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予愁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边的秦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只见马艳丽扔下了手中的垃圾袋,朝着门外飞奔过去,她跑到韩夜的身边,激动的抱住了他,将头亲昵的靠在他的胸膛,“回都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坐,老公。”
马艳丽的老公,是韩夜?
韩夜不是姐姐的恋人吗
那么也就是说,韩夜就是七年前出事故的那个人吧?
“这就是你传说中的妻子?”秦孑挑了挑眉,露出皓齿,微笑着调侃道,“我还说呢,谁这么幸运娶了丽姐,原来是你小子。”
说完,他便很有眼力见儿的揽住予愁的肩膀,“既然到家门口了,那就再给你放两天假,好好陪陪丽姐,我自己回去就好。”
一上车,秦孑随意的朝窗外看了一眼,韩夜正被马艳丽拉着进温泉旅馆,这才看向予愁:
“好了,你要跟我说些什么?”
“被你发现了啊。”予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秦孑却是没有说话,径直发动了车子。
“既然这样我就直说吧,”予愁深吸了一口气:“快辞掉韩夜吧!他完全就是个疯子!”
“哦?”秦孑挑了挑眉,不知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敢相信吗?!”看着秦孑的态度,予愁很是失望,她激动的用拳头敲打自己的包包,吼道:
“他、他居然……”予愁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韩夜的行为,只好跺了跺脚,换了另外一种说法,“姐姐的尸体在他那里。他还说自己是什么奎迪!”
“你是说本应该躺在灵山公墓变成一撮灰烬的你的姐姐,在韩夜那里?”秦孑终于听明白了,捋了捋思路,感叹似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你姐姐爱着的人就是他吧?就如你看到的那样,他也爱着你的姐姐,爱的发狂。”
“是爱吗?!”予愁冷笑了一下,“以爱的名义来囚禁一个人的身体,剥夺一个人选择的权利,那就是爱吗?难道因为他爱姐姐,姐姐就连死后都无法安眠吗?!”
“那你呢?秦孑,你在这个故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又为什么把韩夜留在身边呢?”
“原因吗?”秦孑一边开着车,一边歪着头笑了起来,“也许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毕竟人总是对和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有恻隐之心啊。”
如果把姐姐的生活比作《洛丽塔》这本书的话,那么,姐姐就是女主人公洛丽塔,韩夜如果是奎迪,那么,谁又是亨伯特呢?那个深深迷恋着洛丽塔的中年大叔。要是能够知道亨伯特是谁的话,也许姐姐去世之谜也会被解开呢。
姐姐身边的人,予愁大多数也是认识的,年纪很大,又喜欢着姐姐的人,予愁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出来。
说起叔叔,她们的爸爸倒是有一个弟弟,莫冬生。不过他整日沉浸在药物研究之中,比起姐姐,似乎更喜欢自己一些,记忆中,叔叔面对姐姐总是一脸嫌弃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喜欢姐姐呢?
这么说起来,倒是很久都没有见过叔叔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到底怎么样。
清明时节雨纷纷。清明节这天,天上下起了濛濛细雨,父母已经为筹备予愁婚礼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全然忘记了要去祭拜他们死去的女儿。予愁虽然清楚的记得这件事情,但是却根本不想去祭拜。
毕竟已经知道了那里仅仅只是一座空墓而已。
打开窗户呼吸着窗外清新的空气,倾听雨滴的声音,如果一场大雨可以洗刷世界上的一切污浊,那么雨水绝对是大自然最美的礼物。然而它却不能,相反有时会让世界变得更加浑浊,道路更加泥泞,予愁轻轻闭上眼睛。
姐姐,真的好想你,你现在还好吗?
她突然鼓起了勇气,决定去找韩夜谈判,希望他能允许自己随时去见姐姐一面。虽然是那样永恒沉静的姐姐,但也好过相片和记忆中的姐姐,毕竟那是真实存在着的可以触碰得到的。
也许自己是个变态也不一定。
予愁找到韩夜总去的酒吧闷,结果却被告知,韩夜去了灵山公墓祭拜姐姐。她不禁觉得好笑,韩夜不是知道那只是一个空墓吗?为什么还要去祭拜呢?莫非他是人格分裂?
不愿意等,予愁也去了灵山公墓,只不过她并没有看到韩夜,反而是遇见了自己好久不见的叔叔——莫冬生。
顾名思义,予愁的这个叔叔是在冬天生的,戴着一副圆圆的,古代账房先生一般的眼镜,留着两撇八字胡,让他的年纪看起来更老,更加像是老古董。一切学术之外的事情他都漠不关心,所以也没有结婚,但他对予愁很好,总是笑呵呵的给予愁讲故事。不知怎的,他却并不喜欢姐姐予馨,不是对她冷眼相待,就是对她大声怒吼,从来都没有笑过。就连她的葬礼,他都没有参加。
“叔叔,你怎么来了?”予愁开心的跑到莫冬生的身边,拽住了他的胳膊,“来看望姐姐吗?”
“这个死丫头谁要看望她!”莫冬生狠狠的说道,然后把手中的花束摔倒地上,用腾出来的手摸了摸予愁的头发,“都长着么大了……变成大姑娘了,不过……”
“不过在叔叔面前还是小孩子,对不对?”予愁轻轻放开了莫冬生的胳膊,朝姐姐的墓深深鞠了一躬。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的可爱……”莫冬生摸了摸予愁的脸颊,十分感叹的样子。
其实予愁很早很早就想要问,为什么叔叔不喜欢自己的姐姐呢?然而多少次,她都没有问出口,这一次也是如此,她只是朝着叔叔淡淡了微笑了一下,然后不再说话。
“予愁,听说你要和秦孑结婚?”一家火锅店里,莫冬生把一片羊肉涮进锅里之后,夹出了一个丸子问道。
“嗯,是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予愁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
“不行!我不同意!”莫冬生把筷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其他正在吃饭的顾客被他吓了一跳,纷纷朝他和予愁的地方看去。
“叔叔,你小点声。”虽然她不是什么名人明星什么的,但是莫家的新闻似乎还是有记者愿意报道的:“至少给我个理由啊?”
“什么理由?就是不同意。予愁啊,他那种坏男人祸害祸害你姐姐那种货色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连你也要被他祸害啊!”莫冬生说的斩钉截铁:
“反正就是不行,我就是为了阻止这件事而回来的!”
“叔叔!”予愁终于忍受不住,反驳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姐姐啊!她已经死了,逝者为尊,难道叔叔也不知道吗?”
“什么叫也?难道有人和我一样吗?”莫冬生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好奇的问道。
“叔叔,”予愁皱了皱眉头,他抓话柄的能力还真是厉害,韩夜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叔叔知道比较好吧,想到这,她岔开了话题,“我和秦孑的婚事是爸爸妈妈定好了的,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明明你一直都不管家里面的事情,怎么这次突然……”
“予愁,我不管家里的事情,是因为你爸爸不喜欢我管。”莫冬生喝下一杯啤酒,非常有大叔范儿的张大嘴巴“哈”了一声,“你像是那种会听他们话的孩子吗?”
他眼神锐利,盯得予愁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就好像沾满了刺一样:
“不然你认为我会怎么样啊?”
“予愁,难道说,其实你……”不顾予愁的反问,莫冬生继续秉着学术要严谨科学的原则打破沙锅问到底,“喜欢那个小子?”
当秦孑已经变成了那小子,予愁终于坐不住了,“叔叔,您别胡说好吗?这样真的很无聊!”
“无聊吗?”莫冬生继续摸着自己的八字胡,“我可记得,当时他和你姐姐结婚的时候,你可是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呢……”
“啪——”由于受力过度,予愁手中的筷子终于壮烈的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被予愁折成两段壮烈牺牲,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莫予愁小姐此时正因为太过吃惊,拍案而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姐姐和秦孑结婚,她为什么要哭呢?一定是叔叔记错了吧,没错,一定是这个样子的。就算叔叔没有记错,她哭了,那也是因为最爱的姐姐要嫁人的才哭的。绝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予愁困扰的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有一些画面闪现在自己的脑海,那似乎是她一直抗拒的记忆和情感,它们争先恐后的在她的脑袋里掀起滔天巨浪,好像随时都会满满的溢出来,不过,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她明明没有失忆。
可是为什么会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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