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黑白双狼
“你刚才叫我什么？”萧凡凑过来, 咬住卫腾的耳垂轻轻磨蹭着。
卫腾心虚地笑了笑, “正版老婆……”
萧凡直直盯着卫腾的眼睛, 叹道：“那个家伙叫你老婆, 你叫我老婆, 这个该怎么算？”
萧凡笑容很温柔，卫腾却没来由得感到一阵寒意。
萧凡的手依旧在他身上游走, 卫腾的身体忍不住一阵发颤。
“那个，误会而已……你、你也累了，早点睡吧……”心虚地想要起身, 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挣脱萧凡的手臂, 扭了扭身体，却感觉到身后的萧凡明显有反应了, 卫腾只好僵着不敢动。
“正版老婆？”萧凡在耳边轻笑，“原来你在朋友的面前, 是这样称呼我的啊……”
“我……我……”卫腾想要解释, 被萧凡的手指一碰, 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萧凡低声问：“还有几个盗版？”
“没有了……就你一个……”卫腾全身颤抖，呼吸急促, 却偏偏无力反抗, 知道萧凡是吃醋了, 在故意捉弄自己, 卫腾一边气自己身体太敏感, 一边又觉得很是甜蜜。
他居然吃醋了！
原本以为他这样骄傲的人, 是不屑于吃醋的。
卫腾想明白之后便放弃了挣扎, 只是，在椅子上被萧凡困在怀里的姿势，让他觉得有些羞耻，只好低头抓住萧凡不规矩的手，轻声道：“萧凡，不要在这里，去床……”
“你吃饭可没那么挑。”萧凡微微扬了扬眉，打断卫腾的话，深吸口气，硬是挤了进去。
“啊……”卫腾不禁叫出声来，又觉得丢脸，赶忙用手捂住嘴。“你慢……慢一点……”
“好。”萧凡微笑着说。
如卫腾所愿，萧凡这次的动作果然非常慢，慢到卫腾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寸皮肤接触时的摩擦感。
“嗯……”卫腾双手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想要撑起身体逃开，腰却被萧凡牢牢禁锢着。
萧凡低声在他耳边说：“别动，好好享受，老婆在服侍你呢。”
“……”卫腾心跳如鼓，拼命抓着扶手支撑自己的身体。
心里却是哭笑不得：有谁家的老婆这么霸道不讲理？
……
不同于上次的快速和疯狂，萧凡这次似乎是恶意惩罚一般，每一次动作都极慢，进入的也极深，卫腾甚至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他给撞碎了。被他这样惩罚性的折腾，卫腾悔得肠子都青了。
萧凡这人，吃个醋也搞得这么惊天动地的。
不过，萧凡会吃醋，那就代表着，萧凡很在乎他！
虽然身体受了一点点折磨，可这样的吃醋，却让卫腾的心里觉得很是甜蜜，也很幸福。
很晚的时候，萧凡才满足地放开了卫腾，抱着卫腾一起进了浴室，清洗干净，然后双双倒在了卧室。
这次卫腾倒没觉得多痛，或许是习惯了的缘故，也或许是萧凡更温柔了……反正心跳激烈地在椅子上做这种事，放松身体去享受，卫腾倒也挺开心的。
被萧凡折腾久了，自己的脸皮也变厚了，刚开始的害羞早就抛去了九霄云外，卫腾很直接地一钻进被窝里就主动抱住了萧凡，一点也不含蓄。
萧凡轻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以后在游戏里别找老公老婆，听到没？”
卫腾靠着他的胸膛点了点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是小气，游戏里都不行吗？”
萧凡严肃地说：“网络太危险，恐龙很多的，我怕你被人骗。”
卫腾乐得大笑起来，这样故作正经的萧凡，看着真是可爱了许多。
当然，也只有卫腾，敢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萧凡。
***
次日一大早，卫腾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震耳欲聋的铃声惊醒了两人的美梦，卫腾揉着眼睛接了电话，是小妹打来的。
“哥，你能抽空回家一趟吗？不回来老妈说要杀去学校揪你……”
萧凡坐在旁边看着他，卫腾心头一跳，压低声音道：“老妈找我干嘛……”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惊慌，难道自己偷偷跟萧凡同居的事情，被爸妈发现了？
“找你当苦力啦，新房装修好了，要搬家啊！”卫楠没好气的说道：“就是请搬家公司，那你自己的猪窝你总得收拾收拾吧？你再不回来，老妈说要把你的篮球还有臭球鞋都扔掉。”
听到是搬家，卫腾长长地松了口气，赶忙回复道：“行，知道了，那我今天回来。”
反正家就在本地，坐公车大半个小时就到了。
卫腾刚要挂电话，那边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卫腾，你在哪呢？”
“呃……妈啊，我当然是在宿舍……复习功课……”
“你声音怎么那么哑？”
“我昨天冲冷水澡，着凉了。”
“那你下午赶紧回来，你那些破烂东西再不收拾，我都扔了啊。”
“知道了妈，别扔，千万别扔啊！”
挂了电话之后，卫腾心虚地回头，只见萧凡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卫腾心里突然一阵难过，刚想开口说话，嘴巴却被他亲了一下。
“别担心，家里那边，总有办法解决的。”萧凡低沉的声音听着倒有些温柔。
“嗯。”卫腾虽然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没底。家里那边该怎么解决啊？不知道萧凡的父母是怎样的，反正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把我踢出窗户做自由落体。
唉，慢慢来吧，时间久了，总有磨合的一天。
下午，卫腾收拾了两件衣服要回家，萧凡给了他一把钥匙，认真地说：“这里的钥匙给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卫腾的心里又是一阵温暖，他都把私人住所的钥匙给我了，摆明了把我当一家人！
卫腾嘿嘿笑着，接过钥匙，套进自己的钥匙串里：“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如果你父母需要的话，多陪陪他们。”
卫腾点头，出门之后又回头看了眼萧凡，萧凡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卫腾心跳加速，赶忙狼狈地回头，跑向公车站。
萧凡一直目送着卫腾远去，看着他刺猬般炸起的头发，随着跑步的动作一跳一跳闪着光，煞是可爱。
萧凡轻轻一笑，这家伙，好像一直都是活力四射，永远都不会消沉。
不过离开了片刻，萧凡竟有些不舍，从来没有这么牵挂一个人，他才刚走，就觉得身边突然空落起来。
他在的时候总是觉得他很烦，敲键盘特别用力，吃饭也特别粗鲁，洗澡总是哼着音调怪异的歌，有他在的地方，总是能发出很大的声音。
现在没了他，世界虽然安静了，心里却空了。
萧凡无奈的摇摇头，从来没想过，居然会爱上这样一个跟自己截然相反的人，爱情果然是很不可理喻。
第二天下午，萧凡去厨房随便弄了点菜做晚饭，卫腾不在，萧凡对饮食的要求自然降低了。不用特意按照营养食谱做菜了。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吃饭，也没什么胃口，只觉得很无趣。
收拾完碗筷之后，萧凡刚打算去书房看书，却听到有人敲门。
心下奇怪，卫腾刚走不可能这么快回来，这个时间，会有谁来这里？
皱着眉头去开门，却看到一幕另人震惊的画面。
叶敬文全身是伤，倒在门口，如垂死挣扎一般扣着萧凡的门。
萧凡冷下脸来，厉声问道：“你在搞什么？”
“……先扶我进去。”叶敬文抬头看了他一眼，很不要脸的把手伸给他。
萧凡扶起叶敬文，进屋之后一路拖着他到沙发上，自己则站在他面前，冷着脸道：“不打算解释吗？”
叶敬文用手擦了擦破掉的嘴角，轻轻一笑：“被人打的。”
萧凡瞳孔一缩，声音更冷得吓人：“谁敢打你？”
“我爸。”叶敬文抬头冲萧凡笑笑，扯了张纸巾继续擦嘴巴，“我爸就给我了一拳，其他地方都是我哥帮忙涂的红墨水。”
“……”萧凡扫了一眼他胸前交错的痕迹，嗤笑道：“你在搞行为艺术？”
“喂，别笑，你没体会过被人监视的感觉，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叶敬文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在我爸的暴力镇压之下，我们兄弟不得不联手，我哥都被逼去非洲了，啧啧。”
“你还有脸笑。”萧凡哼了一声，转身去卧室拿了个药箱过来，翻出棉签和药酒，“自己处理，还是我帮忙？”
“我先洗个澡，借你衣服穿穿。”
萧凡点头，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回卧室挑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递给他。
叶敬文果然是雷厉风行，五分钟就冲完澡，打开门伸出一只爪子，萧凡会意，把衣服递了过去。
看见他苍白的手，骨节都突了出来，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涩。唉，这家伙显然也受了不少苦。
叶敬文很快就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萧凡，我今天找你为的是什么，我想你很清楚。”
叶敬文站在浴室门口，很不客气地拿着萧凡的毛巾擦头发，边擦边说。
萧凡点了点头，“不就是拿回你那些破书吗？”
叶敬文顿了顿，抬头微微一笑，“你不用跟我玩花样，咱俩是同类人，我看你，就跟照镜子一样，懂？”
“那你也知道，我有我的立场。”
两人冷冷的对峙着，却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萧凡脸色一僵，刚要把叶敬文往浴室里塞，却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
卫腾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手里提着的大西瓜“砰”地一声掉到硬地板上，摔成了两半，咕噜噜滚到萧凡脚下。
才出去半天，他就跟人鬼混……
还让人在家洗澡，还把自己衣服给他穿？
卫腾气得咬牙，心里更是不停的冒酸水，白了萧凡一眼：“我先回去了，来得真不是时候。”
叶敬文看了萧凡一眼，使了个“你快点搞定”的眼色，然后绕过两人，自顾自地坐回沙发上，喝起茶来。
萧凡走到卫腾旁边，卫腾要躲，萧凡忙按住他的肩膀，卫腾扭头，萧凡便把他的头给掰回来。
卫腾瞪眼：“萧凡，你太目中无人了吧，当着我的面出轨？我才走了一天，你……你这禽兽。”
萧凡无奈，轻轻叹气：“叶敬文，你不认得了？”
卫腾一愣，“叶敬文？”随即火气更大了：“那个衰人是叶敬文？就是黑白双狼里的另一个？他来干嘛？”
“你先别气，他找我是为了林微的事，我跟他没什么。”
“哦，那你既然这样说，我就信你吧。”卫腾点了点头，爽快地道：“他来我们家做客，要不要我倒茶啊？”
萧凡轻轻一笑，这家伙，忙着跟叶敬文划清界限，摆明自己是主人，真是傻得很。
“没关系，你先上楼休息，我跟他谈点事情，谈完了就赶他走，好吧？”
卫腾凑过去狠狠亲了萧凡一下，故意发出响亮的声音。
“那你们聊啊，我先上去了。”卫腾冲叶敬文故作害羞的笑了笑，转身上楼，关上门之后才把自己摔到床上，拼命吸了口气。
妈的，叶敬文那个混蛋来找萧凡，绝对没好事。
他俩在一起肯定要提林微，而林微这个名字，是卫腾最不想听到的。
耳朵贴在门上，听着楼下的动静，果然，叶敬文跟萧凡是在谈判。
“告诉我林微的下落。”叶敬文斜靠着沙发，手指敲着桌面，“他找过你吧？”
“没有。”萧凡一口拒绝。
没有？明明见过，而且是生日之后那天早晨，卫腾还记得自己看到他们在餐厅聊天时和谐的画面，记得林微低头时淡淡的笑容，也记得自己身体痛到发麻，站在外面偷看着他们的傻样。
想起那日的狼狈和疼痛，卫腾心脏猛得一抽，以前的事情突然窜到眼前。
虽然不知道萧凡为什么要对叶敬文说谎，可他摆明了在维护林微，光是这点，就让卫腾很不舒服。
“你说谎！”叶敬文似乎激动起来，声音很可怕。
“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萧凡依旧很冷淡。
“为什么？”
“我不想看你们自相残杀，明白吗？你们不要再幼稚下去了，爱情不是拿来伤害的！”
“呵，你懂爱情？你知道被背叛的痛苦吗？你知道他曾经跟我说过什么？”
叶敬文自嘲的笑了笑，片刻之后，才冷静下来，轻声说道：“他对我父亲说，如果叶敬文被逐出家门，我就是他的家人，如果叶敬文没有钱，我林微会养他！”
“曾经这样让我骄傲的恋人……”叶敬文叹了口气，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最终却背叛了我们的约定，一句话都没留，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凡，我相信你不知情，以林微的性格，既然要走，肯定不会告诉你他去哪了……呵，说不定，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他总是跟我玩这种游戏，每次有什么心事也不跟我说，遇到一点伤害就缩回壳里不出来，我真觉得，很累。”
萧凡沉默着没说话，只是坐在他旁边，轻轻按住叶敬文苍白的手，眼神中有许多不明的情绪。
似是埋在很深的地窖里的酒，终于有一天掀开了盖子，积压太久，散发着沉痛浓烈的味道。
叶敬文却一直在笑，笑得人心脏都跟着抽痛起来。
很久之后，叶敬文才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
“在国外的时候买的，你喜欢的牌子，你生日早过了，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留着当纪念吧。”叶敬文把盒子塞到萧凡手里，起身要走，萧凡也马上起身，“我送你。”
卫腾在楼上，开了个门缝看着一前一后出门的两人。
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跟萧凡的距离那么遥远。
因为那一刻，卫腾清楚的知道，萧凡的眼中，心中，只有叶敬文，早就把楼上等着他的卫腾给忘记了。
卫腾也知道，叶林萧三个人的世界，是萧凡的过去，是萧凡的禁区，是自己永远无法涉足的领域。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冒醋水，酸得厉害。
他真希望萧凡的心里只有他卫腾一个，正如他的心里只有萧凡一个一样。
然而，这种希望，只是无法实现的奢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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