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伴随着隔离强像老牛犁田一样,嗤啦啦冲了大约有一百米左右,我的精神力倏然被消耗一空,整个人差点被抽干,直觉大脑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眼前一黑。
本来这个距离已经够了,可那些丧尸并不是死的,他们的攻击力非常强,即使车上的依然在反击,却架不住它们太多,并且在后面不要命地追击。
这时候手中捏着的三颗丧尸晶石内突然传来一股无形的热流,这股热流急速冲向大脑中那空荡荡的地方,像是填补刚刚被抽空的精神力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向干涸的脑部,就这样大约又冲出三百米左右,前方马上就是灵犀隧道,八辆大车,两辆小车,轰一声钻了进去,我眼前一黑,身体和精神力终于都到了极限,人事不省。
“桐桐,桐桐?”模糊中一直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在梦中一般。
“桐桐,你醒了?”韩真紧紧抓着我的手,一脸担心地看着我,面色十分憔悴,脸色也很苍白,整个人如同风中摇曳的小白花,时刻都能倒下去,让人看着不由自主的就想呵护她,保护她。
这其实和她长相也有关系。
在学校时,我们三个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三个人被称为Z大三朵姐妹花,但我们三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季香香是北方姑娘,一米七的身高,高挺的鼻梁,凤眼,樱桃小嘴,巴掌大的小脸,外加纤细的心形下巴。
有人说,只要人长的漂亮,什么发型都能HOLD住,哪怕就是扎个道姑头穿着麻布袋都是个美人胚子,说的就是季香香这样的人。
我虽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却因父母遗传,净身高同样足足有一米六八,身材高挑,可能从小独立,性格比较清冷,在气质上,不了解的人去有几分难以接近的冷傲味道,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实际上那都是外表,外表是最能骗人的。
更能骗人的是偏偏遗传了老妈的一双媚眼,平时也不觉得哪里媚了,大概就这个形状叫媚眼吧。
季香香说:总有一种烟视媚行的感觉,超级能唬人。
唬人,季香香这个词用的非常准确,可见她有多了解我,我们私底下又是什么德性,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宅女,骨子里各种抽。
记得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不熟悉的人都觉得我难以接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其实很容易相处,只有好朋友才知道,私底下我就是个疯子。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很有感触的,在私底下和韩真、季香香在一起的时候,我特么的就是个疯子。
没事就嚎两嗓子抽抽风,一个人自得其乐地吼着‘日落西山红霞飞,壮士打靶把营归’,要么就是‘跑马地汉~纸~~威武雄壮~~~’,时不时地还冒出两句豪迈的如‘马蹄南去辰北望,辰北望草青黄尘飞扬’,亦或是‘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季香香就经常说:“三儿,你只要不在家呆着,出门老能唬人了!”
有时候她被我嚎的没法子,也会苦笑道:“三儿,真该让那些错把你当女神的人瞅瞅你在家啥状态。”
我就以一种极为二逼的语气翻一个白眼,“女神,女毛神啊!”
季香香就哈哈大笑,韩真也在那里一个劲的乐。
要说女生,韩真才是人们眼中真正的女神。
后来看到琼瑶奶奶里面的一些小说女主角,简直说的就是她。
她是标准的南方人长相,一米六的身高,丰乳细腰肥臀,标准的8字身材,却偏偏长了一张惹人怜爱的脸,面若银盘,杏眼琼鼻,长长的头发染成了栗子色,形成大波浪披散在肩上,不仅不见妩媚,反而像芭比娃娃一样带着女性特有的纯真甜美的气息,简直就是男人梦想中老婆的最佳人选。
许是相由心生,她人很心软,又正直善良,所以看着就是一张圣母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天使般圣洁的光芒。
这里绝不是讽刺,而是客观的实话实说,说到底,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单纯好骗的姑娘。
我就曾对着她感叹,你是成也心软,败也心软。
她说,我要是不心软,怎么会认识那么多好人,有那么多的回头客,店里生意怎么会这么好?
我点头称是,可你只要遇到坏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所以我和季香香要看牢你。
韩真听着就会嗔道:“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又不傻!”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的好,没有绝对的坏,只看在什么事情面前,就如同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现在我们知是祸是福了,可是已经晚了,明白的太晚了。
她看着我,满面悲伤,泪盈于睫,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们都知道,季香香的死成了我们心底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鸿沟,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眼泪纷飞而落,紧紧地抠住我的手,声音嘶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可这眼泪在我心底再也掀不起波澜。
我苦笑,“韩真,你对不起的只有季香香,所以这话不应该对我说。”
韩真崩溃似的嚎啕大哭,将她这段时间的害怕、委屈、自责、愧疚,等等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哭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
韩阳突然冲了进来,面色焦虑地看着放声大哭的韩真,又含着责怪地看了我一眼,过来抱住她的肩,“姐。”
然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脸心疼,抬起头又是恼怒又是责怪地看着我,好几次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道:“这几天你昏迷,身上都是伤,又被感染,差点就醒不过来了,是我姐一直守着你。”
我静静地听着,心情却平静的厉害,冷漠的连自己都觉得讶异。
“他们怕你感染,把你扔下还会变丧尸,就想直接绑了你让你自生自灭,是我姐一直抱着你照顾你,你身上的伤也是她治好的,为了治好你,她晕过去好几次,刚刚醒来她就不顾我们劝阻都过来了,这段时间她夜夜做噩梦,已经好久没有睡好过了!”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也重起来:“吴桐,这样还不够吗?这样你还不原谅她,还是说,非得她死了给她偿命你才满意?”
我看着他:“我原谅她什么?韩阳,有资格对她说够说原谅她的人已经死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让她偿命,也没有那个资格说,是她自己不放过自己。”说到此便有了几分心灰意懒的感觉,疏离地说:“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因为当时受伤太重,又被丧尸咬到感染了病毒,在没有医药的情况,以为必死无疑了,便抱了死意,只想尽自己最大能力将她和孩子们带出去,最后精神力已经超过我的极限,身体也到了极限,谁知道还活了过来,被她救了回来。
可因她而死的人是季香香,我有什么资格说够?
别说韩真不原谅自己,连我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自己再强大一点,如果自己再小心一点,如果当时在家看门的不是季香香而是我,事情会不会又有所不同?会不会就会避免掉一些悲剧发生?
然而,没有如果。
韩阳显然也明白这个问题,看着韩真崩溃的样子,十分痛苦。
他看看他姐,又看看我,无奈而又心痛地说:“吴桐,你就真这么冷血吗?季香香的死,她比任何人都不好受,她也不是有意的……你和我姐七八年的感情,你就看着她这样痛苦……我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他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子,一下子扎在了我麻木没有知觉的内心,痛的我眼眶蓦然红了。
他提醒了我,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失去的不光是季香香,还有韩真,我们那么多的日日夜夜相依为命的感情,我们青春里最美好的一段年华,都有着对方,和对方一起度过。
七年多的好友,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那么深的感情,怎么会是假的?
我们也会吵架,也会冷战,也会闹矛盾,也会有看对方不顺眼的时候,可这七年我们都磨合过来了,早已把对方当成了亲人一样,成为自己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们曾经说好以后要嫁三兄弟,嫁不成三兄弟,房子就买上下层或门对门,天天去季香香家里蹭饭,以后有了孩子就让他们一起玩,男的结拜为兄弟,女的结拜为姐妹,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为夫妻。
我曾经说:“人生得一知己足以,可我是多么幸运,有你们两位。”
可这两位,我一下子全失去了,全没了。
这个认知让我心痛的像有一只恶魔的手,一把抓住我的心脏狠狠揪住,痛的我不能去想,只要想到,就恍若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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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着干嘛?水下空气香还是怎么地!都出来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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