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因为水有限,我们每天都只喝一小杯水,洗脸都是用很薄很小的四方巾沾湿一点水,轻轻擦拭一下就完事,刷牙更是简陋,根本不用水,直接抹了牙膏就刷,最后弄出一小点水轻轻漱下口。
几个男孩子还好一点,女孩子因为每天都要洗PP换内裤,这才是最痛苦的一点,哪里有水给你洗PP,也同样是用小方巾沾些热水擦拭,内裤只洗中间最小的一部分,洗完之后就放在家里晾干,就连这样的水,我们都不敢浪费,而是一点一点囤积起来用来冲厕所,更别说洗澡了。
我们几个人都是半个多月没有洗澡了,好在是冬天,即使半个月没有洗澡,除了自己感到不舒服之外,还没有什么味,可仍然很抓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干净水可以用,现在的自来水我们根本不敢占,生怕被感染。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下去,仿佛有种没有尽头没有希望的感觉,我们过着渐渐向原始人退化的生活,这种没有希望的感觉让人的神经紧紧绷着,随时都可能崩溃。
我们都自觉地遵守着这一规则,每个人都十分珍惜粮食和水,就连家里的六个小孩虽然有些小脾气,有时候也会调皮捣蛋打闹,但也早熟地听韩真和季香香的话,季香香十分会哄孩子,像个开心果一般,在这个令人绝望的末世,给他们讲故事,带他们玩,房子里偶尔发出欢快的笑声,使得房子里多了些生气,让我们沉闷的心里多了些希望。
韩真则负责教这几个孩子识字,他们都七八岁左右,最小的也有六岁了,已经认识了不少字,还会背唐诗。
这里没有课本,韩真便从书房内找出了书,指着上面的字教他们认,孩子们虽然坐不住,但不知是不是末世的来临让他们提前懂事起来,居然也听话,乖乖地学,倒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每次狩猎都需要探测各种路线和丧尸分布情况,还用精神力对付丧尸,每次精神力都消耗非常大,韩阳和沈睿也是如此。
因为我们狩猎回来,身心都十分疲惫,将战利品搬回家之后,就连忙回各自房间,基本上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可能是我看上去比较冷,随着丧尸杀的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沉默,身上渐渐散发着一股无形的煞气,使得这些小孩子都不敢来烦我,也不与我亲近。
只偶尔的时候,看到商店里有棒棒糖等零食,会顺手就带一些回来,给这些孩子。
有时候看着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韩真说的那句话,这些孩子都是我们人类未来的希望。
不知不觉间,心态感觉就有些老了。
就这样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房子的食物和水累积的越来越多,周围还算安全的区域里存在的便利店商店基本上都被我们给扫干净了。
不知是不是军区疗养院里面其它几户还有幸存者家里的水和食物都断了的缘故,最近老是有一种被什么给盯了的感觉,而只要一出小区那种感觉就没有了,这让我每次出门之前都很不安,眼皮也一直跳来跳去,我便更加谨慎地告诫季香香和韩真,“我们不在家,家里门窗一定要关好了,除了我们之外,谁来敲门都不要开门。”
“哎呀!三儿,你怎么小小年纪就变得这么罗嗦,每次出门前都要念叨一遍,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小心更年期提前!”季香香苦着一张脸打趣我,然后拍着胸脯豪气冲天地保证:“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你还怕什么?你们在外面危险才要注意安全,家里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一定给打理的妥妥地!去吧去吧!”
韩真也道:“你放心吧,我们也不傻,我们怎么可能会随便开门?假如是丧尸怎么办?你们自己注意安全,别让我们担心就行了。”
听她们这么说,我才放下心中的不安,“不是我罗嗦,实在是这个世道太危险了,你们太单纯不知道,这些天我们在外面……”
一想到那些经历生死的危险画面,我便闭了嘴,说这些除了让她们徒惹担忧外,一点帮助都没有,便严肃道:“反正你们自己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季香香和韩真都笑起来,一脸受不了地表情,“你比我们还小呢,现在倒教训起我们来了,快走快走!”
因为外面偶尔也会遇到其他还活着的人类去超市,相互之间不仅没有幸存下来遇到活人的欣喜,反而要相互戒备,甚至有时候会为一些食物大打出手,好几次我们的性命没有被丧尸干掉,反而断送在人类手里,这使得我们三个人对人类也越来越戒备,知道末世里为了食物而杀人的情况并不少见。
我笑着敲季香香,“你还嫌我啰嗦了,可给我看好家门。”
“放心吧放心吧!”季香香挥着手。
我和韩阳、沈睿坐上货车继续出去狩猎,到了车上后韩阳也对我说:“桐桐,我姐和季香香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们会懂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沈睿也笑道:“看你平时那么酷,谁知道你还有这么……”他想了一下,用了个比较含蓄的词,“母性的一面。”
“小心一点无大错。”我催着韩阳:“走吧,开车。”
清洗了一个商店之后,我们开着车回来。
“这附近方圆十里范围内丧尸少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现在剩下的没有被清理过的地方丧尸都很多,我们三个过去恐怕很危险,还去吗?”
我干脆利落地坐上车,看向身边的韩阳和沈睿。
沈睿道:“这段时间我们狩猎来的食物也够我们吃用几个月的了,照道理来说不用,但一来我们人多,二来接下来的时间谁知道还没有吃的,或许会更危险,只能趁着现在继续狩猎了。”
“韩阳,你呢?”
韩阳发动了车子点头,“我也这样想,刚好趁着狩猎增长自己的实力,越是到后面越是危险,幸好之前我们弄几桶油,不然到时候车子都开不了。”
三人达成共识,便开车回家,一路上我依然用精神力探测着周围的路况和危险程度,指挥着该走哪条路,偶尔遇到一些少量的丧尸我们就顺手消灭,然后将路边的烟酒点也给洗劫一空,最后因精神疲惫,快到我们熟悉的那段路时,我如往常一样收回精神力,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恢复体力,防止意外发生,而沈睿继续戒备。
快到家的时候,我们都感觉有些不大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就像平常人说的,人都是有第六感的,当你的亲人发生灾难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但由于每次出去精神力都要耗费的几乎不剩多少,十分疲惫,我们三个人也都没有想太多。
可一到小区我和韩阳脸色就齐齐一变,韩阳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闯了进去嘎吱一声尖锐的刹车,我和韩阳二话不说,连忙下车冲向我们所住的房子,房子里已经被打的一团糟,六个小孩有两个已经倒在血泊当中生死不知,季香香头上也流着血躺在地上,身上还骑着一个年轻力壮的畜牲,韩真身上同样如此。
那一刻我脑子里轰然一声,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对着那个禽兽就一刀砍了下去,就像砍丧尸那样,将那人头一刀给削了,那鲜红的血洒了我和季香香一脸一身。
我想那一刻我一定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神色狰狞,对着韩真身上的那个男人就像个疯子一般,一刀砍了过去,一道土墙倏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猛地砍上去,咔嚓一声,土墙上鲜血一片,韩阳赤红着眼睛一把掀开畜牲,过去把声音已经喊哑吓傻了的韩真抱在怀里,“姐,姐!”
土墙一倒,我便对着那畜牲一刀一刀又一刀。
最后还是沈睿拉住我的胳膊:“够了,他已经死了,你不去看看季香香怎么样吗?”
我才醒过来,过去将季香香扶了起来。
视线早已经模糊,像蒙上了一层水雾,又像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里,视线是模糊而又鲜红的。
“季香香,季香香,你醒醒,你醒醒啊季香香!”我抱着她,几乎是疯魔了一样喊她的名字,用自己的外套里衬捂在她头上给她止血,那血是那么红,红的满地都是,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红了。
我脑子一直嗡嗡嗡地叫着,乱成一片,手一直在抖,浑身都在抖,我哭着对沈睿慌乱地喊:“快,快拿毛巾,纱布,纱布,止血药,对,我这里有药,医生呢,医生,快打120……”
客厅里同时响起了四重唱,那几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孩子都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跑过来抱着季香香:“季香香姐姐,你醒醒啊,你不要死……”
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恨这个末世,恨自己。
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个噩梦,等梦醒了,我们还在那个一百多个平方的屋子里,她每天在家打游戏,傍晚就去学校旁边的腐败街卖卖衣服摆摆小地摊,韩真依然在家里开她的淘宝店,我依然做自己的小作者,码码字写写文,平淡却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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