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眯眼看久了,也就习惯了。司徒笙不受影响,泰然道:“女老师送香水,男老师送香烟。家里养狗的送香肠,家里养猫的送香鱼。”
英灏亨道:“如果是老头呢?”
司徒笙没好气地说:“A大的教授一旦上了年纪,就会自动取消性别吗?”
英灏亨“噗”的一声笑出来。
司徒笙嫌弃地看向他,突然脸色一变,抬起脚,对准他的大腿,用力地踹了出去。
大笑的英灏亨显然没想到他会偷袭自己,猝不及防之下,人跌跌撞撞地摔了出去,侧倒在路边的草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
下一秒钟,他原本站着的位置被泼了一瓶子的不明液体。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张维朝眼见着硫酸泼空,脸顿时扭曲起来。他从口袋里抽出匕首,拔掉刀鞘,龇牙咧嘴地朝着来不及站起的英灏亨扑过去。
司徒笙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张维朝握着匕首朝司徒笙的手背□□下去。
英灏亨看得冲冠眦裂,于是单手撑地,以左脚为中心,右脚为轴,横扫了出去!
张维朝双脚被扫开,人向后压了下去。
饶是司徒笙反应及时地松开了手,手背仍是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
张维朝摔在地上,手肘先落地,“咔嚓”一声脱臼,痛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英灏亨满眼戾气地走过来,抬起脚,冲着他的胃将他整个人狠狠地踢了出去!
张维朝被踢飞三四米,又滚了两三米。
司徒笙顾不得手伤,急忙冲过去制住他。
张维朝痛得脸色刷白,浑身无力,任由司徒笙将他翻来覆去。
英灏亨跟过来,还想抬脚,被司徒笙拦住了。
“够了,你想进去陪他吗?”司徒笙用身体挡在两人之间。
英灏亨狞笑道:“我不介意。”
司徒笙道:“在你们上演爱恨交织的狗血大戏之前,能不能先报警和叫救护车?”
英灏亨看到司徒笙手背上的伤,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连忙打电话报警。
司徒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还以为你会先叫救护车。”
英灏亨单手拎起张维朝,往车的方向拖:“叫什么救护车,直接去医务室!”
司徒笙嘀咕着站起来:“这还差不多。”
司徒笙伤口包扎到一半,警察就冲了进来。看到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张维朝,齐齐松了口气。这个案子引起多方关注,上面给的压力很大,他们已经连着加了好几天班,要是再不破案,人都要疯了。
英灏亨眼睛盯着司徒笙的手,嘴里却说:“结果出来,我要第一时间看到。”
“放心吧。”
英灏亨一点都不放心。刚才要不是司徒笙反应快,将他踢了开去,自己很可能已经被送进急救室了。
“最主要是问他有没有同党。”
“我们都懂的。”警察道,“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做笔录?”
英灏亨道:“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替他做不行吗?”
司徒笙举起没受伤的手:“强烈要求亲自上阵。”
警察笑道:“做笔录不许带个人主观情绪啊。”
司徒笙道:“放心吧。保证原汁原味。”
英灏亨送走警察,不认同地看着司徒笙道:“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做笔录?”
“这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说实话。”
“我觉得你的口述能力无法展现我千钧一发、奋勇救人的英姿。”
“……”
张维朝的审讯进行得很不顺利。
警察想了各种方法都不能撬开他的嘴巴。就连宋喜站在他面前,涕泪交加地表示江丽华和江诚业是无辜的,杨宇死后,自己怕江诚业继续追查挪用公款案会查到自己,才泼脏水给他们,好分散他们对挪用公款案的注意力,也不能使张维朝从自闭的状态中走出来。
后来,罗蜜找到了张维朝十二岁前的抚养人。
看到抚养人时,张维朝的脸终于动了动,眼里有了些许生气。
在警察的鼓励下,抚养人苦口婆心地规劝起他来。
“哎哟,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杀人这种事情不能做的哟,要折寿的!要是让你死掉的老爸老妈知道,死都死得不安宁!”
“小时候我就跟你说了,不能撒谎,不能做坏事,你看看你现在!现在改好还来得及,要多听警察的话,以后……”
“滚!”张维朝猛然撞向桌子。
桌子与地面发出极大的摩擦声,撞到抚养人的胸前。
抚养人吓傻了,要不是警察扶着,整个人都要软到桌子底下去了。
张维朝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叔叔每个月都给你一千五百块钱,让你好好照顾我!你是怎么照顾我的?让我睡车棚,让我吃剩菜,每天还要给你当佣人使唤!明明是你儿子打了别人,你一定要我去认错赔罪!我成绩考得比你儿子好,你就不给我饭吃!你这个人渣!”
他愤怒地嘶吼:“人渣!”
张维朝最终认罪。
司徒笙很好奇张国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英灏亨得到第一手资料后,立刻与他分享。
“杨宇之所以挪用公款,是因为张国栋当初的一句戏言。张国栋一直觉得,是自己怂恿他走上这条道路的,出于愧疚才收养了杨宇的儿子张维朝。”
司徒笙不以为然:“杨宇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他会这么做是因为他想这么做,喜欢从别人身上找借口的人看不到自己的千疮百孔,所以永远不会成功。”
“张国栋应该早点认识你。”
“张国栋为什么支持张维朝找宋喜?”
“是张维朝想找他。他年少时受的苦让张国栋一直很愧疚,觉得因为自己所托非人,才会造成他童年不幸,所以对他千依百顺。张维朝知道宋喜是当年挪用公款案的主谋之后,就鼓动张国栋找到他,给自己一个交代。”英灏亨道,“大概张国栋自己都不知道,后来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司徒笙分析张维朝的心态:“年少时备受折磨,让他心理扭曲。他未必不知道杨宇是死于自杀,但潜意识地认为,如果当初江诚业不追查挪用公款案,他的父亲就不会死,自己就不会有后来的遭遇。所以,当宋喜为了保全自己而诬陷江诚业的时候,张维朝体内的恶魔被唤醒,顺水推舟地找你舅舅和你妈妈泄恨。”
张维朝事件告一段落,英灏亨的生活恢复宁静。他本应觉得轻松愉快,可事实恰恰相反。因为,随着“张维朝”的痕迹越来越淡,“司徒笙”三个字也变得模糊起来。
再一次邀约被拒,英灏亨直接杀到安徒生事务所将人拎出来。
司徒笙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道:“你干什么?”
英灏亨道:“为什么最近约你你不出来?”
司徒笙翻了个白眼道:“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就算一年见个两三次也很正常,有什么好奇怪的?”
英灏亨道:“你是我的朋友。”
“但不是女朋友。”
英灏亨盯着他,有点委屈地噘嘴道:“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这是在卖萌?
看过太多杀气腾腾的样子,突然转这个画风,胃部适应不良啊!
司徒笙无语望天。
“吱!”急刹车声在身旁响起。
司徒笙看着离自己膝盖不到十厘米的车头吓了一跳,正要质问车主,就见车主摔门而出,冲到英灏亨面前,抓着他的衣领怒道:“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司徒笙探头去看来者的脸。
来者斜眼瞪他。
四目相对。
司徒笙小心翼翼地抬手打招呼,微笑道:“嗨,英大少,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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