一趟,揪着被子往自己脸上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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