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阿城有点饭后晕,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等他睁开眼时,江迎东竟然还在吃馄饨...
他以为自己没睡多久,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已经到了陶然下飞机的时间,所以说,六哥的这两碗馄饨,吃了三...小时?
还真是废寝忘食。他提醒江迎东,“六哥,时间差不多,陶然应该快出来。”
江迎东这才从小说里走出来,“这么快?我饭还没吃完呢。
江迎东把碗里剩余的小馄饨又吃完,已经难以下咽,可还是全部吃了下去。
多年前,他请陶然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小馄饨。
阿城把打包盒送到了垃圾桶,回来打开车门时,一股小混沌的味道扑面而来,刚刚一直坐在里面,竟然没有闻到。
突然,阿城小有激动的说道,“六哥,快看那边,陶然。”
江迎东的心微颤,顺着阿城指着的方向看去,可却是一辆越野车。在他心急如焚时,越野车终于开走。
但是人呢?
阿城也懵逼了,然后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已不远。
江迎东看着越野车消失在视线里,脸色阴沉的如六月天里压境而来的黑云,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阿城,你看到她了,是吗?”
阿城一个寒颤,他可不可以说自己眼花?
“我没看清楚,时间太短。”阿城心虚的摸摸鼻子。
江迎东问道:“她瘦了没?”
阿城实话实说:“瘦了。”
江迎东冷嗤一声:“没看清都知道她瘦了?”
阿城:“......”我哑巴还不行吗?
“她跟谁一起过来的?”
阿城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真的...没看清。”
江迎东不依不饶:“你是没看清然然身边的人,只看清了她是吗?”
阿城:“......”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迎东再次看向汽车离开的方向。
他等了五年,就是想看她一眼。
最好还能喊他一声舅舅,曾经他最讨厌的莫过于她喊他舅舅。
无亲无故,她喊的什么舅舅。
哪成想,就连这个他最厌恶的称呼,如今都是奢侈品。
越野车上,陶然摸摸车窗玻璃,偏头看向慕时丰,“这是顶级的防%弹车吧?”
“嗯。”
“林百川还真舍得。”
慕时丰盯着她看了几秒,“谁告诉你这辆车是他的?”
陶然茫然的看着他,“可林百川在电话里跟我说,到了这边有人接应,我还以为...”
慕时丰冷哼一声,侧脸看向窗外。
既然他不会再主动与她和好,那就换成她主动吧。
再这样下去,万一哪天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说不定他真的会喜欢上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陶然主动抱着他的胳膊,将头搁在他肩膀上,轻声问他:“大慕慕,想什么呢?”
慕时丰没有回头,也没动,更没有搭理她。
陶然向他跟前凑了凑,得寸进尺的整个人趴在他怀里,又梗着脖子看着他,还不满足,在他唇角印了一下。
慕时丰垂眸与她对视,深邃的眼神让她迷失自我,她也愿意沉醉在这样专注的眼神里。
慕时丰终于不再吝啬言语,“你都几年没有摸枪了,还记得它是怎么用的吗?”
陶然笑,更像是任性的撒娇,“就像你好几年都没有做~爱,你不是也没有忘记怎么做吗?”
慕时丰被噎的,差点翻白眼。
他下意识看了眼司机,还好司机听不懂中文。
“慕先生,陶小姐,我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司机从后视镜里对着慕时丰扬扬眉。
艹你大爷的!
到了居住的别墅,院子可真大,都可以骑马了。
满园的花香扑鼻而来,让她恍惚间以为这还是在五年前,那个与江迎东跳舞,她又独奏小提琴给他听的那个晚上。
“大慕慕,这花是什么颜色?”
慕时丰心里不由一颤,她看不见色彩的这个缺陷,是他的一个心病。
他温和的回她:“都是你看见的白色。”
陶然淡淡笑了笑。
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悲凉。
总觉得一切她都忘得差不多,只是她不敢想起而已。
她没有应答,慕时丰侧目,“怎么了?”
陶然摇摇头。
回到别墅里,陶然跟在慕时丰后面上了二楼。
二楼有三个房间,他把她的行李箱推到了主卧那间,在她还窃喜要跟他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
慕时丰却说了句,“我住你隔壁房间,有事喊我。”
诶??
这么大的房间,她一个人住浪费呀。
“我一个人会害怕的。”好吧,什么节操啊,矜持啊此刻跟她未来的幸福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慕时丰冷嗤一声,“怕?五年都没怕,现在就怕了?”
陶然被堵的哑口无言,他还是在怨她,怨她走了五年都音信全无,可是她也有她的不得已。
除了江迎东和阿城的死,她还有苦衷。
只是现在这个苦衷已经被不理智所取代。
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原谅我好吗?求你了。”
慕时丰的脊背有片刻的僵硬。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三个字。
这么委曲求全。
他拍拍她的头,“赶紧洗澡睡觉倒时差,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任务。”
陶然没有松开他,执拗道,“亲我一下,亲我,我就放开你。”
慕时丰还是不为所动。
陶然望着他的眼,“大慕慕,亲我一下吧。”
她何时这么卑微过?
慕时丰低下头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几口。
疼的她差点流泪,他是有多恨她。
已到下半夜,慕时丰去了她的房间,她已经睡着,晚上给她喝了一杯加了安眠药的果汁,她才勉强入睡。
他把被子给她盖好,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五官,他在飞机上睡的很安稳,五年来第一个踏实觉,就是因为她在他身边。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吻,感觉是受到了骚扰,她无意识的翻了个身,他嘴角弯了弯,把她的手放在被子里。
他起身绕到床的另一边,轻轻躺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慕时丰对陶然的态度依旧是不咸不淡的。
可晚上等她入睡后,他就悄悄溜进她的房间,在她早上醒来前离开。
他也想原谅她。
可想到她让他等了五年,狠心将他丢下五年,他心里的那点柔软就统统消失不见。
他现在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她离开的那五年,他每天是怎么煎熬的。
有天晚上。
陶然洗过澡后,在床上辗传反侧的睡不着。
想去敲慕时丰的门,后来忍了又忍。
因为这几每次敲门后,他都不理睬,即便被敲得没办法,他出来后,也是把她给赶走。
她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慕时丰:【大慕慕,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疼。】
半晌后,慕时丰才回,【上周不是刚来过?你这是周经?】
陶然看完后,气的把手机给摔到床头柜上。
没过几分钟,慕时丰推门进来,手里端了杯牛奶。
“喝过牛奶赶紧睡觉。”
陶然翻了个白眼。
接过牛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把杯子递给他,“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这一次,慕时丰没有急着离开,坐在床沿。
“我看着你,睡吧。”
慕时丰把她的床头灯调的很暗。
陶然很满意他现在的态度,躺在被窝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大慕慕。给我讲个故事呗。”
慕时丰拉开抽屉,拿了一本杂志给她读起来。
陶然咯咯咯直笑。
慕时丰冷冷的看了她眼。
陶然很得意的冲他扬扬下巴。
慕时丰把书放在床上,两手撑在她身侧,定定的看着她。
陶然笑,眼睛很亮,里面映着他。
慕时丰慢慢低头靠近她。
陶然赶紧闭上眼,等着他的亲吻。
结果两秒钟后,她啊的一声尖叫,疼的倒抽冷气。
睁开眼,愤愤的盯着他,“慕时丰你属狗的吗?”又咬她的脖子!
慕时丰的心情貌似不错,没有计较她骂他,拿过书,开始给她读书。
陶然很安静的听他读书,嘴角一直带着浅笑。
因为慕时丰在牛奶里加了安眠药,半小时后陶然就酣然入睡,睡的很安稳。
慕时丰低头亲了她几下,把床头灯关上后,没有像以前那样躺在她身边,而是离开了房间。
到了衣帽间换了套黑色的运动装,便匆匆离开别墅。
他收到消息,今晚那个男人要去朋友家做客。
来到掌握的别墅附近,他把车停在超市的停车场,徒步走过去。
夜里十一点,这座不夜城才刚开始最丰富的夜生活。
但是别墅区这边却分外安静。
B国和国内不同,即便是富人区,也没有物业保安什么的,但是每家的安全防护系统做的好。
慕时丰白天来这里踩过点,唯一可以看见别墅里情况的就是别墅门口的榕树上。
他爬上榕树,找了个粗实的树干踩好蹲下。
别墅的书房里,透过窗户,慕时丰看到了今晚要狙.击的目标人物。
他所站的位置刚刚好,这个距离也还行,那个人他也看清楚了,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窗外站着四个保镖,四人持.枪在窗户下来回走动。
四个人头正好挡住了目标人物。
等了有二十分钟,那四个人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看来那个男人的防范意识极强,这样的话,不管是谁,就很难枪杀到他。
慕时丰来回调试着狙击的方向,不管从那个角度,那四人都是无缝对接,他找不到任何可以下手的机会。
今晚的狙击目标,很少出现,错过今晚,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而他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狙杀任务。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这四个保镖身上,只要他们稍有错位,他就能见缝插针。
慕时丰举着狙.击枪,一瞬不瞬的盯着书房的一切。
五月初的B国,已经有蚊子出没,慕时丰已经被黑蚊子叮咬了好几口,痒的不行,可他忍着不能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书房那边。
突然有个保镖侧头,右手伸向左肩,应该是被蚊子咬了。
慕时丰已经没有时间想那个保镖被什么咬了,瞄准镜对准目标人物的头部,连开两枪。
那人瞬间倒下。
别墅内乱成一片,尖叫声,枪声。
慕时丰一个跃身,从树干上跳下来。
刚在地上站稳,忽的肩膀一冷,随后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
他中枪了。
别墅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脚步声靠近。
他没有停留的时间,可是又不知道方才那一枪是从哪个方向射来,开枪的那个人有没有离开。
他额头的汗冒出,若待在原地不动,必死无疑。
往外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连翻了几个跟头,躲过那块空地,沿着灌木丛一路往北跑去。
北边就是警察局,那帮人自然不会往北追,惹出更大的动静。
他一边跑,一边拨了报警的电话。
等他贴着墙,筋疲力尽时,他听到了警局出警的声音。
他舒了口气,身体已经很冷。
现在还不确定那个打枪的人是谁,他还不能回别墅。
需要找个地方先止住血。
翌日。
陶然醒来时也才九点。
穿着睡衣就下楼了,看到坐在客厅的背影时,她恍惚了下,“林百川?”他不是应该在迈阿密吗?
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百川正在看报纸,忽的转头,看到她时一怔,问道:“不再多睡一会儿?”
陶然摇头,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点多。”林百川收起报纸,指指对过的沙发,“坐吧,既然睡醒了,那我们好好谈谈。”
陶然顿感屋内的气压骤低,连呼吸都不怎么顺畅。
她紧张是因为那天跟他一起吃早饭时,她无意间又得罪了他。
可后来他又主动送她回家,一路上都没再提起那件事,她还以为他不计较了呢。
原来是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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