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准备熨烫西弗勒斯赴宴用的礼服长袍, 她很高兴西弗勒斯愿意让她接触巫师的东西, 虽然他的掩盖也是出于一种体贴, 但坦露一切更让她觉得亲密无间。
他们本来就应当是亲密无间的, 不是吗?西弗勒斯又住了一个星期,每当他告诉自己应当再一次投入到实验里去的时候, 他心里那块柔软就会牵动着他叫他再多留一会儿, 再多享受一刻。
西弗勒斯不提, 佩妮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她请了长长的假, 一直呆在家陪着哈利和西弗勒斯。变着花样准备食物,空闲下来的时候尽可能多的跟西弗勒斯聊天。他们的生活里好像一下子没有了烦心事,每天只需要讨论些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这样紧密的相处也让西弗勒斯对佩妮又多了一些了解。
“熨斗好久都不用了,我得先去把它找出来。”佩妮拎着西弗勒斯那件在袖子绣着暗纹的长袍对他这么说,好像他们真的是夫妻。西弗勒斯很自然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帮她的忙,他知道伊万斯家只开着几间房间,其它的都被封闭住了。
佩妮翻过一个又一个盒子:“我记得我在盒子上贴了标签的,应该是一个黄色的。”西弗勒斯在她的身后接过那些没有用的盒子放到地板上,有一只盒子上面写着“相片”于是他蹲下去打开盒子, 拿出了里面的相册。
她在他的眼里一直就像是一个好母亲或者好妻子那样。现在他知道她还有青涩的少女时期,梳妆台上的那张照片还一直呆在那儿,西弗勒斯甚至偷偷的复制了一张, 在佩妮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把自己同佩妮两个人的那部分切割下来。莉莉应该永远都留在波特的身边, 留在记忆里。他把莉莉单人的那张留给她的儿子, 然后就像藏住一个秘密那样把佩妮和自己的那张藏在贴身的地方,放魔杖的暗袋里。
西弗勒斯的手指摩挲着那些已经有些年头的照片,画质并不如巫师的相片那样好,画面也不会动。佩妮的一嗔一喜都是静止不动的,可他却能从这些相片里感受到她的喜悦。小小的佩妮握着一只比她还要小的手,胖乎乎的手上还带着肉涡涡。五岁的佩妮穿着连衣裙坐在地板上,身前是一个只比她小一点儿的女孩。抽条长个了的女孩穿着仙女的衣服手里拿着神仙棒,而她身边的小姑娘则戴着一顶大大的尖头帽。
“在看什么?”佩妮找出熨斗扭过头,她看到西弗勒斯手里的相册微微一笑:“这些是好久以前的东西了。”她指着其中一张说:“这是莉莉十岁那年的万圣节,她自从知道自己是个巫师之后就再也不肯扮成仙女了。”旁边还有一张伊万斯夫人的照片:“妈妈不怎么高兴,她一直希望莉莉更淑女一些。”相比起莉莉,佩妮一开始就承载了父母亲更多的希望,仙女当然是小女孩们最理想的装扮,漂亮的女孩穿着粉紫色的纱裙背着会发光的翅膀拎着篮子去邻居家里要糖果。
西弗勒斯的手指停留在佩妮的脸上,她搂着自己的妹妹望着镜头笑,另一只手似乎有些害羞的扯着裙子。佩妮把头搁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这裙子本来是给莉莉准备的,对我来说有些短了。”西弗勒斯侧低下头眼底满是笑意的看了佩妮一眼,嘴唇凑上去碰了碰她的额头。
他们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看老照片,哈利也过来凑热闹,他知道莉莉是他的妈妈,每天佩妮都让他对着照片里的莉莉问好,但他还是更熟悉佩妮。“姨妈变成姐姐了。”照片里的佩妮同家的丽莎丽娅差不多大,他吃惊的看着佩妮,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那是我小时候。”佩妮这么对她解释,哈利马上蹬着小短腿跑到钢琴边爬到琴凳上拿下放在钢琴上的照片,那是哈利生日的时候拍的,照片里的他戴着尖头帽脸上涂满了奶油只剩下一双碧绿的圆眼睛。
“这是宝宝小时候。”哈利爬到西弗勒斯的腿上指着照片一本正经的告诉佩妮和西弗勒斯,佩妮笑倒在西弗勒斯的怀里,哈利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却也跟着佩妮笑起来。她把哈利搂进怀里,西弗勒斯把她搂进怀里,当着哈利的面同她亲吻。
等他们红着脸停下来的时候,正对上哈利不谙世事的纯洁大眼,他对着佩妮张开手:“宝宝也要。”磨着佩妮直到她真的在他圆鼓鼓的脸上印上一个吻才放过她,哈利于是转而希冀的看向西弗勒斯,翠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后者咳嗽了一声扭过头去假装他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到。
佩妮忍俊不禁,哈利失望了,他垂下头又时不时的抬起来瞅上一眼,模样可怜极了。西弗勒斯忍无可忍,但他的暴躁脾气却没有跟着跑出来,他抬起手克制的轻拍了两下哈利的肩膀。哈利一下子就又高兴起来,他不满足于坐在西弗勒斯的腿上,站起来攀着他宽阔肩膀,“啪哒”一声,一个带着口水的湿吻印在西弗勒斯铁青的脸上。
花园里到处都妆点着小仙子,她们有的落在白玫瑰白山茶的花蕊里跳舞;有的拿着金色的竖琴坐在树叶上弹奏着乐曲;有的什么也不干,只是把自己藏在叶子里,等有人走过的时候突然飞出来挥着仙女棒把亮晶晶的粉沫洒在人们身上。
邓布利多看起来很喜欢这些小东西,他的头发和胡子上面沾上了一层金粉,看上去就像他有着一头金发。卢修斯·马尔福带着他的妻子和儿子等在大厅前,他和他的妻子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打扮光鲜,可眼睛里却没有了当初那种神采。
“那是谁?”德拉科穿着精致舒服的巫师袍子站在他父母的身边,他努力让自己的身板挺直露出微笑。但孩子的兴趣明显不在这儿,起初他还能在看着小仙子作怪时呵呵笑上两声,然后他累了对什么都不满意起来。纳西莎把穿着银色巫师袍可爱非凡的儿子抱在怀里,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那是你未来的校长。”
“真的?”德拉科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的目光敬畏的看着邓布利多,直到他走近。
“夜安,邓布利多阁下。”昂头挺胸几乎已经成了马尔福的刻在骨髓里的习惯,但这一次他的脸上却带上了最诚挚的笑容,一个食死徒向一生都在致力消灭黑魔王的白巫师问好,并且还在家里招待他。这是两个人都没有碰到过的事,比起卢修斯,邓布利多要显得适应多了。
“晚上好,马尔福先生。”他偏过头去作势打量了一下马尔福庄园花墙围绕的院子:“我喜欢你的花园,当然了,如果有些小地精会更完美的。”他好心的建议着,在卢修斯突然僵硬的笑容前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转头问候纳西莎。
“马尔福夫人,哦,还有一个小马尔福。”邓布利多迎上德拉科的目光,他灰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停住,清了清喉咙努力收敛住肉乎乎的小脸,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学着他的爸爸装模作样:“我听说,您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邓布利多笑了,他纵容每一个孩子。他偏头假装想了想然后很高兴的点头说:“你说的没错。”
德拉科满意了他又说:“我听说,您还打败了一个很厉害的巫师?”卢修斯不能把家里所有书籍上有关邓布利多的事迹都给去掉,巫师界所有人物传记里他都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更别说还有巧克力蛙里的卡片。
德拉科觉得说这么两句已经够了,他昂起了小脑袋转了转眼睛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我有你的卡片,我有一整套。”
“啊,那其实是我一生里最自豪的事。”邓布利多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金粉掉了下来,染上紫色天鹅绒的袍子。
“西弗勒斯已经在等我们了。”卢修斯适时的说,假装没有看到德拉科迷惑的脸,德拉科认知里的成就当然应该是更厉害的,他的祖先有在威森加摩中担当首席的巫师,也有在魔法部里担任要职的,甚至还有一位担任过霍格沃茨的校长。他听着他祖先的事迹当成睡前故事,而虽然他很喜欢,可是巧克力蛙里卡边中的人物有一些是被父亲毫不留情的否定过的。
纳西莎在他们转过身走向宴客厅的时候吻了吻德拉科:“宝贝,你做的很好。”
西弗勒斯穿着佩妮熨烫过的长袍坐在客厅里,马尔福家的壁炉里燃起了炉火,这一次卢修斯没有按照他的性格来布置客厅和餐厅,他放弃了那些亮晶晶的装饰和奢华的镶着细碎宝石的餐具,尽量让这次会面看起来更家常也更亲和。
有一个德拉科他就快要成功了,德拉科一直到他快要成年的时候也不能够很好的收敛自己的好奇心,更别说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他的父母好像都忘记了吃饭的时候不允许说话的这个规定,满面笑容的同白胡子的老人交谈,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德拉科一直想像他爸爸那样跟人交淡,在吃到甜点的时候他总算找到了机会,他老气横秋对邓布利多说:“我介意您尝一尝这个。”碟子里装着少见的精灵果酱做成的柠檬慕丝,他权威的冲着邓布利多点点头,把邓布利多给逗笑了,他果真舀了一勺子送到嘴里,然后夸张的说:“真是不错,马尔福先生。”德拉科的小脸得意洋洋,下巴也跟着翘了起来。
“我希望您喜欢今天的晚餐。”卢修斯把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送到门外面,德拉科揉着眼睛,他累了却还是乖乖的跟在父亲的身后送走客人。卢修斯很自然的把他抱到怀里,德拉科靠在父亲宽大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当然,我得说,不是哪儿都能吃到这样好的甜点。”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正用手掌环住德拉科的卢修斯,头一次收起了脸上那过份随和的笑容对着卢修斯说:“你有一个好孩子。”他好像又变回了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那个老人。卢修斯同样收起了脸上半真半假的笑容,他克制着声音里的一点点犹疑:“所以我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
邓布利多看着他,烛火下面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表情,似乎是笑又好像不是:“时间会告诉你,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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