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
11月, 北半球开始进入冬季。
街头上的树木上的叶子早已泛黄,当叶子终于投奔大地时, 枝头上开始展现光突突的枝桠, 为岛国的冬季添了几分冰冷的气息。
拉紧了颈项上的高领毛衣,黑发齐肩的少女慢慢走进医院。一阵北风吹来, 将丝丝缕缕的黑发掀卷上半空,掠过少女小巧精致的脸庞,被寒冷的空气冻得通红的脸蛋显得精致美丽, 红滟滟的嘴唇抿着,一双乌黑清亮的大眼睛,显得无比的纯净可爱, 使得与少女擦肩而过的人们无不多看几眼。
美丽可爱的东西, 总会得到人们第一视觉的欣赏。
“啊啦,幸村小姐, 又来看你爸爸了么?”一名穿着白袍的男医生从住院部走出来, 愉快的与少女打招呼。“啊啦,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幸村先生呢?把老公撇下是不好的行为哟~”
“……啊, 嗯。”微微露出腼腆的笑容, 对于热情的医生, 少女显得有些不自在, 只能含糊的应着。
“真乖啊!”医生不吝啬的称赞,拍拍她的脑袋, 突然“咦”了声, “啊喏,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么?那么漂亮的长发,真是可惜呢。”
“呵呵,因为太长了,觉得有些烦,所以就去剪了。”
“可是,我听说女孩子一般很宝贝自己的头发,换发型一般是因为想换一种心情。嘛,难道你和幸村先生吵架了?”
“才没有,我和阿市是不会吵架的,远藤医生乱说!”鼓起腮帮子,少女忍不住摸摸齐肩的头发,神色微微一黯,在那名爽朗的医生仍是想逗逗小女生时,说了声失陪,快一步走了。
经过住院部一楼大厅,看到一群穿着白色护士服正在执勤的小姐,目不斜视的走到柜台前登记来访人员。去登了记,拿到通行牌朝她们点点头,少女低着头穿过人群,耳边清晰的听到身后自己走过时的一些闲言碎语。
“MA~那个女孩子,真是可爱呢,听说嫁给了幸村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真是让人羡慕啊……”
“不会吧?她看起来那么小!”
“啧,你懂什么,这可是神奈川的那个幸村家耶!你难道不知道大户人家就喜欢搞这种弯弯道儿,时不时的就来个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或者商业联姻、强强联合,让子女早早的就结婚了。”
“不过——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命不好?你们别忘记了,她来这儿可是来看她父亲的,就是二十楼的VIP贵宾房里那个已经昏迷好几个月未醒的男人。嘛,听他的主治医生远藤医生私底说,那人再不醒,大概要成植物人了。”
“喂喂,你们说的就是那个很神秘的千草先生么?原来他是刚才那个很可爱的小姐的爸爸啊!果然长得很像,我有见过他一次哦,有次我被护士长叫去给远藤医生搭把手时见到,真真是一位美丽无匹的男人,如果不是给他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他的身体,我真的以为他是个美丽的女人呢。”
“我也见过,我也见过!不得不说,他实在是一个美丽得不得了的男人,实在是……让女人嫉妒呢。说来,刚才那个小姐真的和他长得很像哎,不愧是父女啊。”
“只是,让人心痛的是,那么美丽的男人,竟然是个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那么美丽的男人,连我这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怜惜,每次看到他,都会忍不住想到底是要多残忍的人才会这么狠心的将他弄成了植物人?”
“啊啦,你们说了那么多,他到底受了什么伤,怎么会变成植物人的?”
“嗯……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听上头的一些人说,好像是被野兽弄伤的,当时差点丧命了。只是虽然及时抢救回来,但却再也没有清醒过。这让幸村家的人和千草家的人都很难过伤心呢。”
“骗人!千草先生是去了非洲野生丛林了么?咱们日本哪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会将人伤成那样啊?”
“可是,我听说不是野兽抓伤的,而是人为耶,好像是……千草先的生的女儿……”
“嘘,小声点,你不想在这儿混下去啦!这可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可诽议的。”
“可是,你们不是说千草先生的女儿就是刚才经过的那个女孩子么?骗人的吧,她长得那么纤细可爱,看了就好想抱回家里养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嘛,你不要嫉妒人家好命就在这编排是非哟~”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我也是听一些资深内幕人说的啦……”
…………
虽然她们说得小声,但她的听力一向很好,仍是一清二楚的将那些话收入耳里。
快步走进电梯,在电梯的门关上时,也阻隔了那些小声的议论。
到了二十楼,少女抿着唇,深吸了口气,方推开那扇门。
门内,只有单调的纯白,在这冬日的世界,显得苍凉而忧伤。
在看到床上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的人时,瞳孔紧缩了下,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
明知道他已经睡了好几个月,不会突然起来,不会用那双恶意疯狂的眼睛看着她,说她是“妖孽”,但仍是止不住从骨子里浸透出来的害怕绝望。
她很矛盾。
她希望这个让她时时感觉到绝望的人从这个世界消失,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她又怕他会因为自己而消失在这个世界,让在意他的人伤心,苛责自己。
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然后,慢慢蹲下身,将脸埋进双膝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不想害人,我不是杀人凶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借口!你真是好狠的心肠,连自己的亲生爸爸都舍得伤成这样,有一天,是不是连我这个爷爷都不放在眼里了,一样下得了手?你到底有没有当自己是千草家的女儿?千草家白养你了!
她很难过,想对生气咆哮的千草爷爷说,她是想杀了他,但她记住七月说的话,这个世界是不可以杀人的。她一直很听话,她不会害人的。也没有想过要杀他,那个名义上的爸爸。
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一只手搭在她肩头,抬起脸方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到那一抹醒目的紫,像梦幻的星空下的鸢尾花,美丽至极。
“阿市……”
幸村精市蹲下身,将她的脸捧起,用手帕细细为她试去脸上的泪痕,笑容温雅柔和,“啊啦,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呢?今天是冰帝学园的学园祭,不是说好一起去参加么?赤也他们等了你很久呢,小心他们又生气了哦~”
定定的看着他半晌,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难过的哭起来。
“呜呜……阿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阿市,我们是不是不能在一起了?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幸村精市讶然的挑高一边眉,“谁说的?好好的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夫妻,只要不离婚,都会在一起的呢。”
她抽嗒着,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可是、可是……千草爷爷说我是杀人凶手,要将我从千草家除名,甚至解除与你的婚约……”
幸村精市眯起紫眸,敛去一闪而逊的冷戾,唇角的笑变得危险。
除名?啧,三月早已嫁到他们幸村家了,似乎与千草家早已没什么关系了呢!至于解除婚约……嘛,幸村家的人,可不是千草家可以随便主宰的哟。千草家的老爷子似乎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想着,幸村精市心疼的抱着她,任她的怀里哭泣。
如果知道她会这么痛苦,或许,他会禁止任何人告诉她,有关千草弥彦的伤——虽然自私,但幸村精市真的不喜欢那么开朗阳光的少女哭成个泪人儿。
而且,千草弥彦的事情,又不是三月的错,为什么那些人就看不清呢?真是可笑啊,已经几个月了,千草弥彦身上的伤早已好了,医生也检查过,出来的报告说千草弥彦全身健康得不得了,千草弥彦自己不愿意醒来,谁能奈他何,又有什么办法?将一切推到三月身体不觉得很可笑么?还是,他们真的想尝试一下妖孽的破坏力?
“呐,三月,解除婚约可不是千草爷爷说的算哦。你不相信我么?”
从少年怀里抬起脸,在少年坚定的目光中,终于露出小小的笑脸,点头。
“嗯,我相信阿市!”
幸村精市低首亲亲亲她唇边抿起的笑容,拉着她起身,目光在她齐肩的头发上溜了一圈,微微皱起眉,压下心里的不快,拉着她走进病房。
“呐,三月,既然来了,我们一起陪弥彦先生说说话吧。”
少年说着,唇角露出意谓不明的笑容,带着些许的恶意淘气,还有狡黠。
三月的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可是你不是说赤也他们等我们一起去参加冰帝的学园祭么?”她宁愿现在就赶去冰帝看“妖怪”,也不要在这个地方陪个不喜欢的人说话。
“那个不急,我们慢慢来。”
“哦……”
**************
北海道,千草本家。
疾步行走在古老偌大的宅第中的少女面色阴寒,一身没有收敛的怒气,吓得认出她身份的仆佣们纷纷逃避不休,不敢正面阻了少女的路。
看也不看那些抱头老窜的佣人们,少女轻车熟路的穿过长廊,然后停在一个和室前,在一群人惊吓的目光中,很干脆很暴力的一脚踹开那扇脆弱不堪的纸门,硬生生将横拉的纸门踢成了两瓣,也成功吓着了里面正在议事的四人。
呆呆的看着断成两瓣的门,千草知世和千草萦音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已经僵硬成石头了。
而坐在最里头的一位老者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便吩咐一旁的管家千草明进让人来清理垃圾,顺便换扇新的防盗木门,好方便小姐下次再煅练脚力。尽职的管家眼皮也不撩一下的下去了。
“七月!”回过神的千草知世父女同时叫道,对千草七月突然出现在北海道欣喜不已。
千草七月淡淡撇了眼这对一遇到“千草七月”便脑袋有些短路的父女,抬起下颌对神色不明的千草老爷子说道:“喏,谁允许你到三月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别忘记了三月是你亲自允婚嫁到幸村家,她现在姓幸村,与你们千草家没丁点的关系了!”
简明意骇,没有丁点的废话。
老爷子对千草七月的行为并没有不悦,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难得你回来见见我这个老头子,就只为了这件事么?七月?”
千草七月冷冷的看他,不吭声。
千草明宗终于在这孩子几年如一的清冷中叹息出声,“七月,三月虽然是我的孙女,但别忘记了,弥彦也是我的孩子,还是三月的爸爸。他被害成这样,我这个作父亲的怎么能不管?”
闻言,千草七月冷笑不已,“你也知道你是个父亲?哈,我真的以为在你心里,千草家才是你的儿子你的亲人,知世爸爸和千草弥彦算什么呢?”
“七月!”千草知世感动的看着女儿清冷的侧脸,心如澎湃。原来,七月表面虽然不说,一直记在心里的。
“而且,千草弥彦的情况怎么样,相信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是谁将他害成这样你自己心里有数,何必做出这副假惺惺的姿态,为千草弥彦抱不平?还是,你需要我亲自一一列出当年的事情么?哼,你这么做,还不是想逼我出面?千草弥彦不愿醒来面对这个世界,又怨得了谁?别以为你当年和幸村家的老头子的交易我不知道,千草弥彦会变成这样,有一半是你这个作父亲造成的!”
闻言,千草知世和千草萦音震惊的看着神色冰冷的千草七月,为这一出乎意料的事而难以置信。半晌,千草知世僵硬的转过脸,艰涩的问一旁不说话的千草明宗,“……父亲,七月说的……是真的么?”
千草明宗深深的看着长子,眼里有遗憾,“知世,千草家几百年的传承,是最重要的。”
已经不言而喻。
千草知世双手攥成拳,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
“父亲……弥彦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你明知道弥彦从小到大虽然是个不省心的,没什么分寸,但这也是我们家的原因造成的,母亲的死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他一直不快乐,甚至患上了轻微的忧郁症。你明知道是千绘花了那么多时间才让弥彦变得正常,千绘是弥彦唯一感觉到快乐的人,您怎么能忍心拆散他们,让弥彦失去千绘?”
千草知世低吼着,想起了自己,还有他用整个生命来爱的和子,一样被父亲拆散的恋人。若不是当年父亲的干预,和子也不会过早死去,他最爱的女儿七月也不会成为私生女离开他十几年。
真是悲哀啊!为什么别人家的父亲那么疼爱自己的孩子,而他的父亲却只是当他们当成了振兴家族的工具?甚至不惜生生毁了自己的儿子一生?
千草明宗淡淡的看着长子,声音里带着遗憾,“知世,你太重感情了,这就注意定你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说着,千草明宗的眼看向门口的七月。
七月是他唯一满意的继承人,只可惜,这孩子太冷太傲又太聪明,不肯妥协,也难以拿捏,着实让他煞费苦心。
千草七月笑了,那笑如昙花一现,因为太短,反而让人记忆深刻。
“MA~老头子,我说过,我对千草家完全没有兴趣哟~无论你使什么手段,我都不可能回到这个恶心的家的。如果你不死心,我真的不介意让千草家变成历史,不要小看我哦!所以,你也别花那个时间力气到三月面前搬弄些没必要的事情,让她伤心难过,逼我出面。那家伙是很单纯,但我们可不一样!而且,你做得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幸村家是不可能如你所愿解除婚约的。”
想要拿三月的婚约来威胁她?嘛,也不看看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幸村精市允不允,不要以为那个少年年纪小,就如同当年你的儿子般好拿捏,要真动真格的,幸村精市可能会反咬你一口呢。
说着,冷哼了一声,千草七月一刻也不愿呆在这里,转身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家。
就因为有这种变态父亲,才会养出千草弥彦那种变态儿子!千草七月一点也不可怜千草弥彦!
真的,一点也不!
最好他们父子俩一起狗咬狗,咬得一嘴毛!
见女儿走得毫不留情,千草知世满心悲痛,倏地起身追了出去。千草萦音低垂着头,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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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哄好了某只爱哭的兔子,在两人走往冰帝学园参观学园祭时,某位向来温柔体贴的少年破天荒的拉着张脸不说话。而某只兔子跟在一旁,怯怯的像个饱受欺负的小媳妇,满脸无辜懵懂的表情,不敢说话。
作为京有名的贵族学校的冰帝学园,它的学园祭自然也是充满了贵族气息,吸引了关东所有学校的注意力。
当然,作为东京三所名校之一的立海大怎么可以不参加呢,所以立海大网球部的几只小动物也早已约好,要去冰帝学园参观一下它的学完祭,顺便品尝冰帝学园祭上的贵族美食。
在看到相携出现的幸村精市与三月,立海大的少年们很敏锐的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当然,更容易发现的是某只兔子那一头散落的短发。
“NANI,三月,你怎么把头发剪了?”切原赤也是第一个叫出来的。
三月瞪着眼,恨恨的看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海带。
嚼着泡泡糖的小猪文太向来是最喜欢找某只兔子的茬,当场鄙视的说,“嘛,我说你这家伙平时已经够没有女人味了,现在又将头发剪了,更不像女生了。啊啦,如果走在路上被人误认为是男生时,别说我认识你啊,真是太丢脸了!”
三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向胸前的隆起——MA,虽然穿着厚重的冬衣,但她该有的女性特征,还是很明显滴。所以,这只本质很诚实的兔子也鄙视的说,“我是不是女生,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如果近视的话,请去配副眼镜!吹泡泡糖的红毛猪!”
“你你你……”丸井文太几乎吐血三升,这是谁教她这种话的?他要找出那个教坏兔子的罪魁祸首鞭尸一百遍。
在场的一些正处于青春期敏感而细致的少年们随着某只诚实无比的行为和语言而面色开始充血,严谨传统的真田弦一郎等人甚至一副要昏倒的表情。
天啊,快降下道雷将他们劈晕了吧!
幸村精市终于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再也绷不住脸,眉稍眼角极致的笑意,使少年看起来美得不可思议。
一瞬间,仿佛突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见他笑了,某个一直不知道少年为何生气的兔子也跟着咧嘴笑。
雨过天晴。
*
不过,某只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幸村精市虽然笑了,但不代表他不追究。
于是,在疯狂的玩了个遍冰帝学园的学园祭一天后,晚上某位少年仗持着男人天生的精力与体力,不顾某只兔子的睡眠时间做了不节制的事情后,某人终于真真切切的知道,原来事情还有后续发展的。
从相识到结婚,幸村精市一直担任着温柔体贴好男人好丈夫的角色,从来没有给过某人冷脸看,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而幸村精市的生气,也是因为某人一声不吭就将那一头乌黑如绸的长发剪去的原因。
大抵男人都喜爱自己心爱的女孩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让他可以在抚摸着感受那种“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的意镜。可谁知道某人心情一个不好,就一声不吭的跑去剪了呢,让身为丈夫,并且一直以来都很积极的为某只兔子整理保养一头秀发的少年不干了。
或许,没有说的是,幸村精市更在意她剪掉那一头长发的理由。只是,在这方面,某只兔子的嘴巴又紧得像蚌壳一样难以撬开。
于是,某只爱娇成性的兔子尝到了擅作主张剪去一头长发的苦果。终于在幸村少年云淡风情笑着,却仍是轻轻淡淡的不怎么理会她时,忍不住跑到青学去哭诉了。
“呜呜呜……七月,阿市不理我了……”女孩抽抽搭搭的。
千草七月还没有反应,菊丸英二早已喳呼起来,“NANI,立海大的幸村部长欺负我们三月了喵?”
桃城武甩着球拍,嘿嘿的笑着,“啊啦,三月乖啊,不哭不哭,咱们给你报仇去~啊咧,就在球场上和他们一决胜负好了!”
“啊喏,吵架了么?”不二周助摸着下巴思索其中的乐点。
“为什么不理你?”轻飘飘的撇了眼那群正在起哄的家伙,七月极有耐心的问,目光逡巡在她脸上,发现她似乎已走出千草明宗挑唆的阴影,又恢复成那只没心没肺的单纯兔子后,心里松了口气。
幸好,有幸村精市护着。这一刻,千草七月是由衷感谢当初那则不被祝福的婚姻,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让他们悲喜与共。
“呜……我不知道。”三月可怜兮兮的趴在七月肩头抹眼泪,心里好委屈。
千草七月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忍住暴力的冲动,将某只兔子推开。
“那就自己想!”
“你说我脑容量小,想不出来嘛……”
对于某只没有丝毫羞耻感的自暴其短的兔子,七月磨牙了,在场的菊丸英二、不二周助等人笑崩了。
MA~总的来说,某只兔子实在是青学这一干少年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调剂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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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好几天,仍是想不明白的某人,决定不能再任事情如此下去,终于在某一天放学后,守在网球部不肯走了。
网球场上,风将披在少年肩上的外套吹落于地,未等少年回神,某个敏捷的身影早已快步跳过去捞起,讨好的送到少年面前。
“阿市,你的衣服掉了!”
少女依然笑得很可喜,灿烂的笑容,露出珍珠白的牙齿和粉肉色的牙床。很傻气的笑容,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软了。
幸村精市微微叹了口气接过外套,看着她一头短发,目光深邃。
“啊啦,三月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将头发剪掉么?”
闻言,三月有什么僵硬,在少年不容质疑的肯定目光中,扁扁嘴,终于忍不住小声的说,“他们说我长得很像他……他也是留长发的,我不想像他,我要将头发剪掉,这样就不像他了……”
如果不说,阿市又会不理她了吧?可是,这理由,真是很丢脸,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很懦弱没用,连这点都接受不了。
闻言,幸村精市的眼神变得柔和,也有些怜惜,不禁伸手将低着头的少女拉近怀里,安抚她受伤的心。
三月,那真的不是你的错啊!呐,要怎么办才能让你像以前那般快乐无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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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天气越发的寒冷,在圣诞节来之前,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城市。
日子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千草弥彦一如既往的沉睡着,若不是幸村家与千草家的几人经常去医院探望,人们几乎都要遗忘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叫千草弥彦的男人了。
离圣诞节来临之前,清水淡心历经两天两夜,艰难产下一名男婴。
迹部家上下高兴不已,为孩子取名“景瑟”——迹部景瑟。
清晨,幸村精市穿好衣裳,从更衣室出来,便看到床上那团隆起,依然没有动静。
走过去掀开床子,便看到某只睡得红扑的脸蛋,很可爱诱人。不过昨晚已经做过不节制的事情了,白天就放过她好了。
“呐,三月,起床了!”
幸村精市坐在床边,弯腰省视那张爱困的脸蛋。似乎她最近很爱睡呢,以往,总是精力充沛,按时按点起床,起得比他还早,从来不会赖床睡懒觉,也从来没有这种情况的。难道……
聪明的少年摸着优美的下巴思索了一阵,然后认为某只已经睡得够久的少年直接将那团兔子抱起,走到浴室给她洗脸清醒清醒。
“三月,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医院看望清水桑,听说昨天清水桑生了个男孩子,难道你不想去看看那只小妖怪么?”幸村少年现在已然很习惯跟着自家兔子一起称呼迹部家那只小孩为“小妖怪”了。
“……”下一刻,乌溜溜的双眸睁得老大,睡意全无,尖叫起来:“NANI,淡心姐终于生了?几时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幸村少年慢条斯理的将她扶正,拧干湿毛巾给她擦脸,回答道:“我也是昨晚接到七月桑的电话才知道的,昨天清水桑生下了个男孩子。我想你会想去看看清水桑的。”也顺便去看看迹部家的新生儿是否继承了父母的“妖怪”特征。
不过……
幸村精市低眸瞄了眼某个正边刷牙连嘟嘟嚷嚷抱怨自己因为演唱会而错过了清水淡心生产的少女的肚子,心里想的是,自己家的“小妖怪”不知道是不是也要来报到了。
嘛,他们才十七八岁的年龄,似乎真是太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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